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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懿公虞世南,自隋入唐,太宗称其德、直、博、文、书为五绝兼具。其书,自智永入羲、献,妙得其体。晚年于楷书,尤见工穆、恬静、肃雅,千秋照人。其夫子庙堂碑,读来令人肃然起敬,允为历史绝作。学书者辄以势逞为能,而不敢问津,可见知书决非易事。今见学岭原大手摹一通,工稳、沉静,极得永兴之神质。堂堂大作,浑如一气,足见学岭手静、力稳、心恬、气定,自是读书人之胸襟与意境也。
—欧阳中石
我与王学岭君交往经年,对其人其书印象最深者,莫过于其人真率,其书清正也。其人真率,不事张扬;其书清正,不假媚俗。真率则不虚不浊,清正则气逸质伦。古人云“书如其人”,确乎不谬。
—李铎
在研习唐楷上,学岭得到严师欧阳先生之悉心点拨。唐代欧、虞、褚、颜、柳诸楷书大家的东西,学岭多曾留意与涉猎,然皆未曾很好地深入进去。欧阳先生乃要他重点花大力气吃透一个碑,以收举一反三、事半功倍之效。先生给他布置的这件东西就是《王居士砖塔铭》。学岭遂遵照先生的安排,经过一段较长时间的刻苦临习,使他大尝甜头。楷书从而成为他书艺上登堂入室的绝活和“安身立命”之本。
—张荣庆
学岭的楷书颇工,给我印象极深,窃以“清秀温润”四字评之,今之所述,即以此为宗旨。
所谓清,一为脱俗,虽未能尽得高远,而笔下扫除尘埃气,也是难得;二为瘦,其字势纵而纯用锋端牵掣转折,是以骨轻而形秀,略具远韵。楷书之瘦,始于褚、薛,其后越写越瘦,复夸尚棱角,遂成积弊。张怀瓘《评书药石论》所斥之棱角,即其事。学岭之瘦,不重顿挫,故无棱角之弊;不重硬骨,故能避险而就韵。得失之异,殆差之毫厘,此之谓也。
远在上古时代,即有“君子比德于玉”之习,盖取其坚而尚其温润也。今之俗笔,率作刚狠刻厉之状,狼藉野怪之形,夸张肆逸之态,拘挛燥迫之姿,很少涵容。及观学岭楷书,恬淡从容,性情温润,诚属有养之品,纵有瑕疵,亦不伤大雅。愚以为,楷法之难,不在于临古人帖,而难在新意与个性。功夫固然重要,而学养性情,足以导源方向及成就,此即所谓之字外功。观学岭书,推及其人,纵不中,相信也不会差得很远。
—丛文俊
王学岭先生从20世纪90年代初即以唐楷名世,体在欧、褚之间,最得精严清静之韵,可谓善写楷者。近年,忽然化为行书,虽结体平正,但点画劲俏精整,从容儒雅,亦从唐人法度为旨归。细品之,一点一画,皆从法度中出,又颇得性灵之美。此如词之柳永,画之董源也。
—刘正成
这些年看多了那些或狂放,或强悍,或大变形的作品,其中一些虽也不无才华,但一直看下去,却也感到紧张,须深深地喘上一口气来调解。我自己童年及青年时代入手《曹全碑》、褚遂良、赵孟頫等秀润一路,而现在也已久违了。当我近日看到学岭部分作品时,便仿佛遁入一个充满禅意的清凉世界—静宓、恬淡、清净、雅逸,又如边饮一杯清淳的绿茶,感受着习习山风,在静静地品味着如泣如诉的箫声。楷书写规范并不难,难的是引人进入一种独特的境界;行书写畅达也较容易,而唯在变化中求一种静气却甚难。这些,学岭做到了。
这是当代书坛百花园中一枝流溢着淡淡清香的幽兰。
—周俊杰
世界上唯有汉字形声兼备、情义皆涵,一字一姿态,百字百景观,包罗自然万物生态,囊括人间诸相大观。中国人自古便有书法审美的传统,山川胜迹之摩崖、庙宇祠堂之樑柱、高楼大厦之额顶、厅堂宅室之壁墙……书法艺术岂有衰退之理!
当今的习翰执笔者中,王学岭无疑是一位有明确目标、正确路线且已走在前列的佼佼者。据我所知,他对我上述关于书法现状和前景的观点颇为认同,同样坚信书法之艺术姿态将更加昂扬,因此他决不会在墨池文翰中浅尝辄止。同行们都知道,学岭青年时一方面博参古典,临帖甚丰;一方面遍访时贤,问艺尤勤。在首都师范大学欧阳先生执耳的书法专业教育体系,他从大专一直读到硕士,将历代诸多经典楷书墨迹和刻帖临摹得烂熟于心。加之他求学虔诚、行事稳健、待人谦朴,赢得了当今书界名流的一致青睐。欧阳中石、张荣庆、李铎诸先生先后收至门下,耳提面命、正腕熏心,使学岭具得天独厚之资粮,眼有高识、手有灵功,文才车富,书艺精进。其楷书之精致古雅、雍容堂皇,同辈中鲜有比肩者。观学岭之书作,总不由慨叹其点画之精严、线条之遒润、结字之端丽、章法之和谐,不知不觉便为其中渗出的沉静禅意和从容气度所感染。
—刘洪彪
王学岭,是一位楷书功力厚实、颇有新意的青年书法家。他长年倾心于唐楷,尤其是欧阳询、虞世南的楷书,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他的字给我们第一感觉是有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这可能是与他多年留心翰墨和浸淫于传统文化密切相关的。透过这股文气,我们能感受到的是一种刚毅正大的清劲之气,这是长期军旅生活所赋予他的职业气质。他的书法所透露出的这两种气息在当今繁华热闹的时代显得特别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