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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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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恢宏的古希腊剧场在斑驳的光影中轻易地告别了过往,但它却悄无声息地为历史送去了一份陪葬。面对那古旧的断壁残垣,独自进行一番追思凭吊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继而遥想着当年的盛景:万千民众盘踞在看台之上,俯瞰剧场中央澈情澎湃的演员们,灼热的气氛渐次升腾,笼罩在露天的广场上方。转念一想,其实这不过是原始的秀场罢了,而今的秀场早已摆脱了诸如此类的形式,将舞台托举到一定的高度,观众用虔诚的目光加以仰视,心内涌起的共鸣可想而知。

在闪烁的聚光灯下获得众星捧月般的欢愉,或许要好过形单影只的才艺表演,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乐乐’,更何况秀场的大门随时都可以用才华叩开……

喧嚣:大众VS精英

社会的特征在于它并不是一盘散沙,而是按照某种标准对人群划分阵营,诞生于原始社会的部落族群便是其中鲜活的范例。享有至高威权的首领一声号令,族人便悉数趋之若鹜。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荣光呢?的确,三六九等的阶层划分拥有浓厚的历史渊源,历经时间的绵延依然兴盛不衰,直至而后的封建王朝发展到极致,那份卑躬屈膝的尊崇成就了令人艳羡的风范,而它有着一个魅惑的名字――“皇权”。伴随文明的演进,封建社会宣告解体,众生平等的理念渐趋深入人心。然而,传承至今,即便免去了跪拜式的繁缛礼节,阶层的营垒还是岿然不动,只是它开始化繁为简,形成了大众与精英之间的对立。

在文化研究学派(School ofCultural Studies)的口中,大众文化是对抗精英文化的一柄利器,并成为现代社会的一大表征。当传统的社会结构开始瓦解,精英不再独享话语权,而是让位于日渐崛起的普罗大众。当然,所谓的“大众文化”并不能简单地用从众心理去理解,但它确实反映了某种社会潮流,与精英倡导的理念背道而驰。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传统文学的殿堂中接纳的大多是具有某种审美趣味的作品,只能成为少数精英的;而在大众文化的主宰之下,文学的门槛开始放低,成为众声喧哗的名利场,网络文学的出现便是这一现实的佐证。

谈及精英文化的式微,媒体自然是无法规避的一个论题。自从大众媒介进入人类社会伊始,就制造了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通过设置议程,它左右着公众的认知。尤其是电视媒介,甫一出现,便积聚了巨大的号召力。它将接收信息变为群体性的行为,而不再带有阅读报纸/杂志或者收听广播时的私密性质,全家人一起围坐在电视机前演变为司空见惯的场景。此外,电视媒介所使用的传播话语还具有通俗的特征,社会中的大多数人都能从中拾获共鸣,从而塑造了一种大众语言的模式。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凭借自身的影响力,电视媒介启动了“造星运动”,早在20世纪60年代肯尼迪(Kennedy)便通过电视演说成为美国当年红极一时的人物,为其竞选总统赢得了不错的筹码。然而,作为大众文化的宣传载体,电视塑造的“英雄”形象又岂能仅仅停留在精英的层面?于是,它开始将目光逐渐锁定在那些电视机前的普通人。

契合:媒体&消费主义

“真人秀”(Reality Show)堪称电视选秀节目的雏形,一般是指“以电视传媒为介质,通过举办某一类别的比赛活动,以从多名参赛者中选取最终获胜者为目的,同时有着丰富的奖品,可以获得广泛的经济效益的电视节目。”(引自百度百科)肇始于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2000年推出的《老大哥》(B垃Brother),“真人秀”这一节目样态开始遍地开花,构成了新世纪一道迷人的风景线。它强调原生态,将大众文化的诉求引向了极致。《幸存者》(The Survivor)、《学徒》(The Apprentice)、《美国偶像》(American Idol)、《英国达人》(Britain’s GotTalent)等一系列节目的成功让人们领略到了平民偶像的魅力,它们将普通人推至前台,为其提供了一个展示自我的途径。

从原初的实景呈现到而后的舞台置景,“真人秀”的形式发生了些微的变化,它变得更加纯粹,成为普罗大众展示自我的斗秀场。早期的“真人秀”节目聚焦于真实生活的层面,大都将“生存与竞争”作为表现主题,全景呈现人际交往中的诸多细节,甚至连人性中的阴暗面也多有述及。这便颠覆了传统的审美逻辑,“真善美”不再是电视诉诸的唯一理念,而有了更为丰富的内容,同时也更加贴近生活的本真。在这些节目中,参与者置于受众的凝视之下,犹如一出戏剧,但是它的情节走向却不在人为的掌控之中,这两大群体都来自平民阶层,并不存在地位上的差别;更加令人惊异的是,它具有广泛的包容性,不同性别、年龄、职业以及国籍的人群都参与其中,构成了全民的狂欢。而当“真人秀”发展至纯粹的“选秀”之时,尽管平民依旧是参与节目的主力,但是两者之间的地位开始有了细微的差别,节目的参与者被塑造成为“明星”,而受众中也形成了部分粉丝群体,甚至还分出了派别,颇有一番分庭抗礼的阵势。

试想,在社会文明进化的早期,个体意识往往淹没在国家或集体意志的洪流之中,尤其是神权社会里奉行的打压个体自由的理念,当时的状况用“万马齐喑”来形容似乎一点儿也不为过;与之相比,时下的社会早已不再是禁锢个体的囚笼,它号召个体进行自我表达,在开放乃至多元的思想环境中寻求一方属于自我的空间。可以说,“选秀”的盛行与这一时代背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与此同时,消费社会的隐喻也在某种程度上作用于这一节目样态,使之成为全民关注的焦点。在这个消费主义盛行的年代,电视作为强有力的媒介之一在打造一些消费文化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当消费行为开始挣脱物质实体,人们收获了更为宝贵的东西。因此,作为电视媒介精心包装的商品,“明星梦”被售卖给那些才华横溢的普通人,可谓“各得其所”。

案例:快乐女声

倘若提及国内的选秀节目,湖南卫视(现已更名为“芒果台”)自然是绕不过去的一个话题。由其推出的《超级女声》、《快乐男声》以及《快乐女声》等节目陆续在全国掀起了一股热潮,成功的运作模式也被其他卫视争先效仿(如:《加油,好男儿》、《绝对唱响》),从而将“选秀”类节目引爆至最高点。而在这一节目样式的周围,还有着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却拥有着同一个梦想。

2009年5月,湖南卫视获批启动了《快乐女声》的赛程。而刘惜君作为这支由15万人组成的选秀群体中的一员,怀着尝试的初衷,踏上了梦想的征程。这个正规音乐院校毕业的女孩儿见识到了绚丽的舞台,经历了重重关卡,最终争得了全国5强的名次。她坦言,这是一次货真价实的挑战,而在比赛的过程中,她收获的并不仅仅是专业素质和心理素质的提升,更为重要的还有来自感性层面的认知,“人际交往需要互相了解,但我不善言辞,为自己与他人相处设置了障碍。伴随时间的磨合,我才逐渐被别人接受,从而获得了真挚的友谊。”此次的快乐女声依然获得了较大的关注度,亲身参与了此次比赛,刘惜君认为关注比赛的人群“或许是出于惯性,或许是源自好奇心”,但她始终觉得“关注比赛的人们在心底最深处一定是对音乐有着最初的梦想。”

当然,刘惜君只是从选秀舞台上走出的一个个体,她并不能代表整个选秀群体,但是从她身上我们依然可以大体窥见该群体的状态。他们无疑是夹杂在普通人和传统艺人的一个群体,他们发源于普通人,却不像传统艺人那样经过系统的培训之后再推向市场,而是在面向市场的同时,向传统艺人过渡。这是他们面临的尴尬的处境,要知道获得头上那顶耀眼的光环是需要付出成本的。不过,能够在华丽的舞台之上,尽情释放自己的梦想,仅此,也就足够了。正如刘惜君所言,“比赛时,导演组每周都会和我们开会,为的就是挖掘每个人的特点,将每个人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在这个舞台上获得的成长,倘若单凭自己去领悟,或许要花上很长时间。”

一些怀揣梦想的人选择进入秀场,这是一条通向坦途的捷径,在浮生万千的脸孔中彰显自我,尝试聚光灯下的生活,成功也好,失败也罢,他们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因为他们都曾经绽放过……

或许应该感谢当下的这个时代,能够让自我尽情施展,而电视媒体并不仅仅是秀场的唯一平台,由互联网开辟的web2.0时代也早已让个体寻觅到了属于自我的空间,‘草根名博’的崛起便是其中最好的例证。每个人都与众不同,这便是时下推崇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