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之死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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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之死还使我想到另一个问题,就是如何看待癌症。癌症是一种恶疾,闻之令人胆寒。听说有人被诊断出癌症以后,万念俱灰,甚至跳楼自尽,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们对现代医学癌症治疗的极度的失望。如今,在一些医院里,对癌症患者施行手术切除或放化疗,已成为天经地义的事情。M就是遭受了两次手术之苦,切除了所有患癌部位,甚至把大肠头拽到体外,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不应当完全否定手术切除和放化疗的作用,但无庸讳言,这只是一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式的治疗。癌症不是一种局部性疾病,而是全身性疾病。我曾见过一种“一滴血检测”设备,这是一位美国医生的发明。利用这种设备,可以观察到一滴血的形态变化,根据图谱,确定你得了癌症、糖尿病、肝病或其他疾病,它甚至能知道你是否得过痔疮。据说,由于和现代正统医学理念相悖,这一发明还没有得到普遍承认,但在高倍显微镜下,各种病人的血象确实发生了不同的变化,几乎每一种病都反映在血液的变化中。

癌症病人的血液形态已经发生了变化,仅仅切除患癌部位,血象并没有改变,血液还在身体里川流不息,难怪在这里切除,又在其他部位长出来。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医的整体性思维和治疗原则,应当是更有道理。我告诉M, 有一次我左边上眼睑有一肿物,日渐涨大,甚至遮住视线。别人告诉我是“麦粒肿”,要手术切除。但我认为,人们的身体是一个整体,眼睛的疾病恐怕并非仅是眼睛本身的问题,中医讲“肝主目”,是否为肝火所致?于是我吃“龙胆泻肝丸”泻肝火,并多吃蔬菜、水果,慢慢调理,那肿物一次次干缩,终于没经手术也消失了。还有一次,上面一枚牙的牙床露神经,凉、热都不能沾,吃饭也疼,许多人告诉我,一定要把这根神经杀死,否则没办法。我回想最近一个时期的饮食起居,觉得一个是吃得多而少运动,胃火上炎;一个是肾阴虚而火旺,中医讲“肾主骨”,“其华在齿”。据此,我吃大黄粉去胃肠之火,服“知柏地黄丸”去肾阴之火,还真的没杀掉牙神经而止住了牙疼,原来的牙龈似乎也长了新肉,把牙神经覆盖住了。我想用这两个事例告诉M,这种整体观,其实是中医学的精髓,也应当是治病疗疾和人生颐养的重要原则。

我力劝M去看中医,但我似乎没有能够说服他。

如今,M死去已快一年了,每当想起他的音容笑貌,都觉得他死得太可惜了。如果在他生前能够多交流一些医疗和颐养的知识,那该多好。M的妻子和女儿怀念他,远在北京的红颜知己也痛不欲生,她是一个才女,文笔娟秀,人品出众,与M相处甚洽。她和爱人都是M的兵团战友。M住院期间,夫妻俩几次从北京来哈探视。M死后,他们对其妻女倾囊相助,还出资供其女儿赴京上大学。如果M九泉之下有知,恐怕也会感到欣慰和释然吧。(下)

(本文节选自《养生三记》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