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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樊清江黄城之行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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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1892年生于芮城樊家庄,民国初年从山西大学毕业后,人日本东京医学专门学校,1922年学业期满回国,先在冯玉祥部任军医十多年,后在山西省立医院任院长和川至医专任校长。1950年被选为山西省人民代表会议代表,1955年任山西省卫生厅厅长,1970年“”中被夺权后下放芮城一年,1977年被选为山西省政协副主席,1980年10月29日逝世,终年88岁。临终前,樊老留下遗言,不开追悼会,不送花圈,不通知亲友办丧事。移风易俗,开改革丧葬之新风,实令人敬佩。

笔者是樊老的同乡晚辈,由于工作关系,与樊老相识20余年。他病逝后的几十年来,每当看到芮城卫生工作出现新的发展,我就会很自然地联想起樊老解放后回故乡三次,对芮城卫生工作所作的精心指导和贡献。今撷取点滴,以作追念之情。

疗治伤寒有绝技

樊清江早年有外科特长,由于上世纪30年代做手术时负伤,锯掉右臂,后专攻内科。那时他在青海冯玉祥部队医院从医,当地发生伤寒流行,不少官兵被传染住院,他昼夜医护,详细观察,刻苦钻研,对防治伤寒积累了渊博的医学知识和临床经验,只要接触患者发出的一种特殊气味,便可作出诊断,后人称为“触气疗疾”。

1960年春天,芮城县古仁、大阳、晓里三个村发生伤寒流行,县卫生科把疫情上报省卫生厅,樊厅长便很快带领医疗队来到芮城,当天下午就去古仁村办起防治伤寒临时医院,经过七八天紧张救治,几十位病人基本康复,流行病局势得到控制。古仁村距樊老故居仅2里地,他在路经自己村子时连家门都未进。在安排好防治工作后,樊老才步行到樊家庄,这是他解放后第一次回到老家。1963年,年逾古稀的樊老,解放后第二次回到芮城视察工作。在县人民医院巡视到内科病房时,值班医师田毓俊请他会诊几例病人,其中二病床有位50多岁的老汉,因不规则发烧十多天,食欲不振,全身酸痛,烦渴,多汗。樊厅长看了病历后,走到病床前,让病人用力呵气,他用鼻子嗅了嗅,就肯定地说:“伤寒,伤寒。”之后,即按伤寒施治,一周后患者痊愈出院。他的这一特技,至今仍在医界传为佳话。

运筹帷幄谋发展

樊老于1963年3月对芮城的视察,是由韩浚哲副县长陪同的。当时县医院占用城隍庙部分房屋,病房设在东西廊房,只能安排40张床位;门诊设在大殿,室内阴暗;手术室设在庙内的戏台上,面积狭小,很不方便工作;医院的办公室设在献殿内。樊老巡视一周回来,坐在献殿,笑着说:“医院放在这地方不太好吧!”他这一席话,正是县委和县人委要请示他解决的难题。于是韩浚哲请来李琏书和李景贤县长,把县里的设想向他汇报了一番。樊老接着说:“最好在城北选个地方,今后永乐宫的游人多了,城区也可能要向那个方向发展。”他的建议与县里的设想不谋而合,在场的人都很高兴。吃过午饭,韩浚哲和医院党支部书记郑直哉;陪同樊老走出城隍庙,边走边聊,走到北关村东马路上时,韩浚哲提议在路东边(即现在县医院住址)建新院,并扶着樊老走到1米多高的土崖上,站在一片长着绿油油蔬菜的地头嘹望,观察。樊老笑着说:“这地方很好,向省里申报吧!”于是县人委向省里呈送了新建芮城县人民医院的报告,当年就批准而且拨来建院经费,1964年征地29亩,开始筹建门诊和两栋病房以及部分医技科室用房。1965年秋季,县人民医院便从城隍庙搬迁到新院,从此迈向新的征程,并逐步发展到今天由国家卫生部授予的二级甲等医院的水平。

悠悠故乡情

“”中,樊老与夫人回芮城住了1年多,县革委安排他住在城隍庙西廊房的两间小屋。当时社会秩序混乱,他不便外出,每天只好在小院内散步,但他对芮城卫生事业依旧情意切切,长挂心怀。那时我在县革委后勤组工作,隔三差五去帮他买些米面,或给抹些煤饼,他每次见面总要询问卫生方面的事情。

这年夏天,县领导为落实“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指示,要从县医院下放一批技术骨干到公社卫生院去。我把这一情况告樊老后,他沉思片刻,语重心长地说:“给领导说说,不敢把技术骨干下放多了,既要保证全县医疗中心不受影响,又可以充实几个重点基层医院。”我把这一建议转述给后勤组柴英民组长,后来基本参照樊老的意见处理了这件事。这次县里下放了13名技术骨干,分别去了7个公社卫生院,他们到了那里,经过1年多的艰苦工作,使这些卫生院的面貌都发生很大变化。特别是韦荣华和田毓俊等人,到了风陵渡地区医院和陌南卫生院,更是狠抓服务态度、医疗质量和农村巡回医疗三件大事,使这两所医院先后成为省、地的先进单位,吸引了外省市的同行前来参观学习,而且有世界卫生组织、国家中医研究院的专家前来考察,山西省卫生厅的五位继任厅长,都先后来到芮城视察工作。

1978年樊老患病住院,我和张永生到山医第一附属医院看望他,当我们谈起要把风陵渡地区医院改名为“芮城县第二人民医院”时,樊老随即说:“风陵渡这地方很有名,地处秦晋豫交界,叫风陵渡医院就很好,最好不要改名了!”后来,省卫生厅在批示芮城县政府的申请报告时,按照樊老的设想,将“地区”二字取掉,正式批准该院为“芮城县风陵渡医院”,并将该院提升为县级医院。

尤为令人难忘的一件事,是在1975年春天,我到北京僻才胡同看望樊老时,他与长子樊泰教授要求把其长孙健强安排到芮城学医。那时,他们全家三代久居北京,健强在内蒙插队,国家已允许回京就业,然而樊老却说:“让健强在芮城工作几年,熟悉熟悉老家的风土人情。”当时,我十分理解樊老和家人眷恋故土的游子心情,回县后安排健强在风陵渡医院随张永生学放射技术。现在他已是北京协和医院的高级医师,但仍常常惦念着芮城的父老乡亲。

(责编 卫清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