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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之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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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安娜杀死丈夫被判入狱,7年后因为母亲过世获得狱方三天的外出许可。她在长途汽车上遇到了帅气的勋。三天的时间里,勋渐渐走进了安娜的心。他们在西雅图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勋甚至出现在安娜母亲的葬礼上,帮她教训了忘恩负义的旧情人王晶。勋的真实身份是牛郎,他陪着安娜的目的是为收取更多的服务费,但他发现自己渐渐爱上安娜。在归途中勋意外卷入一起杀人案,他在和安娜深情拥吻后,无声无息地离开。两年后安娜出狱,她来到她和勋分别的地方等他,他却再也没有出现。

ONE

我的丈夫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世界一下子安静了。王晶回头惊恐地望着我,我倒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我对死去的丈夫没有一点儿留恋,他的死甚至让我有几分解脱。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带给我只有累累的伤痕。他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我和别的男人拉个手或是说句出格的话,回到家他就对我拳脚相加。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在别人面前强颜欢笑,心里时刻思念着王晶。

王晶是我哥的朋友,我们从小一块玩大的日子里,他慢慢地住进了我心里。我爱他,甚至想到为他去死。只是有一天,他忽然离开了我,这一走就是好几年。

如今他又回来了,把我搂在怀里心疼地说让我和他一起远走高飞。我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丈夫突然回来,看见我手上提着旅行包,他狠狠给我一巴掌,扬言要把我们都杀了。他的拳头像雨点一样向我扑来,我在他拳脚下渐渐失去了知觉。

在痛楚中,我艰难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王晶从衣柜里冲出,失手打死了他。

此时,我和王晶跑到了房子的后面,虽然没有人看见我们,但是肯定有人听见了房间里的打斗声。我的心绪反而平静下来,经过了风风雨雨,我和王晶终于可以厮守在一起了。王晶挣开我的手,他骤然变了脸色,迫不及待地说要和我撇清关系。或许,还可以从命案里脱身。

我身体里,他从小到大一直留在我心里的那道伤又开始剧烈疼痛。我以为他是最靠得住的一个人,没想到我们的爱情这么经不起考验。

我们分别,我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忽然间又想起了王晶。警察一定会找到他,他该怎么办?他说得对,是我害了他。我急匆匆地折返回家,毁掉了一切与他有关的信笺和照片。警车呼啸而来的时候,我正把最后一张照片吞进肚子里。

我一口咬定是自己杀了丈夫,没有其他可靠的证据,法庭判定我谋杀。

TWO

在狱中度过了7年的时间,没有想到有人还惦记着我。我母亲去世了,哥哥将我保释了出来了,时间只有三天。

我在回家的客车上遇到了一个叫勋的男人,他自称是韩国人,和我一起去西雅图。他丢了钱包向我借了30美元买车票,然后把他的手表抵押在我这里。他长得很好看,在车上一直和我说话。我没有理他,他还是对着我笑。他是个可爱的男人,只是我早已失去了爱的能力。在下车后,我把他给我的手机号码丢进了垃圾箱。

回到家,已是物是人非。众亲友都向我热情招呼,他们的表情很不自然。我哥要我在一张合约上签字,这样就可以卖掉母亲留下来的房子。母亲刚死,他们就吵着要变卖家产。家里的气氛让我窒息,我走出家门,遇到了王晶。我背对他,他慢慢地向我走来,我发觉身体在发烧。

他的模样没变,但是他已经不再是他。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只能虚情假意地寒暄几句,他笑着说,回来一趟不容易吧。又说,你一点都没变。最后说:那天,我本来想再回去那里。他没有往下说,他的老婆在叫他。没有道歉,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他就那样走了。

我没有要恨他,只是很想离开这里。

西雅图的街头依然喧嚣繁华,我去商店买了一套漂亮的衣服穿上,走在街头又有了作为女人的自信和从容。监狱忽然给我打来电话,提醒我准时回去。他们的话就是命令,我穿上监狱里带来的衣服,把买来的衣服丢在洗手间,转眼间还是女囚。

去买车票时,遇到了勋。我坐在售票大厅外的街上发呆。勋走来坐在我的身边,他掏出钱要还给我,一刹那我想要抓住这个男人。

我们去开房,勋解开了我的衣服,他紧紧地贴住我的身体,低头吻我。幸福正慢慢向我走来,仿佛下一秒他就可以带我上天入地。突然间,往事就那样涌进我的脑海,我重重地把他推开。

他没有生气,反而带我去一个餐厅吃饭,他向服务员介绍,这是我的妻子,然后把我的名字套了出来。我虽然有些生气,却难以抗拒。入狱后,囚犯的编号就是我的名字,已经没有男人叫过我真正的名字了。

我和勋一起在这座城市游玩,坐水陆两栖观光巴士,去游乐场玩碰碰车,多雨的西雅图忽然放晴了。游乐场里有一对男女正要分手,我们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于是看着他们的表情为他们配音。我模仿着女人说:我不是祈求你的原谅,我想要你的爱。他们还是分手了。

夜幕降临,我仿佛看见男人和女人又回来了。男人拥着女人跳舞,他们一起飞上了天空。我疯了一样跑到了幽灵广场,这里以前是我和王晶常来的地方。我用勋听不懂的中文述说我的故事,他竟然能用“好”和“坏”似有似无地回应。

我明白,他不过是想要从我这里收取高额的服务费,他最后孩子气的表情还是让我又气又笑。

我想,我是不是爱上了他。

THREE

我的身份是牛郎,我的工作是博取女人的欢心,从她们那里挣钱。这并不难,我有一张与生俱来的英俊脸庞,让许多女人为之神魂颠倒,包括一名叫玉子的富婆,我从她那里收取了大量费用。

玉子的丈夫知道了我和玉子的私情后开始追杀我,我踏上逃亡的旅途。在去西雅图的车上我遇到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女人,她看起来不爱说话,对男人没有兴趣。我的经验告诉我,这样的女人是下手的好对象,她们往往受过伤害,只要我撬开她们的心,让她们感动,钞票就会源源不断流进我的口袋。

这个女人对我的外貌没有反应,我不断逗她,她依然是冷冷的样子。我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下车后,我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她,她面无表情地接过。与她分别后,我又在西雅图找到了新的客户,女客户给了我一沓子钞票离开,我百无聊赖的时候想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