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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牛是我的“铁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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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非大草原,每年都会有多人死于犀牛攻击。面对凶悍的野犀牛,这里的人们往往选择退避三舍。但一名叫詹姆斯的男子,不仅可以近距离接触一头重达两吨多的犀牛,还可以骑着它在大草原上驰骋……

救下遇险犀牛

詹姆斯是南非林波波省摩荷洛河罗野生动物保护中心的一名巡查员。盛夏的一天,他顶着炎炎烈日,驾车到野外巡视。在行驶到一片灌木林前时,詹姆斯停下车准备小憩片刻。突然,一阵沉闷的叫声钻进了他的耳朵。詹姆斯知道这是愤怒的犀牛发出的叫声。

“犀牛很少如此愤怒,难道它们遭遇了偷猎者?”詹姆斯抓起副驾驶位置上的猎枪,跳下了车。

穿过几株高大灌木,三头犀牛进入了他的视野。一头体型强壮的雄犀牛不可一世地站着,另两头则满身是血倒在地上。观察良久,詹姆斯并未发现一个偷猎者的身影。

正不安时,他眼前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倒在地上体型较大的那头雌犀牛,猛地站了起来,朝站着的雄犀牛冲了过去。面对受伤的雌犀牛,雄犀牛并不留情,头上的尖角刺向了它。雌犀牛招架不住,“嘭”地一声再次倒在草地上。詹姆斯发现,雌犀牛眼里满是依恋地瞟向了小犀牛。

随后,雄犀牛朝小犀牛杀气腾腾地走了过去。小犀牛危在旦夕,枪法极好的詹姆斯急中生智,对着雄犀牛身前的草地放了一枪。突如其来的枪响,让雄犀牛感受到危险,转身跑开了。

詹姆斯走到犀牛激战过的草地上。此时,雌犀牛因伤势过重停止了呼吸。而倒在地上的小犀牛,则右后腿骨折。看着重达1吨多的小犀牛,詹姆斯估计它已经两岁多,再有几个月便可脱离母亲独立生活。望着一动不动的母亲,小犀牛悲鸣不止。詹姆斯知道,如果不及时治疗,受伤的小犀牛难逃厄运。

他用手着小犀牛的背说:“伙计,今后你就叫丹尼斯吧!我会把你治好的,让你变得更强壮。”詹姆斯和从保护中心赶来的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将遇险受伤的小犀牛丹尼斯运回了保护中心。由于丹尼斯伤情严重,必须尽快手术。可面对拿着医疗器械的医生,还未从强敌进攻的惊惧中走出来的丹尼斯,仍然敌意十足,挣扎着发出愤怒的叫声。看着丹尼斯,詹姆斯向它走了过去。同事们认为这太冒险,丹尼斯尽管还未成年,但一吨多的体重,即便受伤,依旧极富攻击性。

詹姆斯很清楚,在炎热的天气里,丹尼斯如果不尽快手术,很可能伤口感染而丧命。他抚摸着丹尼斯说:“伙计,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亲人。快让医生给你治疗,只有这样,你才能康复。”

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刚才还敌意十足的丹尼斯,在詹姆斯的温言软语中,竟然安静下来。医生为它成功地进行了手术。

尽管手术很成功,但丹尼斯想要完全康复,并非短期能做到。看着行动不便的它,詹姆斯怜爱无比。每次出巡前,他总是走过去温柔地说:“伙计,我工作去了,回来再看你。”巡视归来,他又对它说:“嗨,丹尼斯,你的朋友回来了!”

与犀牛成“哥们”

在詹姆斯的悉心呵护下,17个月后,已经成年的丹尼斯完全康复了。此时,它不再虚弱,个头明显增大,重达两吨多,看上去威风凛凛。除了詹姆斯,对其他企图靠近的人,丹尼斯总是凶猛地用犄角袭击。不仅如此,它还经常践踏保护中心的汽车,肆意破坏建筑设施。保护中心决定将其放归自然。詹姆斯知道,圈养会消磨丹尼斯的野性,大自然才是它真正的家园。

保护中心将放归丹尼斯的任务交给了詹姆斯。他用小货车将丹尼斯拉到远离保护中心的大草原上。在詹姆斯的驱使下,丹尼斯走下货箱。当它有力的腿一踏上辽阔的大草原,便忍不住兴奋地奔跑。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丹尼斯,詹姆斯感到非常失落。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詹姆斯和丹尼斯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现在它已经被放归茫茫大自然,恐再难见到它了。

当天下午,詹姆斯驾车回到保护中心门口时,令他激动的一幕出现了:丹尼斯在中心门口徘徊,不时发出凶猛的吼叫。詹姆斯停下车,不顾一切地跑到丹尼斯面前。靠近它后,他忍不住双手抱住了它的脖子:“伙计,你舍不得我么?”无比感动的詹姆斯猜想,丹尼斯一定是通过嗅觉,循着气味从放归处找回了保护中心。

丹尼斯并未进入保护中心,在和詹姆斯亲昵片刻后,便离开了。但它没有一去不归,接下来,几乎每天它都会在詹姆斯野外巡视归来时,出现在保护中心门口。欣喜若狂的詹姆斯,也养成了一种习惯 ,每次巡视回来时,车后都会放上一大堆嫩草。

在詹姆斯和丹尼斯的亲密相处中,时间一晃过去了两年。一天,顶着炎炎烈日巡视的詹姆斯,突然感到全身乏力。祸不单行,汽车也在这时意外熄火,无法发动。詹姆斯知道自己中暑了,如果不及时赶回中心治疗,在炎热的野外,病情肯定会加重,甚至脱水而亡。可此时,他距离保护中心有10多公里,严重乏力的他,根本走不回去。看着明晃晃的太阳,詹姆斯焦躁不安。这时,他看见丹尼斯精神抖擞地从一丛灌木后走了出来。

丹尼斯径直走到詹姆斯面前,用头轻轻碰触他。丹尼斯宽厚的脊背,让詹姆斯有了一个大胆想法:骑到它背上,让它驮着自己回到保护中心。他很清楚,犀牛是骄傲的动物,在记忆里,从未有过谁能骑到它们背上。

詹姆斯勉力起身,想尝试一番,看丹尼斯是否接受他的骑压。他的双手按在了丹尼斯脊背上。令他感到兴奋的是,丹尼斯没有反抗。詹姆斯艰难地抬起腿,往丹尼斯背上爬。这个过程中,他很留意丹尼斯的反应。在他的一只腿刚抬到丹尼斯背上时,它的身体轻微抖动了一下,随即又平静了下来。

身体虚弱的詹姆斯终于爬到了丹尼斯背上。他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背说:“伙计,我们可以回保护中心了。”詹姆斯话音刚落,丹尼斯便走了起来。此时的阳光尽管依旧炙热,但坐在丹尼斯背上的他,心里涌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最剽悍巡视员

在丹尼斯的帮助下,詹姆斯回到了保护中心。保护中心的工作人员看到詹姆斯骑在丹尼斯背上,都感到不可思议。保护中心的医生告诉詹姆斯,他因中暑引发高烧,幸好及时赶回来治疗,否则肺很可能被烧坏。一次偶然的中暑经历,詹姆斯惊奇地发现,他的犀牛兄弟丹尼斯竟然可以让他骑到它背上。在他身体康复后,丹尼斯依旧每天来到保护中心门外,向他讨吃的。

詹姆斯决定再次骑到丹尼斯背上去,看它的那次行为是不是偶然为之。他轻轻抚摸丹尼斯的背脊片刻,而后抬腿跨到了它背上。丹尼斯没有任何反抗。而后詹姆斯驱使它前进,它竟然能按照他的意图辨识方向。在犀牛丹尼斯背上感到视野开阔的詹姆斯,突然有了一个大胆想法:今后不再驾车巡视,而是骑着丹尼斯出去。

随后,詹姆斯外出巡视,都是骑在丹尼斯背上。他发现,丹尼斯很听话,总是顺从地按照他控制的方向。在詹姆斯胯下,丹尼斯成为一头尽职的犀牛坐骑。看着骑在丹尼斯背上的詹姆斯,同事们都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威猛的牛仔。听到同事的夸奖,他拍拍丹尼斯的身体说:“它才是最威猛的!”

丹尼斯无愧于詹姆斯的夸奖。他骑着它巡视时,数次遭遇狮子、狼等凶猛的肉食动物。面对这些动物,丹尼斯没有任何畏惧,总是发出极为震撼的尖叫声。丹尼斯重达两吨多的身体,以及头部坚硬的角,对于那些肉食动物来说,是一种不得不顾及的震慑,那些动物尽皆灰溜溜地转身而去。看着那些垂头丧气而去的动物,詹姆斯亲吻着丹尼斯的头说:“伙计,谢谢你,你真勇敢。”

在摩荷洛河罗野生动物保护中心的辖区里,亲如兄弟的詹姆斯和丹尼斯成了一道令人心动的风景线。

姚立梅摘自《博爱》

2010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