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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先们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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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日,距离《百地福葡萄酒购买指南》中文版会还有两天,我们有幸采访了法国百地福(Petit futé)出版社的事长多米尼克•奥塞斯(Dominique Auzias)。在和平宾馆的大堂里我们见到了奥塞斯先生,其人与之前见过的照片相比更显和善。在大堂的一个角落,奥塞斯向我们介绍了奥塞斯家族的庄园、历史,以及酿酒的理念……

历史(The History)

奥塞斯家族是个酿酒世家,历代先祖们在葡萄种植和酿酒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然而和家族史相比,多米尼克•奥塞斯的创业故事更具传奇意味。帕雷特隆-奥塞斯庄园(以下简称奥塞斯庄园)位于法国南部的卡贝黛地区,其历史可追溯至12世纪初。建成后的数百年时间里庄园几度易主,于1872年转为奥塞斯家族名下财产。莱昂•奥塞斯和艾米莉•奥塞斯在这里建立了家族产业,把朗格多克地区的葡萄酒销往法国东部,并树起了用自己姓氏命名的葡萄酒品牌及酒标。

如今的奥塞斯庄园已经是一座颇具规模的酒庄,拥有150余公顷葡萄园。庄园的现任主人正是多米尼克•奥塞斯。一方面他继承了家族的酿酒产业,另一方面又是《百地福葡萄酒购买指南》(以下简称《百地福指南》)的主编,可谓葡萄酒界的达人。讲到庄园历史,奥塞斯兴致勃勃地为我们找来了配图说明――《百地福指南》第25页法国葡萄酒综述部分的配图就是庄园正面图。“刚好这里需要放张照片,我就把自己家拍下来了”,他补充说道。我们由此看出其对奥塞斯庄园的自豪感。

奥塞斯还向我们展示了家族历代祖先的肖像,当然是缩印版。这些肖像就挂在庄园里,凝望着后人,昭示家族的悠久历史和血脉传承。他说,葡萄酒的酿造技法就这样一代代继承下来,他自己也受业于父亲和祖父,可以说“是在葡萄园里长大的”。酿造葡萄酒与调配化学试剂不同,没有固定的方程式可以遵守,一切只能靠经验。在家族的熏陶下,奥塞斯从小就参与种植和酿造的整个流程,完全继承了家传技法。可是他对现况仍未满足:“我今年50岁,也就是学了50年。酿好酒很难,需要好的技术,技术来自实践。酿酒越多,对材料的转化过程就越熟悉,技术也会越发提高”。除此之外,他每年还要到澳大利亚、新西兰、智利等国考察不同地区的酿酒方法,对自己的酒进行改良。

理念(The philosophy)

奥塞斯庄园里悬挂着这样三条箴言:

制作优质产品

质量方面绝不欺诈

创意简洁,将之完全实现

短短三句话,切中肯綮,文字本身几乎就完整诠释了其中的含义。采访中,奥塞斯郑重地向我们宣读了这三条箴言,也反复强调酿酒重要的是质量而非数量。如今奥塞斯庄园的佳酿已出口到许多国家,其优良品质得到无数人的认同,不负历代祖先们期望的目光。

除了质量至上外,奥塞斯还向我们解释了www的理念。此www并非现时所讲的world wide web,而是world wide wine,姑且称之为“万维酒”吧。奥塞斯一直在尝试不同的葡萄、借鉴不同地区的酿酒方法,想要酿出口味独特、为全世界所接受的公认好酒。“我不敢说我的酒是世界上最好的,但我有信心酿出最有吸引力的酒”,他这样评价自己酒庄的产品。

延伸(The Reach)

奥塞斯第一次来中国是1976年的事,在中国受到的热情接待,见到的异国风情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如今他在山东蓬莱地区建立了一座新酒庄,每月至少要来中国一次,亲自考察葡萄的生长状况。新酒庄仍以家族姓氏命名,规模也不输给法国的奥塞斯庄园。其中葡萄园已¾成长了4年,可以用于酿酒,无隔断式的大型酒窖也已经建成并投入使用。一手抓酿造一手抓建设,他告诉我们,酒庄本身将于今年9月左右完全建成并对公众开放,所生产的第一批葡萄酒也将于这段时间投入市场。“第一批只生产20吨”,他说,“质量重于数量”。这20吨酒面向的是全球市场,将被出口到多个国家。据他所说,在美国等地的售价还会高于法国奥塞斯庄园的产品。奥塞斯家族的悠久历史和优良技术就这样随着多米尼克•奥塞斯远渡重洋来到中国,在这里萌发并成长着。

全新的庄园给奥塞斯带来了全新的尝试机会。“中国的土壤和气候都是独特的”,他说,“中国生产的葡萄酒不可以用‘新世界’或者‘旧世界’来划分,应该是自成一家的独特风格。”他在蓬莱的酒窖里安放了数量众多、种类各异的发酵罐,打算制造真正独特的佳酿。

在中国他品尝了不少国产葡萄酒,给出的总体评价是“非常不错”。他说,中国本地的葡萄酒有很多非常优秀,是具有国际品质的佳酿,可惜其销售范围基本局限于国内,在国际市场上不容易见到。某些进口酒反而不如国产葡萄酒的品质优良。

关于国内葡萄酒市场,奥塞斯表示虽然中国是人口大国,但葡萄酒市场其实很小,和邻国日本相比也未成规模。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有两个,第一葡萄酒的售价相对于中国的人均收入来说还偏高,第二葡萄酒作为舶来品还没有受到广泛的关注。不过他对市场的发展抱有信心,认为随着人们购买力和生活水准的提高,中国葡萄酒市场一定能一步步发展壮大,这是一个比较缓慢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因为生产葡萄酒的时间成本比较高(一瓶好酒往往要窖藏十年以上才能面市),目前已属微利销售,不可能降低价格以Ó合消费者的收入水平。

传承(The Legacy)

奥塞斯膝下共有三子一女,也是葡萄园里长大的孩子。他说,孩子们放假的时候都会来酒庄帮忙,参与种植、采摘、酿酒等生产活动,积累¾验。他说,将来打算让至少一个人继承家族产业,如果大家都有兴趣的话一齐继承更好。长子今年已经18岁,到了该上大学的年龄,奥塞斯计划在他大学毕业之后把蓬莱酒庄托付给他。将门无犬子,最小的女儿在葡萄酒品鉴方面也显示出非凡的天赋,仅凭嗅觉就能明确区分五种葡萄酒。代代相承,奥塞斯家族的佳酿不断被注入新鲜血液,迸发出青春与活力,在历史的轨道中流淌。

指南(The Guide)

将在5月14日召开会的《百地福葡萄酒购买指南》是一本关于葡萄酒的年鉴类书籍,在好多国家发行,影响非常广泛。该书的宗旨是为消费者提供详实可信的购买建议,而非建立葡萄酒百科全书。今年该书的中文版正式,所收录的都是国内市场可以买到的葡萄酒,对每一款酒提供了酒标、起源、品酒指南、配菜建议、购买价格等实用信息。

奥塞斯说,目前该书已经通过合作商家乐福售出五万余册,其他渠道的销量则无法统计。总的来说目前尚处于亏损阶段,主要意义在于市场宣传、扩大消费者群体。被问及今后该书是否以赢利为目标时,奥塞斯笑着说当然如此。

我们注意到有些酒的信息旁边会附有家乐福的商标,奥塞斯解释说这些酒可以在各个城市的家乐福商场里买到。至于在跨国连锁超市中为何偏偏挑选家乐福作为合作对象这个问题,他回答说这并非出于同乡之谊,家乐福是《百地福指南》的赞助商兼发起人,百地福出版社接到请求后负责编撰。

奥塞斯不无遗憾地补充道,目前中国市场上可见的葡萄酒种类太少,本书为了保证信息量,收纳了其中的80%,距离预期的“葡萄酒精选”甚远。他希望中国市场的葡萄酒种类能够更丰富一些,在未来可以做到十里挑一,为葡萄酒爱好者提供最精当的信息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