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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振民·余光中诗歌精神比较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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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诗人的玫瑰园里,白花盛放。诗人张振民与余光中虽然主体生活文化语境完全不同,但共同的民族文化血脉使他们的诗歌在意蕴和精神上体现着一致性的文化特征:对儒家人文精神的敬仰,对生命本质的体悟与人格精神自由的追求;对爱情的热烈憧憬与渴求;对祖国的热爱与民族的深情。他们的诗歌非常和谐地将古典情怀与现代心灵完美地结合了起来,让读者在优美的意象与丰富的情感中得到美的熏陶与生命的感悟。

关键词:张振民 余光中 传统精神 生命感悟 审美特征

台湾诗人余光中在西方与现代的“火浴”中铸炼,但其诗歌核心精神依然是民族文化的灵魂,对家乡深深的思切之情;对人生理想的热烈追求;对超然物外的清新飘逸的人格境界的升华。当代著名诗人张振民出生在儒家之乡的齐鲁大地,浓郁的传统民族文化熏染与积淀,使他人格个性充满了对民族的真诚热爱,对祖国的赤诚情怀,对家乡的无限眷恋及对生命的执著奋斗。“风把诗歌吹进了春天/田野绿了许多/……诗歌像玫瑰园一样开满花朵/……诗歌啊,我的诗歌/诗在路上傲慢艰难地走着”张振民的诗歌就是他的生命,他的精神家园与他一生的爱恋!余光中与张振民虽然是隔代人,一个在台湾,一个在大陆,但其作品表达的传统理想与精神是一致的。

第一,执著的乡土情节与追求。对故乡的眷恋与热爱,是无数诗人吟咏的主题。余光中祖籍虽是福建永春,但他本人1928年出生于南京。青少年时代就浸润在江南水乡的秀丽景色、风土人情及悠久历史文化之中。21岁时,诗人离开大陆移居台湾。由于两岸的政治隔离,他始终不能重归故里。故乡情结、爱国情怀是余光中诗歌的灵魂。《乡愁》是他的最代表名作,是一篇怀念祖国、渴望回归大陆的爱国诗章,它以民谣的歌调深沉而忧郁地倾诉了诗人对祖国统一的强烈愿望。“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另一首代表作品《春天,遂想起》里写道:“江南,唐诗里的江南,九岁时 / 采桑叶于其中,捉蜻蜒于其中/江南 小杜的江南 /苏小小的江南 /遂想起多莲的湖,多菱的湖 /多螃蟹的湖,多湖的江南……”诗人沉浸在江南水乡的秀丽景色、风土人情及悠久历史文化中,这一幅幅江南水墨画,让读者也随着余光中沉浸在对故乡的美妙的遐思之中。

张振民是在海峡的这边,是一个堂堂北方男儿,青春美好的岁月是兰州度过的,西北的飞沙,大漠的浩大,飞天的灵秀,黄河的奔涌,都曾触动着他的诗情。兰州是他的第二故乡,当他再次踏上这块粗砺的土地时,诗人的眼泪在涌动。《重返故里》深情地表达了他对第二故乡炽热的情怀:“沿黄河流向/自东向西/你看一看吧,请听一听/屏住气息/我感喟/我流泪/激动难抑/那里曾有我亲手垒起的石级/那里曾有我亲手扫净的土地/我曾发疯般地酷爱那棵小树/我,生命的绿叶中/我不能没有你……我亲爱的黄土地/ 我以一个山东大汉的身躯/向你鞠礼……”诗人对“兰州”的深沉眷恋之情让读者看到一个远去的游子归家时对母亲的真诚热烈的真情流露。与余光中一样,张振民也写了一首春天的诗歌,《我心底里的春天向外喷火》中写道:“我心底里的春天向外喷火/我,一手抚摸阳光/一手抚摸生活/美和爱把善良团团围住/围住米、酒、油、馍、围住蜜和梦以外的山坡……”虽然没有杏花江南的悄丽,没有“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缤纷色彩,没有“南朝四百八十座,多少楼台烟雨中”的迷朦,没有余光中笔下的风筝、燕子、亭台、钟声、吴王、越王,但张振民的春天依然是那么生机昂然,那么撩人心魂,在温暖的春色阳光里,诗人内心燃烧着,他希望的春天是人性的春天,是真、善、美的春天,是四季花香能给最普通的平民带来快乐与幸福的最普通的春天。

第二,爱情的热烈憧憬与渴求。余光中与张振民都写了大量的爱情诗歌,余光中的诗歌热烈而精致,浪漫而古典;张振民直接而率真,朴实而动情。余光中《等你, 在雨中》是他爱情诗歌中的名篇,其意境之美,其情感之执著使首诗成了其最打动人心的“绝句”。“等你, 在雨中, /在造虹的雨中/蝉声沉落, 蛙声升起/一池的红莲如红焰, 在雨中/你来不来都一样, 竟感觉/每朵莲都像你/尤其隔着黄昏, 隔着这样的细雨/永恒, 刹那, 刹那, 永恒/等你, 在时间之外在时间之内,/ 等你, 在刹那, 在永恒/……”初夏黄昏,细雨霏霏,彩虹垂照天穹,荷塘蛙声一片,你妩媚动人,艳若天仙,一池的红莲如红焰,你如朵朵红莲,那么美丽,那么圣洁,那么古典,那么清香,那么芬芳,诗人在红莲与情人中如痴如醉。这首诗歌既表达了对爱情的痴迷,又象征着诗人对高洁的人生境界的追求。

张振民的诗歌同样创造了美好的意境,并表达了对古典纯洁美女的理想期盼,《意境》中他抒发了对美好爱情的追求:“下午的彩虹,你的裙,飘逸的云/……/一个梦境,从柔软的枕边/送来清晨/送来/爱情的的娇嫩,远来的声音……那个被香皂洗涤过的人/手举初夏/正温情地,火苗闪闪地/照亮/一只迷途蝴蝶轻盈的夜身”依然是余光中等你在雨中的初夏,依然有天上的彩虹,姑娘衣裙漫飞,虽然不是雨后的“一池红莲”,却犹如天边的彩云,轻盈的蝴蝶,一个温柔的梦境,“正温情地,火苗闪闪地”照亮夜身。张振民与余光中诗歌意象对象不同,但彼此都充满了古典,充满了纯真与纯洁的向往。张振民的爱情诗歌,有时候充满了伤痛、孤独、甚至无可奈何的哀怜。有一首《缠身》,把爱情比作丝棉和针,针针刺心,“每隔一段时间/你就会把温暖的语言做成丝棉/再过一段时间/你又把刻薄的语言做成针/你就用这针,对我/万箭穿心/每一根针尖上/都闪着血红的牙印/我是个悲伤的恋人/这样的命运/蛇一样缠身”把爱情的伤害与复杂,爱情的痛彻心扉,爱情的“心有千千结”表达得十分透彻。《桃花作伴》等诗歌中,张振民表达了同样的爱的憧憬、美丽、伤痛、希望、彷徨甚至孤独的情怀。

第三,热烈的爱国激情与抒怀。余光中与张振民都是民族的优秀的知识分子,都在心中把祖国时刻咏怀。“位卑未敢忘忧国”,无论是在黄河岸边,还是日月潭边,祖国在诗人心目中永远是亲爱的母亲形象。1952年余光中出版第一部诗集《舟子的悲歌》,就饱含着对祖国的期望之情,民族主义与爱国主义是其创作中始终如一的主旋律。余光中在长诗《敲打乐》中高昂地唱道“我的血管是黄河的支流/中国是我我是中国”;在《当我死时》热切地期望着“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和黄河/之间,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黄土/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诗人想象之奇丽壮阔,对祖国豪迈的情感与气魄,非常真挚深厚。《蓝色的羽毛》、《钟乳石》、《莲的联想》、《五陵少年》、《天国夜市》、《敲打乐》、《在冷战的年代》等诗歌集表达了一个杰出诗人对国家、民族、人民及自我命运思考及伟大的爱国主义诗情。

张振民作为大陆诗人,他的诗歌表达了与余光中一样的爱国之情。在《唱给祖国》中,他欢乐地唱着:“我歌唱阳光/我歌唱阳光一样的党/我歌唱红旗/和红旗一样的武装/我歌唱人民/和人民一样的土壤……”诗人对祖国及人民充满了满腔的赤诚情怀。《黄河壶口断想》、《我想耕耘一块国土》、《你在我心中》等诗篇,表达了诗人对民族的凝思,对祖国的关怀与自己与祖国融入一起的血脉情感。读余光中与张振民的诗歌,我们就仿佛听到了乔羽的《我的祖国》,艾青《土地》、骆一禾的《大地的力量》、舒婷的《祖国呵,我亲爱的祖国》、江河的《从这里开始》、杨春光的《黄河摇篮》,这些诗歌植于中华民族深厚的文化基础,根植于诗人对祖国深深热爱的心灵深处。

第四,积极的生命感悟与追求。在余光中与张振民的诗歌中,当人生经历了众多的体验后,其生命达到了一种超越现实的本真的体验之中。其中,包含着一种个性的豪情与狂放;一种自然的静思与感悟;一种生命的哀怜与体恤。在逍遥中寄托着浪漫;在浪漫中蕴涵着抱负;在抱负中追寻着隐遁;在隐遁中实现着超逸。余光中与张振民在诗歌中,都在寻求自己的精神本体。作为敏感、激情、热烈及睿智的诗人,余光中在对诗仙李白的膜拜追寻中找到生命精神的本体寄托;张振民则在对大自然的情与景中感悟到生命的真谛。余光中的不少诗歌自觉地求李白的超脱,杜甫的凝重与苏轼的豪迈达观。如:《寻李白》、《戏李白》、《念李白》是诗人直接对诗仙的膜拜与推崇他与李白虽然纵隔千年,但生命与灵魂早已经融入一体。张振民的诗歌,虽然没有去梦李白、追李白与颂李白,但对生命的感悟与超逸,对孤独与价值的思考,对人生的感慨与无奈,依然跃然于诗上。余光中诗歌中更多的是一种接近李白的旷达豪迈,而张振民诗歌犹如月夜小曲,清明沉静,幽远俊朗,思悟瞑觉。

总之,中华民族共同的血脉让余光中与张振民的诗歌闪跃着相同的精神旨趣与追求。在艺术上,他们的诗歌既沉静洒脱、细腻热烈、清冽甘醇,温婉轻灵,既有西北的黄河浩荡,也有江南细雨春风;既有和煦温暖的春天,也有风雪弥漫的冬天;既有对孤独生存的思考,又有爱情热烈的追求……但无论那种意象情景,诗人尽量用心灵的真、善、美去点染诗歌意境的优美与内蕴的绮丽幽深。走进文学的苗圃里,诗歌象玫瑰园开满花朵,余光中与张振民浇灌的诗园花香四季,永远流彩溢光。

潘先伟:北京联合大学师范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