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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灵魂出卖给了顶缸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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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老板的桃色陷阱

2002年夏天,我高中毕业,从昌图来沈阳打工。经同乡介绍,我去了一家建筑工程公司当力工。

一天晚上,老板把我叫到外面去吃饭,在装修豪华的酒店包房里,老板说他对我的高中学历很满意。还说我是民工里的状元。

我被老板夸奖得手足无措,心里却莫名的兴奋,以为从此遇见了贵人。

分手时,老板还说今后一定要好好栽培我。

从那以后,我一直等待着老板的栽培。夜里做梦,有几次是狂笑着醒来的。在梦里,我荣华富贵,成就大业。我实在是太渴望成功了,甚至我觉得自己对成功的渴望比任何一个人都来得猛烈。

春节前夕,母亲回信说父亲的腿病更严重了,要来沈阳看病,让我联系一家医疗技术过硬的大医院,顺便再筹集一些资金。

我顿时急得六神无主。当务之急,我想到了口口声声要提携我的老板。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我战战兢兢地找到了他的办公室,又无比忐忑地说明了原委。

老板坐在他那张光鉴可人的大办公桌后笑了。十几分钟后,老板说他可以帮我把戏演下去,可以永远不让我父母知道我只是一个工地里的小瓦匠,甚至他还愿意出一部分钱给我父亲治病。不过,我得和他签订一份协议,帮他顶缸,做一个冒牌丈夫和一个冒牌父亲。

我暗暗吃了一惊,我才二十出头,可还是违心地在老板早已准备好的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老板的脸上又露出了微笑。他开着车,陪我到火车站接来了父母,又把父亲安排在医大二院住下。

就在当天晚上,我被老板带到了胜利大街附近的一处花园式住宅里。

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挺着肚子,可是这依然无损于她的美丽。

那是一幢跃层的房子,老板和年轻女人转身上楼,楼下的客厅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

过了许久,老板气喘咻咻地下楼来。“以后你们两个就在一起了,不过只是名义上的,她的孩子暂时冠上你的姓氏,孩子一周岁时你们离婚。”老板说得顺理成章。

然后那个年轻女人也跟着走下来,她说她叫方小亚,明天我们就去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苦乐参半,我的顶缸生活

一开始,和方小亚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好过。她是那种处处需要服侍的人,在这场顶缸的婚姻里,我扮演的是她的保姆和出气筒。

方小亚常常在半夜里走下楼,用拖鞋把我敲醒,让我去超级市场给她买橙子,有一次竟然要吃海参。我不满足她,她一定又哭又闹,向老板投诉。

我为此吃了不少暗亏,无端地被老板克扣工资(和方小亚结婚的月工资是800元)。我生气,可是又找不到发泄的渠道。为了每个月那点钱,我还得咬牙忍着。况且,为了给父亲治病,我也欠了老板不少钱。

就在我们结婚的半个月左右,母亲又打了传呼来,说父亲还需要打一些贵点的药消炎,以免术后感染。可是,我们预交的住院押金已经快要用完了。

我知道,母亲是想让我再送些钱过去,可是我哪里还有钱呢?

方小亚听到了电话的内容,转身上楼,再下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沓钞票。

没想到方小亚竟能借钱给我。我顾不上感谢,抓起钱来,向医院飞快地跑去。

五月,沈阳的非典疫情通报最频繁的时候,方小亚的腹部也传来阵痛。我从超市回来,她正疼得躺在地板上,她的身下,枕着一摊血迹。

我连忙叫了救护车,送她去医院。与此同时,我也积极联络我的老板。老板人在外地,接了电话,火速往回赶。

方小亚难产,剖腹来不及,手术室的护士一遍遍地出来叫家属签字,一会儿要麻醉,一会儿要输血,一会儿又要侧切手术。

我颤抖着签下我的名字,里面的女人和孩子,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似乎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是他们名义上的家属啊!

我在手术室外面急得转起圈来。

老板终于赶到了医院,方小亚进手术室已经六个小时了。护士忽然跑出来说要马上抢救,以方小亚的体质,并不适合要孩子。大人和孩子也许只能保住一个。

老板毫不犹豫地说要保住孩子。

我的愤怒和眼泪一起涌了出来,男人的劣根总是在关键的时刻才得以暴露,方小亚那样的女人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交易的工具罢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熄灭。方小亚被蒙上白布推出来,她的血一滴一滴淌在地上。

血肉模糊的婴孩挤在方小亚的身边,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来不及一声哭泣。

道德和良心的熬煎

方小亚和孩子的葬礼,只有我一个人出席,很简陋。墓碑上,孩子冠着我的姓氏,我叫他胡梁新。然而,在这场交易中,也许我一生都良心难安。

作为方小亚的合法丈夫,我接管了方小亚的遗产,一幢跃层房子和一辆别克轿车,其他金银首饰若干。

方小亚去世一个月左右,老板来过一次,老板得意地说他又有了新的目标,还是一个女大学生呢。

老板最后让我把房子腾出来,再过两个月大学就放暑假了,那个女大学生好搬过来住。还有车子,反正我也没有驾照,而那个女大学生已经开始学习开车了。

不过,老板仍会给我一笔钱,至少,我为父亲欠下的医药费用可以取消了。

那个晚上,我离开了沈阳。我想我需要开始自食其力地生活了。我先是到抚顺的一家纸品厂里当了一名搬运工,入秋的时候,又辗转到了鞍山,在大酒店里当了一名服务生。2004年就要来临了,我希望还可以回沈阳一趟,悄悄地把房子和汽车转手,把卖回来的钱带到安徽,给方小亚的父亲送去。

尽管现在一切都归于平淡,但是那些个顶缸丈夫的日日夜夜,一直在我的记忆 深处啃噬着我,也斧正着我,不能再走弯路。人可以没有体面的工作,没有金钱,可 是一定要活得自在、活得心安理得,活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