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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肝主疏泄谈调畅情志和女子亚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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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肝主疏泄 调畅情志 女子亚健康

“疏泄”一词最早见于《素问・五常政大论》,其云:“发生之纪,是谓启陈,土疏泄,苍气达,阳和布化,阴气乃随,生气淳化,万物以荣”。王冰注日:“生气上发,故土体疏泄;木之,故苍气上达。达,通也。”张介宾《类经・运气类》云:“木气动,生气达,故土体疏泄而通也。”与《素问・宝命全形论》的“土得木而达”,是同一意思,指木气条达,土得木制化而疏通。隐含了肝木具有条达、疏通的作用。朱丹溪《格致余论・阳有余而阴不足》中指出:“司疏泄者,肝也。”开始用“疏泄”、“条达”来解释肝的功能。戴思恭在《推求师意・梦遗》中认为:“肝为阳,主疏泄”。缪希雍在《本草经疏》中亦说:“扶苏条达,木之象也;升发开展,魂之用也。”而薛立斋在《内科摘要》直接提出了“肝主疏泄”。清代,肝主疏泄的理论又有新的发展。张志聪在《黄帝内经素问集注》中言:“肝主疏泄水液,如癃非癃,而小便频数不利者,厥阴之气不化也。”唐容川在《血证论・脏腑病机论》也指出:“木之性主于疏泄,食气人胃,全赖肝木之气以疏泄之,而水谷乃化。设肝之清阳不升,则不能疏泄水谷,渗泻中满之证,在所不免。”这里主要讲肝主疏泄对消化的影响,使肝主疏泄的理论得到进一步的完善。叶天士之《临证指南医案》中记载了“气郁不舒,木不条达,嗳则少宽”,为肝失疏泄的病例。可见,肝主疏泄理论是历代医家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

1 调畅情志

情志活动除由心所主外,与肝密切相关。《素问・灵兰秘典论》曰:“肝者,将军之官,谋虑出焉。”张景岳指出:“或恚怒忧思,气逆于肝胆二经。”肝主疏泄功能之所以能影响人的情志活动,实际上是由于肝主疏泄,调畅气机,促进血液运行的生理功能所派生出来的。情志以血(精)为本(物质基础),以气为用(功能基础),正常的情志活动,主要依赖于气血的正常运行。肝主疏泄功能正常,则气机调畅,升降有序,出入有节,气血和调,经络通达,精神舒畅。肝主疏泄功能失常,一方面因肝疏泄不及,肝气郁结,而引起情志抑郁,出现郁郁寡欢、善太息等症;另一方面因肝疏泄太过,肝气上逆,引起情志亢奋,出现急躁易怒、失眠多梦等症。

《读医随笔》云:“凡脏腑十二经之气化,皆必藉肝胆之气以鼓舞之,始能调畅而不病。”强调了肝有协调诸脏的作用。《明医杂著・医论》云:“肝为心之母,肝气通则心气和”,若肝郁气滞,致心藏神失司,出现焦虑紧张、烦躁不安、心神不宁、记忆力减退、夜不能安寐等症。林佩琴在《类证治裁》中也指出:“凡病无不起于郁者”,并将外感、内伤诸病都与郁相联系,即与肝相联系,并认为调肝气、畅情志是其治疗的基本方法。

肝主疏泄、调畅情志功能存在着中枢神经生物学机制,可能与调节慢性心理应激反应(情志活动异常)过程中中枢多种神经递质及其合成酶、神经肽、激素、环核苷酸系统以及即刻早期基因los蛋白表达等的变化有关。肝郁证患者细胞免疫功能下降,尿木糖排泄率降低;肝郁型大鼠细胞免疫功能下降,血浆皮质酮水平升高。肝郁证大鼠模型血浆促肾上腺皮质激素(ACTH)明显升高。ACTH不仅可以抑制垂体促性腺细胞分泌,还可直接抑制卵巢性激素产生,从而影响月经。调肝方药逍遥散能使肝郁患者血浆B-内啡肽明显升高,肾上腺素、多巴胺明显下降。肝主疏泄和调肝方药各种作用的机理表现与神经-内分泌-免疫(NIM)网络关系非常密切。

2 女子亚健康

现代医学的亚健康状态多以忧郁、焦虑、记忆力减退及无原因疲劳为主症,而临床各项理化检查无阳性指征。主要由精神压力过大与不良的环境、饮食、作息等所致。有研究表明,亚健康状态的基本病症是肝主疏泄失常导致的情志失调。

肝者,体阴而用阳,主疏泄,畅情志,主藏血。叶天士在《临证指南医案》中明确提出“女子以肝为先天”。《本草纲目・妇人月水》指出:“女子,阴类也,以血为主,其血上应太阴,下应海潮”。月经为血所化,妊娠需精血养胎,分娩靠血濡气推,产后血化为乳汁,经、带、胎、产、乳等生理规律均以血为本,以气为用。血的生成及功能虽涉及心、肝、脾、肾,但以肝最为重要。肝血充盈、肝疏泄正常,则冲任二脉及胞宫得其濡养,上述生理规律才能正常。若肝失疏泄,则可致女子经、带、胎、产、乳之疾病的发生,且较难治愈,正如张景岳所说:“妇人之病不易治也,……此其情之使然也”。

肝主疏泄,其根本是改善机体内环境,虽然亚健康状态的临床各项理化检查无阳性指征,但实际上体内已经产生了较为复杂的病理改变。若心理应激反应的程度过重或持续时间过长(即过度应激)时,往往会引起机体某些器官功能的紊乱,进而发展成器质性病变。肝主疏泄的功能在机体心理应激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肝是机体调节心理应激反应的核心。亚健康状态是否对机体造成损害以及损害的程度,均取决于肝的疏泄功能正常与否,肝是中医学调控亚健康状态的中枢。现代社会,女性在家庭、社会中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尤其在月经前后、孕产期、更年期等气血易波动,情志易忧郁的时期,更要依赖肝之疏泄,以保持全身气机的疏通畅达,达到气血调和,避免经、带、胎、产疾病的发生。女子亚健康临床多表现为“肝郁气滞证”,治肝为女子亚健康第一大治法,女子亚健康也以肝为本。因此,对于女子亚健康状态的调节,除了消除外在社会因素,更重要的还在于对机体内环境的调节。中医学在这方面有着许多独特的、潜在的优势,主旨是以肝为本,也不能忽视治肾、治心、治脾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