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女作家:我的爱情失落在渤海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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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娃,中国文坛最新崛起的年轻女作家,她的小说及有关评论信息等曾被《文艺报》、东北网、《美报》等多家媒体报道过,然而富有才情的她却在感情世界里几度迷茫。

网上恶作剧,邂逅“追求爱情到天涯”

科娃,1971年出生在黑龙江省木兰县城,从小就喜欢文学的她一直梦想着天外的世界。大学毕业后,科娃来到了省城开始漂泊的生活。她从事过许多与文字无关的工作,但在内心深处,她依然执著地追求着自己的文学梦。

1997年春天,科娃来到了北京,在一家投资公司当了一名高级职员。白天繁忙的工作使她暂时忘记心中的烦恼,晚上回到自己的住处,望着繁星般的灯火,惆怅的情感弥漫开来,她开始上网,期盼在落寂之中会得到些许解脱。

2002年7月,大雨过后那个凉爽的晚上,她闯进网络交友这个阵营,爱开玩笑的她神使鬼差地在网上挂上自己的照片和简历,并在交友说明一栏中留言说:“在漂泊的人生旅途中,我寻找着我的爱人,那是一个又老又丑的人,他虽然一无所有,但他应该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立刻就有网友向她发出邀请,炽热的话语使她面红耳赤招架不住,急忙打出一行字:“我本幽默,还没想好嫁人,就当今天是愚人节吧。晚安!”随后慌忙下线。

在隐踪多日之后,这天科娃又上线了,她看到了一个叫“追寻爱情到天涯”的网友的奇怪留言,“你能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吗?也许我会帮你寻找那个又老又丑又贫的铁骨男人呢。”科娃心里微微一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出于好奇她开玩笑说:“最好还是让我给你算算哦,什么时候脱离孤家寡人的苦海?”于是他们在网上聊了起来。

原来,“追求爱情到天涯”叫思秦,今年48岁,与妻子离异,有一个老母,还有15岁的女儿。那晚,思秦把自己的人生情感经历都如实地向科娃做了介绍,科娃在静静地倾听,她内心的坚冰一点点被这个男人的真诚融化了。

几天以后,科娃收到思秦献上的一束鲜艳的红玫瑰,他真诚地说:“科娃,相识是缘分,患难是夫妻,过去只因爱的太深忘了痛。现在孤独走在红尘中,不识南北和东西,赡母舐犊,静待天缘。现在,遇到你,我已经找到这份缘了。”

科娃被这段肺腑之言深深感动了,但她还是隐隐地担忧,这遥远的爱情是真实的吗?

在那个明月高悬的夜晚,她静静地坐在电脑前,在键盘上倾述自己深埋在心底的爱情。最后,思秦说:“我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好啊。”科娃把电话号码告诉了他。此后,电话线成了他们倾诉的纽带,经常是天南地北无所不谈,聊至夜深浑然不觉。在思秦苦苦追求中,科娃发现,对方这样爱的如此浪漫和辛苦,自己也很喜欢他,也许是因为对这份爱的信任,她决定主动去见男友。2004年春节期间,科娃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大连。

思秦盛情邀请她在这里多玩几天。在大连的日子里,科娃是快乐的,一切都没有让她失望。思秦陪伴她游遍了整个城市。“这真是一个可爱的城市,下雪也这么美丽,如果是夏天,那一定美得不得了。”也许因为他的缘故,她很快地爱上了大连。思秦凝望着她,深情地说:“科娃,你想在大连找一个家吗?”科娃愣怔了一下,很快明白男友的意思,她的脸上飞起绯红。

爱情降临,辞职追随男友到大连

科娃离开大连后,兴奋地返回木兰老家,当她讲了思秦的情况后,父母沉默不语。显然,他们不能理解女儿找一个大自己16岁的男友。妈妈试探着问:“孩子,你俩的年龄差得这么多,能行吗?”父亲在一旁也说:“还是一个离婚的男人,带着一个孩子。”科娃很喜欢大连这个海滨城市,也很喜欢自己的男友,正处在喜悦和兴奋之中的她,父母的话在她面前随风散了。但是,科娃还是把父母的担心告诉了思秦。

这年春节期间,思秦从大连匆匆赶来,给两位老人带来了药品和营养品,还带来大连的风景照片,他真诚地对他们说:“大叔大婶,以后有机会领你们逛逛大连,我和科娃好好孝敬你们二老。”老人非常高兴。思秦诚恳地说:“大叔大婶,我真的喜欢科娃,我会让她幸福的。”两位老人看见他这样真诚,又很稳重,想问题又很周到,被深深地感动了。科娃的妈妈说:“思秦,你待她好,我们就放心了。”

知道父母同意,科娃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思秦感到非常意外,惊喜地说:“科娃,这是真的吗?”科娃闪着泪光:“思秦,爸妈现在真的喜欢你啦,我就要有一个家啦。”

春节后,科娃和思秦一同返回北京。科娃到公司辞职,他们直接到北京火车站一块返回了大连。那天的早晨,大连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沉浸在淡淡的雾霭中。太阳升起来,出现一个晴朗的天空。科娃回到大连很是兴奋,而思秦显得心神不安。

思秦没有领科娃直接回他的家,却到了金石滩。漫步在海边,思秦沉默不语,科娃感觉不对劲儿,问他:“思秦,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你还有什么顾虑吗?”思秦凝望着她说:“科娃,我就担心我的女儿,我想她会喜欢你的。”随后他又说:“科娃,我妈妈盼着我早点把媳妇领回家呢。其实我女儿也盼着这一天呢,她总念叨,只是我担心……”听思秦这么一说,科娃原本有些低沉的心情又高兴起来,挽起他的胳膊,柔情地说:“担心我对她们不好吗?不会的。傻瓜,我会爱屋及乌的。”

直到中午,思秦才带科娃回家。思秦妈妈是一位善良慈祥的老人,给科娃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吃完饭,科娃边帮老人收拾碗筷,一边闲聊。这时,思秦15岁的女儿甜甜回来了,抱着从姑姑家抱回来的小狗。

本来很喜欢小狗的甜甜,那天性情大变,在科娃与老太太说话时,拿着擦地的抹布满屋追打那只小狗。思秦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喝斥女儿一句。甜甜抱着小狗气呼呼地跑进自己的房间。

科娃看到这一切,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思秦为了安慰她,给她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她,就在这时,甜甜突然从屋内冲出来,夺过父亲手里的苹果,把父亲拉到一旁说话。那样子明显不让父亲跟她在一起。甜甜搂着父亲有说有笑,偶尔拿眼角瞥着科娃。思秦非常无奈而尴尬地笑着。

当科娃走出思秦的家时,整个大连都隐没在暮色苍茫之中。她神思恍惚,感到一阵悲凉涌上心头。她捂住脸在街头,无声地哭了。思秦也很伤感,却有些无奈。这一切也是他不愿看到的。他安慰着她说:“科娃,甜甜这孩子还小,她会接受你的。”科娃问:“思秦,你是怎么想的,孩子是还小这我理解,可你当时为什么一声不吭。”

科娃知道,这个孩子是她无法逾越的鸿沟,尽管思秦多次说女儿支持他再婚,可当自己走进这个家时,这个孩子显然不会接受自己。她最后说:“思秦,我现在真的很绝望,又非常地无助。也许我们真的不该在一起啊。”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凄楚地看了一眼思秦,消失在夜色里。

爱情漂走了,我留下来创作长篇小说

科娃回到北京,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却恍若隔世,她又成了心比天高的“北漂”族。这时一个在大酒店做副总的女友来看她,闲聊之际,她讲了一些发生在自己身上和酒店里的一系列故事。

陷在迷茫之中的科娃,被朋友的故事深深地打动。她决定拿起笔来创作,让自己尽快从抑郁的情绪中走出来。也许是伤痛带来的灵感,让她浮想联翩,她开始仔细构思着长篇小说《罪》。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思秦还没有做通女儿的工作。这期间,科娃两次去大连看望思秦。知道他的日子很不好过。甜甜闹得很凶,扬言说老爸你要是结婚,我就弃学出走。思秦被吓懵了,再也不敢和女儿谈结婚的事情了。

2005年5月,科娃没有给思秦打电话,收拾起没有完成的手稿,再一次来到大连。她没有打扰思秦的家人,在火车站前一家小旅馆住下,第二天拿着地图去租房子,期间她曾给思秦打过电话,但他说自己现在烟台,近期无法回到大连,科娃没有告诉她自己现在的处境,而是一心向往着和他聚首的那一天。经过一个礼拜的奔波,科娃终于租到一个简陋的小屋,经她巧手打扮,简陋的小屋变成了温馨的爱巢。收拾完毕的当天晚上,她决定去烟台看望思秦,这么一想,兴奋得一夜未眠。

第二天,科娃登上去烟台的船。为了给思秦一个惊喜,在船上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不料思秦没有惊喜,反而显得淡漠:“科娃,我现在很忙,你跑来也不告诉我一声?”语气中充满责备。科娃有些失望,生气地说:“思秦,我这么远乘船来看你,这有什么错吗?”思秦支吾说:“这没有什么不对。”就把电话挂掉了。

下了轮船,老远看见思秦站在码头上,像一尊雕塑,凄然冷漠。那一刻,科娃的心彻底冷下来。

他们在海边坐下来,自然而然地提到婚姻的问题。思秦显得心神不安,显得十分矛盾。他一方面喜欢科娃率真、自然,对爱情虔诚;另一方面又为女儿担忧,怕影响女儿的前途。他本意是熊掌和鱼兼得,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只能放弃一头了。而科娃现在需要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到底爱不爱自己。

科娃逼视着他说:“思秦,难道我不优秀吗?我配不上你吗?还是因为你的女儿?”思秦低着头闷在那里,只是一个劲地抽烟,低头不语。最后抬起头看,却不敢看科娃的眼睛,含糊不清地说:“科娃,不是我的女儿,是我的问题,我是一个懦弱的男人,我也许承受不了那么多啊。”接着又说:“我最近要调到南方工作,咱们不能常在一起了。”科娃问:“那我怎么办?你对我的承诺呢?”思秦低下了头,再也不肯说什么了。科娃伤感地哭了,“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要我们在一起。”

思秦摇了摇头,说还有事,转身离去。科娃孤独地坐在海边,听着脚下潮起潮落的声响,她的眼前又浮现出思秦离开她时绝情的背影。她痛苦得肝胆欲裂,她实在搞不懂这是为了什么,也许是自己暴雨狂风般的爱情把他吓跑了。

回到大连后,科娃陷入痛苦的深渊,经过很长时间才重新振作起来。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她埋头创作长篇小说《罪》,偶尔歇笔之余,她会怅怅地望着远处的隐隐青山发呆,回想起她和思秦的爱情故事,泪水渐渐漫过眼角。

五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科娃终于完成了小说。小说《罪》被作家出版社出版前夕,科娃又来到了海边。

徘徊在金石滩海边,让海风自由地吹拂着自己。海风是咸的,科娃的泪是咸的。就要和这座城市告别了,她忽然若有所失。电话响了,是思秦的声音:“科娃,你……怎么样?你……好吗?”科娃对着话筒,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便轻轻地关掉了手机。

2009年8月,科娃因事来到大连,旧地重游,漫步在金石滩海边,不由感慨万千。直到现在,科娃再也没有见到思秦,她的空白感情,正用曼妙的文笔一点点地描写着,目前,她已出版了小说、报告文学、诗歌等多部文集,曾经的故事被她尘封在了心底,那道被沙砾硌出的伤痕正被岁月抚平。那场海市蜃楼般的网络爱情,已消散在渤海湾的上空,那一刻,深爱过的,留恋过的,幻想过的,都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