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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利华:建一座交响乐的“鸟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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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届奥运会、残奥会礼宾仪式和颁奖仪式上使用的200多首国歌,由北京交响乐团录制完成。由于获得了评审团的普遍好评,这个版本的国歌已经作为奥林匹克文化遗产之一,将在2010年的冬奥会、2012年的夏季奥运会上使用。这在奥林匹克历史上尚属首次。

敲开北交团长兼音乐总监办公室,谭利华用他平易而饱含魅力的笑容迎接记者,脸上依稀有疲惫的影子。虽然7月23日,国歌、会歌的交接仪式已经完成,但是过去两年全身心地投入,已经消耗了他过多的精气神。这200多首国歌的录制,相当于用交响乐建造了一座纵横交错的“鸟巢”,其难度可想而知……

没有“挑刺儿”的,哪来的经典

他国代表故意挑刺儿怎么办?2006年,带着一腔热血和雄心壮志拿下标书的谭利华大概没有想到,为颁奖仪式录制200多个国家的国歌这项工程竟是如此的琐碎和繁乱。

两年前,谭利华带着精心准备的标书,亲自参加了北京奥组委国(会)歌录制项目竞标会。“北京交响乐团作为2008奥运会主办城市的乐团,应该是义不容辞干我们份内的事儿。”像之前北交为奥运会所做的系列音乐会一样,作为举办城市的交响乐团,谭利华认为北交有义务为奥运服务,所以此次,他立志要用最低的报价和最高的品质拿下这个项目。但是,承接下来后,所面临的困难还是远远超乎预设和想象,“开始考虑最多的还是在音乐上,如何指挥演奏,如何实录编排。实在没想到,竟然还有那么多前期要准备的事务杂务工作,我们因此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人力和财力。”

原以为,录制奥运会礼宾和颁奖使用的国歌,国际奥委会或上届奥组委可以提供资料,结果,答复是“全部自行解决”;那么,到参赛各国驻华大使馆跑一圈,请他们提供本国国歌的一份总谱、一张唱片总可以吧?在这么简单的事上,谁会不乐意、不配合呢?结果,真正拿到手的管弦乐演奏总谱不超过50部!总共212部啊,实在差得太远了。怎么办?面对这么多意想不到的阻拦,谭利华一声令下,要求大家在购置大量军乐谱、钢琴谱、合唱谱的基础上,重新编排管弦乐总谱。有的甚至采取最原始的,从音响资料上“扒带子”的记谱方式,逐个音符地完成了谱子的整理。100多部管弦乐谱就是这样被硬啃了下来,工程的进度大大受挫。

2007年8月,在北京召开的第29届奥运会参赛国团长会议上,一年多辛苦努力录制的首批母带获得了高达90%的签字确认率。“但是,某些国家代表体现的不是宽容而是尖刻”――某代表提出,那一下子几乎听不见的吊镲声应该是三角铁,为了这声三角铁,只能重新进棚返工;某代表提出,怎么出来你们中国竹笛的声音了?又只好把短笛换作长笛重新复录;还有一首国歌,节奏上三连音、附点音符与上届雅典奥运会完全一样,但代表硬不签字,表示上次错的可以签字通过,这次错的坚决不行。为一个乐句、一个小节,甚至一个拍子,统统复录一遍。

在紧张而琐碎的复录过程中,因一次公务活动,谭利华右手小臂不慎摔伤造成粉碎性骨折。复录时间非常紧迫,还有大约20首国歌需尽快得到参赛国签字确认。为了保证统一的风格与录制品格,谭利华在刚刚打了石膏缠上绷带、医嘱绝对不能动的情况下,强忍剧痛挥舞手臂,坚持带伤指挥乐团进行录制,在规定时间内圆满完成了任务。“古巴代表一直认为‘革命劲头不足’,我简直要把‘砸锅卖铁’的狠劲儿都使出来了,还嫌不够。”谭利华尽最大耐心和细心对待这些“刺儿头”代表。他的坚持,贻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使骨伤疼痛的时间无限延长,最后导致他骨折伤部移位,永久不能复原。这位国内最棒的指挥家为这212首歌曲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所有参加北京奥运会的国家代表,肯定会对象征自己国家形象的国歌格外重视,国歌本身应该是最具神圣庄严特性的音乐。那些代表挑剔苛刻的要求,我不仅理解,而且还应感谢,有了他们的挑剔苛刻,我们录制的国歌才有可能成为权威版本和奥林匹克文化遗产。”谭利华指挥北京交响乐团录制的新版奥运国(会)歌,开创了两项“第一”和“之最”的新纪录――世界上指挥国歌最多的第一人、世界上演奏国歌最多的第一团。

交响乐还是“弱势群体”

从16岁站上指挥台,到如今知天命之年的成就,谭利华已经走过38年的指挥生涯。他指挥过“”时期的八个样板戏,感受过改革开放吹进来的西方古典音乐之风,90年代初入住北交,带领着这个城市交响乐团以惊人的速度发展到现有的世界级水准。他说,这一生他希望可以完成3件事――1.把北交建立成一流的交响乐团。2.为建立交响乐学派而不懈努力。3.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