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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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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化蝶般长相厮守,有的只是永恒的相伴……

――题记

奶奶是童养媳,从她进尤家门的那一天起,似乎就意味着她的人生将与这个家庭的荣辱牢牢地捆绑在一起

爷爷是个屠夫,不要看在今天这个职业不起眼儿,而在上个世纪70年代,却是个相当热门的职业。也许,正是职业的“优越感”,造就了爷爷苛刻、冷漠的性格。在我出生前一年,爷爷便过世了,爷爷在我的记忆里理所当然地没有留下任何印痕。我从未听奶奶说过爷爷和她之间的故事,也从未听过奶奶提及她所承受的委屈和辛酸。有关爷爷的事,我全是从大伯、爸爸那里听到的。“冤家啊,他真是我的冤家。”我对爷爷最深的印象,是夕阳下奶奶一声长一声短的叹息。

据说,年轻时的奶奶能一口气把一担猪血从很远的地方挑到家门口,而现在,她却是一个走路都费劲的老人了。即便这样,逢年过节,奶奶也要去看看节节那边的亲戚,虽然爷爷已经过世多年,而奶奶也大病在身,行动不便。有人不解了:“老节子早没了,怎么还这么亲?”“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还是尤家的人。”是啊,爷爷年轻时,天天在外干活,五个孩子全由奶奶一手拉扯大,上学的学费也要靠她挣出来,而爷爷往往只留下足够的柴米钱和严格的家规,就洒脱地“走四方”了。我不知道,不认字的奶奶是怎样照着家规来教育好她的五个孩子的。

我想,奶奶一生这么苦,这么累,爷爷又走了很多年,两人之间一定早没了感情。可是,我想错了。每每在家吃饭,奶奶看到我跟爷节拿筷子的方式一样别扭时,往往会一筷子打过来,嘴里叨咕着:“这老东西,怎么就把这么个坏习惯留给你了呢?”更多时候,奶奶往往会盯着我吃饭的样子愣半天神儿,像在找什么,又像想起了什么。好半天,奶奶幽幽地对我说:“你爷爷就这么点儿优点――干事雷厉风行!淼啊,这点基因,爷爷不折不扣地遗传给你了。”

直到一天晚上,我见奶奶一人坐在床沿上,抚着爷爷的遗像,自言自语道:“老东西,你交代的事我都办好了。儿女们都大了,孙儿都有了,一个个都有出息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这么多年,你也都看见了……等哪天你觉着少了个伴儿,我就来找你了……”回想起奶奶以往的言行,我猛然间明白了:在奶奶心中,爷爷从未曾离开过,她总是在用一切办法来寻找爷爷的影子。原来,爱与恨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在奶奶的心目中,无论吃多大苦,受多少委屈,只是完成了一个妻子该完成的一切,无怨无悔。因为,奶奶明白,在冥冥中,爷爷永远站在她身后,伴着她走遍每一个角落,永远在一起。

(指导教师 周远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