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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处的缝隙里最纯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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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秋天我没有好好看一本书,仿佛总是浮躁着,拿起一本书,读几页,放下,心里仍是空落。

好在,《冬牧场》没有被我错过。也似乎,这一切都是为了偶遇《冬牧场》。

是我熟知的李娟,那个身上充满了柔韧的坚定力量的李娟。只是这次,李娟把一场对生命的默默无声的叙述,叙述得更加开阔,同时加入一些温润和俏皮,温润到每一个文字里。既然自然界的压迫无法改变,也只有默默承受。既然生命一开始就是无尽的“单调、空旷、沉寂、艰辛”和没有光泽,也只有去快乐着习惯。

快乐着习惯。或许,这样说也不恰当。没有习惯与不习惯,生命开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赶着牛羊骆驼风雪里三天的行程;用羊粪块搭起地窝子的墙壁、睡塌、牛圈;冬宰;跑到几公里外才能背回一袋雪,而且混杂着枯草、沙土、粪渣……扛一袋雪回家,被压得头晕眼花。茫茫荒野,雪是唯一的水,虽然那么不干净……每天布五六道热茶,靠在炉子边,说话时嘴边依然是白茫茫的雾气。男人每天早晨穿得像强盗一样出去放羊,在荒野中和羊群一起度过默默无言的一天,直到傍晚冻得像木头一样地回来……

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但《冬牧场》并没有让人感觉沉重,更多的是让人感觉到李娟面对环境和现实时的幽默和调皮,比如,在写居麻嘲笑她的时候,她往往就是一句“气死我了!”,而每当记录到温暖与快乐时,是“不敢拿起相机,不想拿起笔记录,碰一下都是干扰”。全心投入那份欢乐又是多么快乐。她用那种干净而朴素的描写,饱满地记录了游牧民的生活,道出了他们的艰辛和智慧,欢乐和温暖,也揭示了牧人生存状态背后的命运,尊严,忍耐……令你读着读着会与她一起开心地笑,然后,默默感动和叹息,有时甚至是温暖和敬佩。

“在这广袤无际的荒野之中,人又能依赖什么?在这大地上,人又有何凭靠?我们的命运,是一样的吧?”

我们无法去体会冬牧场一样生存的沉重,但是,我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些游牧人,他们独特的生活,令你对生命的结实和顽强重新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