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爱情还给你,大义女子只为挽救一个家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2004年2月11日晚,江苏卫视播放了一个访谈节目。节目讲述了湖南澧县38岁的女子任兰英与镇江一位富商的一段情感经历。女主人公的故事和坎坷经历让人潸然泪下,而更让人感动的是她那颗金子般善良的心。最近,任兰英向笔者讲述了她的感人故事。
替女寻亲,好养母借电视表真情
1993年,我和丈夫杜方武离开家乡湖南澧县来到海口市打工。两人的日子虽然过得平和,可我心里头却总有些惴惴不安,因为我患有先天性输卵管缺失症,结婚5年一直没能生孩子。
1995年的一天,曾给我检查过身体的医生给我打电话说:“医院里刚接生了一个女婴,是超生的,你们想不想收养?”我和丈夫马上赶到医院,在孩子父亲陈刚的怀里接过了孩子。兴奋的我们给女儿取了一个漂亮的名字:“杜海琳”。
有了孩子,我们便返回老家,还盖起了新房,生活向我们露出了阳光般的笑脸。然而,命运总是捉弄人。2000年1月4日下午3时,身患重病的丈夫离我们母女而去。
丈夫死后,我不仅身无分文,而且欠下2万多元钱的债。为还债而劳累过度的我先后做了两次大手术。
2001年春,已满7岁读二年级的海琳常天真地问我:“妈妈,别的同学都有爸爸,可我没有,我这一辈子都没有爸爸了吗?”孩子的话让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联想起自己5岁时父亲就意外死亡,从此再也没得到过父爱的遗憾,我觉得应该为孩子了却这个心愿。而且自己现在又正病弱,75岁的母亲也年事已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尚未成年的海琳该怎么办呢?我突然产生了将海琳还给她亲生父母的念头。
我隐约记得当年抱养海琳时,她生父曾给过我一张身份证的复印件,可我翻箱倒柜硬是找不到那张复印件了。怎么办呢?这时我想起了湖南卫视的《真情》节目,于是给电视台写了一封请求寻找海琳生父的求援信。
2001年4月中旬,我随同湖南卫视台《真情》采访组前往海南寻亲。由于城市变化太快,人口流动性大,这次寻亲行动无功而返。直到2003年4月,湖南卫视终于打来电话说海琳的父母有下落了,希望能请我们去做一次节目。
得知我要带孩子去长沙和她父母见面,亲朋好友们纷纷来劝我:“两年前你害怕自己出意外要给孩子寻找父母情有可原,但你如今身体好了,得为自己着想。孩子知道她的父母找到了,那样她和你就生分了,说不定还会跟她父母走。”
说句心里话,我真舍不得孩子离开我,最亲的丈夫已经离开我了,孩子现在是我惟一的精神支柱。可想想孩子的幸福,我还是坚定地说:“女儿总想要个爸爸,我想让她重新拥有一份父爱,逢年过节能得到一声爸爸的问候。当然,如果她要跟父母走,他们又有能力爱她养她,我不阻拦,只要女儿幸福我就会幸福。”
2003年6月1日,想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女儿在一起,我流着泪把海琳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带她进了演播厅。
搂着女儿坐在镜头前,回想起孩子曾经带给我们的快乐,我忍不住动情地说:“陈刚,如果你们在看节目,一定看到了女儿是多么聪明可爱。我不会给你们添任何麻烦和负担,只需要你们给孩子一点亲情和爱,给她打一个电话、说一声问候,让她知道远方的亲人在关怀她就够了……”
我的话刚说完,一对中年夫妇就冲上台来紧紧抱住了海琳:“孩―――子!我的孩子!”“爸―――爸!妈―――妈!”海琳也抱住了她的父母。一旁的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节目快结束时,主持人请海琳选择:“你跟四川的爸爸妈妈还是湖南的妈妈?”那一刻,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几乎不能呼吸。虽然,我也知道海琳留在父母身边日子会过得好一点,可是,没有了海琳,我的生活该用什么来支撑?
没想到懂事的海琳竟然会走过来拉住我,哭着说:“我妈妈好可怜,她没有了丈夫,我走了她就没有了孩子。她就是我的亲人,我要和她相依为命!”拥着差点要失去的女儿,我幸福的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千里赴约,痴情女找到真爱
2003年9月8日晚,我正准备上床睡觉,突然接到一个男子的电话。他有些笨拙地介绍自己叫吴振,是镇江一家公司的老总,今年45岁,刚离婚不久。他从湖南卫视上看到了我和海琳的故事。电话里,他伤感地说:“我也是遭人遗弃的孤儿,可我没有海琳幸运,因为她有一个情浓义重的养母,我却被人多次遗弃。”
他的话瞬间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虽然相隔千里却像是兄妹促膝交谈。等我们放下电话,已是深夜12点钟了。以后一个星期,吴振天天给我打电话,并明确表示要跟我组建一个温馨的新家。9月15日,吴振要我尽快去镇江见面,还特意汇来了500元钱的路费。
9月19日,我把海琳托付给母亲后,忐忑不安地来到了镇江。一下火车,一个身体高大的男子就喊着“兰英”向我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老太太。我的心一阵狂跳,没想到吴振看上去还这样年轻帅气。这时,他身后的老太太走上来一把揽住我,抚摸着我有些凌乱的头发疼爱地说:“闺女,你受苦了!”母子俩把我带到宾馆休息,老太太直截了当地问我:“闺女,吴振的财产和房屋全判给前妻和儿子了,他现在要重新创业,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你还愿意嫁给他吗?”我想也没有想便说:“老妈妈,这事要看缘分的。如果吴振真心喜欢我,愿意娶我,没有财产我可以和他一起创造,没有房子我老家有……”话没说完,老太太就拉着我的手,笑盈盈地说:“好闺女,懂事,真懂事!”
第二天,吴振就给我租了一套房子,置办了全新的家具,将房子装扮得像结婚用的新房。
有一天晚上,吴振从外面结账回来,手里拿来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包。他莫明其妙地要我去冲一下厕所。此后,他每次来看我,都要翻动纸箱看看,我猜想他一定在纸箱里放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因为他没有交待我,我就没去翻看(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背着我将一个装有近3万元现金的纸包放进装衣服的电视纸箱里考验我)。
几天之后,吴振仅有的一丝戒备彻底消除。他从纸箱里拿出那个纸包,从里面抽出3000元塞给我:“你自己去买两件好衣服穿吧,我要忙生意,请原谅不能陪你。”说完,他满怀深情地吻了我一下。几天后,吴振见我换来换去还是那几件现衣服,发现3000元钱分文未动,只好给自己放了一天假,陪着我到街上挑了几件衣服,又给我买了首饰和手机。我怪他不该为我这样花费,说如今做生意赚钱不容易。他豪气地说:“兰英,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管打扮好自己。”休息了一个多星期后,吴振又叫我到他们公司学着做会计工作。
吴振的关心、体贴和爱护,让我既高兴又内疚。高兴的是命途多舛的自己竟然遇上了这样富有而又深爱我的人;内疚的是自己条件太差,不配做他的妻子。为了“般配”,我一边努力学文化,一边尽量学着打扮美化自己。
良心是秤,幸福在矛盾中挣扎
2003年年底,在湖南老家念小学的海琳放寒假了,吴振将她接到了镇江,诚恳地说:“海琳和我小时候一样,一直缺少父爱。我要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加倍疼她补偿她。”
幸福的我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很快就进入了角色。然而,吴振每次下班回到家,总要站在租住房的窗前往外眺望。我有些不解,便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你在看什么呢?”吴振叹了一口气,指着对面那幢很气派的楼房说:“那就是我以前掌管的公司。唉,现在它不再是我的了。”
“那是谁的呢?”
“现在成了我前妻的财产。”吴振说着,第一次向我讲起了他的奋斗史。20年前,他和前妻靠2000元钱起家,打下了这片天地,如今家产虽然判给了前妻,但那毕竟是自己的汗水和心血浇灌起来的,哪能一下子忘得了呢?听完他的话,我心里也不知是啥滋味,既同情他,理解他,又不愿意看到他老是停留在这种回忆之中。
后来好几次,我发现吴振打电话向别人打听前妻公司的情况,如果情况好,他就高兴,否则就愁眉不展。看得出,吴振不仅仅是怀念自己昔日打拼起来的事业,同时也是对曾经一起奋斗的前妻的牵挂。对此,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吴振有一个20多岁的儿子,跟着前妻在一起生活。一次,我和吴振一起在街边散步,他突然松开我的手,跑到前面去追一个小伙子,追上一看,又满脸失望地走回来。我问那是谁?他吱吱唔唔有些难为情地说:“我以为是我儿子哩,看错了。”
还有一次,吴振突然对我发感慨说:“我确实很想儿子,也记挂着以前那份事业。其实我是可以不离婚的,只是各自的性格都太要强了,又不善于沟通,只得好合好散了。”听了吴振的这番话,我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是安慰他还是责怪他呢?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吃这份醋,但心里头确实不好受,有一种从温室里突然落入冰窖的感觉。
2004年1月1日,为庆祝新年,镇江街头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我和吴振坐着出租车去买年货。路过一个豪华的店面时,吴振黯然失神地告诉我:“那就是我以前的公司,那个坐在店门口的女人,就是我的前妻。”
出租车一闪而过,那个女人神情忧郁地望着远方的样子却定格在了我的脑海。尽管她现在是个富甲一方的女老板了,可在满街热闹的红男绿女中,她也显得那么憔悴和无助。晚上回到住处,看着眉头深锁,沉默不语的吴振,我定了定神,将藏在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你还是回到她身边去吧,这样一心挂两头,终究会被拖垮的。”吴振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我复婚,你怎么办?你人这么善良,生活又没有保障,你应该过好日子啊,我也不忍心就这么离开你!”
为挽救家,她带着遗憾远离富贵
新年的晚上,我发现从不失眠的吴振在流泪。几经追问,吴振才告诉我:尽管他和前妻分居是在认识我之前,但他们正式离婚其实是在2003年9月15日,也就是我到达镇江的前5天!
虽然吴振一个劲地向我表白爱意,也一再说明复婚不可能,但他对前妻和儿子的那种牵挂和愧疚,使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成了他们夫妻破镜重圆的一个障碍。我看得出,他们夫妻并没有深仇大恨,只要有人从中周旋撮合,有机会促成他们面对面交流沟通,他们绝对会重新走到一起来的。
我决定去找他前妻谈谈,没想到见面后,没等我开口,对方就是一顿臭骂:“你这个女人不要脸,勾引我老公!”她还顺手操起东西说要和我拼了,见此情景,我只好夺路而逃。惊魂未定地回到家,吴振见我神色不对,忙温柔地追问怎么回事。面对他关切的眼神,那一刻,我真想改变主意。
2004年1月中旬,我一边心痛地流泪,一边给江苏卫视台写信。从内心讲,我确实舍不得离开吴振,舍不得就这样放弃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但是我不能不走。我俩在一起,可能表面上看很幸福,实际上他和我都痛苦,他痛苦是因为他还恋着那个家,永远欠着一份情;我难过是不愿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在接到电视台的录制通知后,我将吴振“骗”到电视台录制“我把爱情还给你”的访谈节目。在录制现场,不明详情的吴振不知录什么节目,这时我才告诉他:“我就是想通过这个节目,让你的前妻和儿子听到你一声呼唤:‘老婆孩子,我要回家!’就这么简单。”
愣了好一阵,吴振泪流满面地说:“七妹,你怎么能这样干呢?你犯什么傻啊!”吴振的责怪声中充满着爱怜。我两眼通红地说:“你是个重情义的男人,感谢你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我要以此教育海琳长大后如何做人,如何去爱人!”
2004年2月5日凌晨5时,吴振还在睡觉,早已收拾好行装的我带着海琳轻轻地走了,似醒非醒的吴振以为我真的只是送海琳回去上学,迷迷糊糊中说:“早去早回啊!”
回家后,海琳的学费又成了我急待解决的难题,无奈,我只好再向亲友们借。吴振不断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镇江。我说:“我会来的,等你们夫妻团圆的时候,我来祝福!”3月4日,我打电话拜托当地妇联主任,请她登门趁热打铁做吴振前妻的工作,相信他前妻会把握住重获幸福的机会
(文中吴振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