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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面陈丹青:并非一切都凭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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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青:中国当代最具影响力的画家。1953年出生于上海,17岁到农村插队,期间开始自习油画。1978年被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研究生班录取。1980年毕业留校,任教于油画系;同年以油画《组画》一举成名。1982年移居美国纽约,为职业画家。2000年回国任教于清华大学,后因不满招生制度而辞职。近年来在绘画之外,陆续推出多部著作,均一纸风行。

他为赈灾所绘的油画《中国的山川》在一场慈善竞拍中以165万元拍出。这笔善款将全部捐助给汶川地震灾区,用于建立多所希望小学。

先做一道选择题。陈丹青是:A.海归,B.教授,C.画家,D.作家,E.公众知识分子。只要你知道这个人,或者根本不知道,但你做了这道题。任意选项,或者全选,都会有人告诉你:恭喜你,答对了!但陈丹青显然不愿意接“公共知识分子”这顶帽子,他说:中国连真的公共空间还没出现,哪里来“公共知识分子”?

愤怒是一种高兴,那么幸福是什么?

记者:那你对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陈丹青:我从没想过给自己定位。“定位”这俩字也是近年回国后才知道。为什么要定位?定了位,人生就安稳、就有价值了么?我听不少人动不动就说“我是作学问的”,“我研究这一行一辈子”,我就心里想:傻啊!

记者:如果说你的愤怒是一种高兴,那么幸福是什么?

陈丹青:到我这年龄,活着,没病,就什么都好。我不会去想:啊!我的生活与精神最近怎样怎样……不会的。我只是活着。

记者:你捐赠的这些小学,会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吗?

陈丹青:五月汶川地震后,我为赈灾所绘的油画《中国的山川》在一场慈善竞拍中以165万元拍出。这笔善款将全部捐助给汶川地震灾区,用于建立多所希望小学。但我认为,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我从未想过。我也不知道这些钱会不会拿去盖小学,甚至不曾指望钱会用在灾民那里。只是我得做些什么,只为心安。

我从未忘记写生的快乐,那才是真的画画

记者:你的创作大致经历三个阶段,组画、纽约时期的并置双联或多联画,还有目前仍在延续的“书”。这批被你称为“书籍静物”的作品是哪年开始的?缘起是什么?

陈丹青:1995 年我画成一组十联画,15米长、2 米高,其中九个画面画得是各种画册中的当代装置艺术,题目就叫做《静物》。

在纽约,我的写实画路久已失去语境,单靠各种画册书籍中的图像,挑拣拼凑,画了十几年,同时便有十几年不曾写生了。我从未忘记写生的快乐,那才是真的画画,可是写生什么呢?

记者:和你以往的题材比,你从现实转向内置,就像有人说的那样,你从一个“左派”变成“”。倘若其间有点联结的话,你认为那是什么?

陈丹青:我一向是“”。不论画组画、大型并置,还是书籍静物,都是右翼立场 :保守、反方向、回头瞻顾。我看不出我的主张和手法有什么变化,我只画眼睛看见的事物,不变形、不夸张、不追求风格。如果有“变”,不过是变在内容―当我画泛黄书页的破边,画书脊的阴影,并一五一十临摩书中图像时,和我当年画人油垢的羊皮袄,其实是一回事。

当对象渐渐出现在画布上,我就跟着画走

记者:早先在纽约画的“画册系列”基本上是西方美术史图像,而后通过诸如董其昌的画面,渐渐转向中国画图像,画面效果似乎由浓到淡,由荤到素。从画面结构看也是这样。最近的新作放弃了书的叠放结构,单纯以一本摊开的书的结构形成画面,由繁至简。你认为这是逻辑上的必然吗?

陈丹青:我总是被写生对象吸引。你把一册硬装本西画画册与一册线装本珂罗版中国画画册并置,在卢本斯与董其昌之间来回看看,中国画确实清淡,像素菜。但这是“逻辑的必然”吗?我跟着对象走。当对象渐渐出现在画布上,我就跟着画走。

记者:从你的画面素材看,显然美术史对你有不言而喻的渗透。你怎样看经典和个人创作的关系?

陈丹青:你可以联想到蒙德里安或随便什么人,但我没有想起谁。我不曾出现这样的念头:今天来玩一幅蒙德里安的构局吧!然后“错置叠放”,弄得像“蒙德里安”似的。我只是“看见”画册。画册上正好印着哈尔斯或者倪云林的画,我就画倪云林与哈尔斯。

记者:貌似平淡的画面是藏有观念的,你重视观念吗?

陈:这要看你怎样定义“观念”。“观念艺术”起于20世纪,可是伟大的古典画家都有观念。达 ・ 芬奇、提香、委拉士开支,他们用这种红,不用那种红,而且非要这么用法,或者,非要将一张脸画到那样一种程度?我以为都是观念,而不仅是手法、风格、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