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朝鲜的高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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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5月初开业的海棠花馆，成为平壤集购物、餐饮、健身、洗浴、按摩、美容等于一体的“消费圣地”。但其消费水平令人咋舌：按摩30美元、游泳15美元、汗蒸5美元，价位比其他地方贵出50%，出入一趟下来，稍不留神就花出去百十美元；二层餐厅铁板烧价格不菲，定食烤肉菜单分为一人份50美元和70美元两种，而消费得起的多是朝鲜精英阶层。

如此价格，不少外国人也表示真是“贵得离谱”。三层洗浴明文规定：所有健身休闲项目都为前来洗浴的顾客服务。即如果客人只想按摩，或美容，或健身，依然要交纳15美元的洗浴“入场费”（包含游泳）。尽管如此，朝鲜青年男女仍然乐意选择在此约会……

在朝鲜，提起海棠花馆，颇有身份和地位象征的意思。但大多数朝鲜人都还没有尝试过如此奢侈的消费，表示“听说特别贵”。比起海棠花馆的高不可攀，其街对面的柳京苑价位可谓大众惠民，桑拿5000朝元（1000朝元约合人民币6.8元），乒乓球1000朝元，洗澡只需100朝元，成为平壤百姓最爱去的休闲场所。

有了海棠花馆的竞争，此前平壤最高端的大同江外交团会馆为了吸引客源，也采取了新的营销策略。大同江外交团会馆的游泳馆此前只是每周三、五、六对外国人开放，每周二、四、日对朝鲜人开放，最近新规定出台：朝鲜人和外国人不再受时间限制，可以“混泳”了。

最初开放“混泳”时，泳池服务员还会要求朝鲜人和外国人分开泳道，后来渐渐也就放任不再管。游泳的朝鲜人中，有佩戴专业潜水工具的“高富帅”，也有身着大尺度泳衣的“白富美”。

一次，我在那里游泳，见一个戴奢侈名表“炫富”的朝鲜男子蝶泳游得相当不错。我主动打招呼问道：“你的手表防水吗？”蝶泳男目视前方，轻描淡写道：“嗯，从迪拜买的劳力士。”“哦，多少钱买的啊？”他侧脸瞄了我一下，淡定地说：“朋友送的。”这是朝鲜人婉拒回答奢侈品价格的最常用表达。

朝鲜一年多来的确洋气了许多，被称作朝鲜“曼哈顿”“小迪拜”的平壤仓田街区，各色综合餐厅、外汇超市为人民生活提供了多样化丰富选择。

自执政以来，多次强调“要让朝鲜人民享受社会主义荣华富贵”，近期密集视察，要求对海滨浴场、骑马俱乐部等娱乐设施进行修建，建设世界级滑雪场，以满足“人民对文化生活的需要”。

在朝鲜餐厅用餐、超市购物，有个十分有趣而独特的现象：各种货币可混合交易结算。

比如一份拌饭，菜单上标价为“8000”朝元。但结算时却只能用外汇。按照官方比价美元对朝币1比1000的汇率换算，即约8美元。假设你拿出50元人民币，服务员会迅速地按照汇率排价给你找零2元人民币，或再次按照“黑市”价，找你与2元人民币差不多等值的2000朝元。

初到朝鲜来的游客，往往糊涂了，这是什么情况？国家开出的月工资平均在3000朝元，而市场上一斤苹果就卖到1万朝元，但供应体制内的米面油蛋肉的定价却只有十几朝元。

按照一些朝鲜朋友的说法，“工资够用了”，甚至抽的烟、化妆品等，都是按照超低的配给价供应，“不够的话，再以市场价高价购买”。朝鲜政府2009年更换货币后，人民币和美元等外汇在朝鲜的流通日益广泛。

现在普通朝鲜民众手里都持有一定数量的外币。朝元对美元汇率基本稳定。现阶段在朝鲜外汇“黑市”，1元人民币可兑换1200朝元，1美元可兑换7320朝元。官方汇率为1美元兑1000朝元，两者之间的差距有7倍之多。

根据朝鲜的经济双轨制，居民可用外币购买一些配给制之外的商品。但在其经济相对封闭的环境下，普通民众如何获得外汇，上流阶层又是何以高收入高消费的，始终是个谜。

（摘自《老年生活报》201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