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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护领导婚外情,“侠义”司机走上荒唐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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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岗待业的他成了林场场长的贴身司机。领导夸他说:“你车开得好,人又仗义。”他对领导充满了感激,总是说:“你放心,我事事都可以帮你扛。”这本是一段良好的上下属关系,却不料最后演变成一个让人深省的命案,这到底是为什么?

失业后终于找到一份好工作

2002年3月的一天,霍鹏去参加朋友儿子的婚礼。他热心地帮着朋友招呼客人,直到婚宴快结束了,才匆匆吃口饭。这时,旁边一桌上传来斥责声:“自己啥身份不知道?喝这么多酒还怎么开车?”霍鹏扭头望去,发现一个中年男人正大声训斥趴在桌子上的一个小青年。通过朋友介绍,霍鹏得知中年男人叫牛智翔,是附近林场的场长,那个小青年是他的司机。牛智翔急着赶回37公里外的单位开会,可小司机喝醉了,没法开车。霍鹏是个热心人,看到牛智翔着急的样子,就说:“牛场长,我也是司机,我帮你们把车开回去吧。”霍鹏原来在一家国有企业当运输队的司机,前阵子刚刚下岗。怕牛智翔不相信,他还掏出了驾驶证,牛智翔转怒为喜:“那好,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

霍鹏把牛智翔送回了林场,自己准备坐班车返回市区。临走的时候,牛智翔掏出200元钱塞到他手里。霍鹏谢绝了:“我要是拿了这钱,就成卖手腕子的了,说帮忙就是帮忙,你千万别客气。”牛智翔愣了,他没想到霍鹏这么热心,这样的人现在不多啊!感动之余,他握住霍鹏的手说:“那我就不勉强了。兄弟,你车开得好,人又仗义,以后有事尽管开口。”

霍鹏回去后,很快把此事抛在了一边,又投入到忙碌的找工作中,可总也不成功。妻子吕俊霞每天看到丈夫唉声叹气地回家,心里也非常着急。大约过了十来天,朋友忽然来找霍鹏,说牛智翔要见他。霍鹏有些奇怪,跟着朋友来到早就约好的酒店,只见牛智翔已经点好了菜,在包房里等他们了。

几杯酒下肚,牛智翔说出了他的目的。原来,他听说霍鹏下岗后一直没找到工作,就想请他到林场上班,那天喝醉酒的司机已被他开除了。这真是天上掉了大馅饼,霍鹏愣了一下,赶紧说:“谢谢牛场长。”

一段时间后,霍鹏渐渐喜欢上了这份工作。林场山清水秀,连空气里都有一股青草味。而且,牛智翔给他安排了宿舍,不用他每天来回赶几十公里路。更令霍鹏舒心的是,牛智翔同他特别投缘。牛智翔比他大3岁,家就在林场。晚上没事,他还会让妻子炒两个菜找霍鹏一起喝酒,两人称兄道弟,就是一对铁哥们。

后来,吕俊霞被单位安排内退,此时一双儿女全都住校,霍鹏干脆把妻子也接到林场,在这里安了家。牛智翔把他们的生活起居照顾得妥妥当当。由此,霍鹏心里对牛智翔充满了感激。

时间一晃,到了2004年5月。一天,牛智翔患了感冒,咳嗽得厉害。霍鹏开车送他到乡卫生院打吊瓶。值班护士是个四十岁出头的女人,皮肤和身材保养得都很好,显得风姿绰约。见到牛智翔,女护士热情地和他打招呼,看得出来他们早就认识。

打完吊瓶回林场的路上,牛智翔和霍鹏说起了女护士的事。这个女护士叫郭丽,年轻时是个大美人,阴差阳错嫁给了当地的农民方大华。方大华整天无所事事,为此两口子经常吵架。“哎,真正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牛智翔眯起双眼发着感叹。

牛智翔连着去卫生院打了几天针,每次郭丽都笑脸相迎,牛智翔渐渐对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有了别的想法,还偷偷送给她一套高档化妆品。几天后,牛智翔痊愈。这天中午,他精神抖擞地对霍鹏说:“你去卫生院接一下郭丽,咱们去市里吃顿饭,算是答谢人家。”霍鹏按着牛智翔的吩咐接来了郭丽,三个人一起到市区的酒店去吃饭。

在酒店的包间里,牛智翔和郭丽喝着红酒,谈天说地。霍鹏要开车,所以不喝酒,匆匆吃完饭就到大厅去坐着了。过了半个多小时,霍鹏的手机响了,是牛智翔妻子打来的,问牛智翔去哪里了,手机为什么关了。霍鹏不敢说实话,便撒谎说:“大哥在市里开会,手机必须关掉,有什么事他出来我转告他。”牛智翔的妻子说她钥匙锁屋里了,让牛智翔回来去邻居家找她。

通完电话,霍鹏起身返回包房,想跟牛智翔说一声。谁知,他推开包房的门,看见牛智翔和郭丽搂在一起亲嘴。霍鹏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外走,牛智翔喊住了他:“兄弟,你进来吧,没关系的。”霍鹏只得站住了。牛智翔直白地说:“哥早就喜欢郭护士了,你不是外人,知道了也无妨。”霍鹏急忙说:“大哥,我什么也没看见。嫂子来电话,我说你在市里开会呢,回家后咱俩可得说一致了。”看到霍鹏这么机灵地主动替自己遮掩,牛智翔拍着霍鹏的肩膀说:“兄弟,够意思。”有了霍鹏的“帮助”,饭后,牛智翔大胆地与郭丽开房,关系有了质的飞跃。

霍鹏其实是个非常传统的男人,他对牛智翔和郭丽的婚外情并不赞同。然而对方是他的上司又是恩人,出于仗义,他对这两个人的关系守口如瓶,并竭力帮牛智翔掩盖着。

煞费心机为领导掩盖婚外情

此后,牛智翔想和郭丽幽会,就让霍鹏过去接她,把她送到安排好的地方。完事后再约定时间让霍鹏去接他,三个人一起找地方吃饭。

牛智翔之所以这么做,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其实,他在和郭丽的交往上也充满了矛盾。他明白,多真多好的情,前面加个偷字,都是见不得阳光的。他们两人都有婚姻,都不想因为婚外的这点事情就放弃家庭。再者,他是林场领导,如果他和郭丽之间的私情让外人知道了,自己就会身败名裂。而且,方大华是个远近闻名的粗莽人,他不想被对方抓住把柄。牛智翔对这段情是又怕又想,思来想去,他就想到拿霍鹏当屏障。牛智翔决定,自己平时只和郭丽电话联系,要和她见面,就让霍鹏出面去接,以掩人耳目。而且有霍鹏在旁边,别人就不会说三道四。

这样做果然好。牛智翔和郭丽的地下情发展两三年了,一直没有被外人察觉。牛智翔清楚,这一方面是他和郭丽谨慎,另一方面是霍鹏守口如瓶,看来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霍鹏是可以信任的。2007年秋天,牛智翔任命霍鹏为林场营林队队长,工资翻了一倍。不但霍鹏对牛智翔感激,就连吕俊霞也常念叨说没有牛智翔,就没有他们现在这种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纸包不住火,事情总会有露馅的一天。那天,霍鹏又按牛智翔的吩咐到卫生院去接郭丽,巧的是,这天吕俊霞嗓子痛,到卫生院去开药,老远她就看见丈夫开的车停在树下。她想,丈夫一定是送牛智翔来看病。她正想上前打个招呼,忽然看到郭丽匆匆忙忙赶过来,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吕俊霞伸着脖子看,没看见牛智翔,只有丈夫和郭丽。

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吕俊霞满腹狐疑,她顾不得开药了,立刻打通了丈夫的手机,质问他在干什么。霍鹏回答:“我在上班,送领导去开会。”吕俊霞没好气地说:“你根本没送牛智翔,你送个鬼!”霍鹏说了句“神经病”就把电话挂断了。

晚上,霍鹏回到家,吕俊霞哭着要他交代和郭丽的关系。霍鹏起先不肯说实话,谎称自己路过卫生院,郭丽要去林场正好顺路搭车。吕俊霞不依不饶地说:“你是顺路吗?我明明看见你在那等她!你要是觉得她好,咱俩就离婚。”说罢,吕俊霞淌着泪开始收拾东西。

霍鹏知道再搪塞下去家里会硝烟四起,这才无奈地将牛智翔和郭丽的婚外情和盘托出。吕俊霞吃了一惊,她是个传统妇女,听说牛智翔和郭丽每次约会都是丈夫开车接送,生气地说:“你傻呀?这种浑水你跟着趟?要是让牛智翔老婆知道,我还怎么有脸和她来往?你别再去接郭丽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霍鹏开诚布公地说:“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你别忘了,是谁在我走投无路时,帮我安排的工作?又是谁让我当队长、家里过上好日子?牛智翔是我们的恩人啊!牛智翔能让我当队长,给他开车,也能让我下岗,啥也不是。所以无论是报恩,还是巴结讨好,我都不能不替牛智翔遮掩这件事。”

丈夫的一番话让吕俊霞醍醐灌顶,拿丈夫刚下岗时家里窘迫的日子跟现在衣食无忧的生活相比,付出一点小小代价也是应该的。这么想着,吕俊霞隐忍下来。而且,为了帮丈夫保住工作和现有的一切,她还积极配合霍鹏。霍鹏对她说,若想保证牛智翔和郭丽的婚外情不暴露,有一个人必须稳住,那就是郭丽的老公方大华。他要给方大华造成他和郭丽是正常朋友的印象,这样以后接郭丽去和牛智翔幽会,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但要和方大华接触,他必须带家眷作掩护。吕俊霞虽说不情愿,可想到丈夫这么做终究是为了这个家,也只好低头。

过了几天,吕俊霞恰巧有了一点小病,霍鹏带她到卫生院找郭丽看病。这样,吕俊霞和郭丽也认识了。随后,霍鹏又带着吕俊霞以答谢“郭护士”为名,拎着礼物到郭丽家里拜访,从而认识了方大华。但是,方大华这个人耿直,他看到霍鹏总是开着车带妻子出去,心里一直是存有戒心。

惹怒“情敌”落得个斧头毙命

一天中午,牛智翔和几个朋友喝了酒,回到单位没什么事干,便拨通了郭丽的手机。牛智翔哪里知道,郭丽下午上班时把手机忘在家里了。电话接通后,他还以为是郭丽呢,张嘴就说了一句:“是我,忙什么呢?”谁知,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谁?找我老婆做什么?”牛智翔这才意识到是方大华接的电话。

牛智翔不敢再说话了,停顿了三四秒钟后,他把电话挂断并且关机。牛智翔有些后怕,如果方大华顺着电话查下来,自己和郭丽的事情有可能会曝光,必须想一个解决的办法。这时,牛智翔想到了霍鹏。

接到牛智翔的电话,霍鹏马上就从家里赶回单位。看见牛智翔铁青着脸在办公室里踱步,他马上把胸脯一拍,义气地说:“大哥,你说吧,有多大的事兄弟都给你扛着。”当牛智翔把刚才的事讲完后,霍鹏略一思忖,想了个好主意:“大哥,把你手机给我。方大华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给郭丽打的电话,由我来解释,这样方大华就不会怀疑了。”牛智翔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拍拍霍鹏的肩头说:“麻烦你了,兄弟。”

霍鹏从林场出来,马上开车来到卫生院,把事情的经过和郭丽说了一下,然后再交待她:“如果你老公问起来,就说是我给你打的电话,找你打针,别把牛场长扯进去。”

随后,霍鹏又回到家,把事情跟吕俊霞说了,叮嘱她:“这件事我们得替牛智翔遮掩一下,对谁都说电话是我打的。牛智翔的电话就在我这儿,我就用他的电话号。”吕俊霞担心地说:“你这不是把脏水往自己身上倒,你就不怕方大华找你的麻烦?”霍鹏毫不在意地说:“我怕什么,我跟郭丽什么也没有,问心无愧!”

再说,方大华接到牛智翔的电话后,心里顿时产生了怀疑:如果是正常的朋友间有事,为什么会忽然不说话了呢?他把这个来电号码抄了下来,然后拿着到卫生院找妻子,将电话交给她说:“中午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接起来对方又不说话,你看是谁打的?”郭丽假意看看来电说:“是霍鹏打的,可能找我打针吧。”方大华看了妻子一眼,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从医院出来,方大华直接去了霍鹏家。霍鹏不在,方大华便佯装找他有事,向吕俊霞要霍鹏的电话号码。吕俊霞就把牛智翔的电话写在纸上交给他。方大华出门后,把自己记的电话号码拿出来,和吕俊霞交给他的霍鹏的电话号进行对照,果然一致。他确信那个电话就是霍鹏打给妻子的。同时,他更加怀疑霍鹏和妻子有染。但在没有抓住两人在一起的证据之前,他也无法找霍鹏讨说法。方大华越想越气,把手里的两张纸撕得粉碎……

几天后,霍鹏觉得有些头晕,就到郭丽母亲开的杂货店,找郭丽给自己量血压。两人闲聊了一会。这时,方大华进来了,看到霍鹏和郭丽在一起有说有笑,心里顿时压了一股火,但碍于店里有其他人在所以没发作。

过了一会,霍鹏说要走,郭丽喊方大华出门送送。看着霍鹏大摇大摆地在自己旁边走着,想着年前那个电话以及刚才他与郭丽说笑的暧昧场景,方大华心底的火苗腾腾往上窜。他再也压抑不住了,停住脚步上前扯着霍鹏的衣服,愤愤地说:“人活着谁也别拿谁不识数,有些事差不多就行了,别总打别人老婆的主意。”霍鹏不答话,用力一甩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开了。

在方大华看来,霍鹏的这个动作带着一种默认的挑衅,于是他好像中了心魔一样,返身冲回食杂店,在门外的啤酒箱子上拿过一把斧子,回头又在大桥北头追上霍鹏,瞪着眼睛问他:“你今天得把话和我说清楚了再走。”东北的天黑得很早,此时桥头空无一人,霍鹏应该听出方大华语气不善,却鬼使神差般说了句:“你想咋样?”方大华被激怒了,抡起斧子就朝他头上乱砍。霍鹏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中……

看见霍鹏倒下,方大华吓坏了,拎着斧子就往家跑,跑到家门口才反应过来,把斧子扔在了雪堆里。进屋后,他又把外衣、裤子、皮鞋扔进了炉子里。

晚上8点多,一个行人路过大桥时,发现桥头不远处仰卧着一具男尸,立即报警。警方随即展开案件侦破,将犯罪嫌疑人方大华在家中捕获。经审讯,方大华对杀害霍鹏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他同时声称霍鹏和他妻子有染,“是他有错在先。”可是,公安机关经过调查,查明霍鹏与郭丽并无两性关系,牛智翔才是郭丽的真正婚外情人。迫于良心的压力,牛智翔承认了和郭丽的两性关系,并为霍鹏的死表示深深的忏悔。得知丈夫是被方大华杀死的,吕俊霞悲痛欲绝,悔不该当初答应丈夫趟这场浑水,替人家的婚外情“顶缸”。毕竟,再好的工作也无法与生命相比。(文中人物皆为化名)

编后语:从“讲义气”的角度来说,霍鹏是个好下属,他感恩于牛智翔的提拔,并且一门心思地为他服务。但是从“讲正义”的角度来说,霍鹏或许连个好人的资格也没有,他在明知道牛智翔有老婆的情况下,还帮他欺瞒了一段婚外情,这在道德上是说不过去的。大部分的人还是要先做好人,再做好下属,当两者有矛盾时,更要用智慧去解决,而不是单一的“愚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