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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游姊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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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北京奥运会上获得了团体铜牌、双人第四,但同震古烁今的51枚金牌相比,蒋文文、蒋婷婷姊妹的历史意义被很大程度的边缘化了。眼下,“逛街时除非穿同样的衣服,否则没人认得出我们。”两姐妹说,“我们要更好的成绩,更加有名,这样就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花游。”

“你们没能拿到铜牌告慰四川灾区的人民,是不是感到遗憾?”蒋文文、蒋婷婷在北京奥运会上获得双人第四名,创造了中国花样游泳的历史,但赛后一名女记者的提问让她们的眼泪喷薄而出。《新周刊》杂志将这段直接引语收录在了它们单独出版的《2008语录》中。

“我们练得比任何项目都苦,但很少有人关注我们。”2009年罗马游泳世锦赛前夕,在北京备战的蒋文文同本刊记者聊到,“拿到第四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在那个时刻,突然遇到这么个问题,我还是有些自责的感觉。”

最适合双胞胎的运动

就像百年一遇的姚明极大提升了中国篮球的高度,年龄差不过两分钟、身高差不过1厘米的蒋氏姊妹绝对是上天赐予中国花游的一份厚礼。2006年亚运会双人冠军、2007年世锦赛双人和团体第四,及至在2008年的北京书写历史,这对巧夺天工的双胞胎帮助中国花游驶入了快车道。

“花样游泳的另外一个名称是同步游泳。”中国队主教练汪洁说,“在双人项目中,要求两人的形体、动作、台风、表情要高度统一,就像一个人和镜子里的自己在跳舞一样,所以双胞胎显然是最佳搭档。”双胞胎在国际花游领域相当普遍,北京奥运会中便有来自荷兰、新西兰和中国的三对花游姊妹花,而蒋文文、蒋婷婷的偶像也是美国的双胞胎组合克伦・约瑟夫森/莎拉・约瑟夫森,后者曾在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上夺得双人金牌。值得一提的是,在4月的全运会预赛中又出现了一对名叫葛思思/葛恩恩的双胞胎组合,且同样来自四川。

为了让记者更好地理解双胞胎间的心有灵犀,这对22岁的小姐妹一唱一和地讲了个很玄的故事。文文说:“2004年我膝盖受伤,由于事发突然,教练直接叫我去了医院做手术,妹妹当时不知道。”婷婷说:“教练是怕影响我训练所以才没告诉我,但当天晚上我跟教练说,我的膝盖好疼好疼,疼了一整天。”文文又说:“普通人无法理解这种感觉,反正我和妹妹感到很得意、很亲近。”

不过,双胞胎也并非十全十美,他们的体质通常要比普通人弱一些,“我和妹妹从小到大经常生病,现在的首要问题也是先保证身体,然后才是训练和比赛。”婷婷说,花游练到现在只剩一个克服不了的难题,就是增肥,“我俩胃不好,吃多少也不见吸收,可为了提高爆发力,队里又必须要增肥,这让我们相当苦恼。”

除了生理因素外,双胞胎在裁判眼中也并非回回都能讨得彩头,汪教练说:“双胞胎虽然外形上统一,可动作一旦不同步,她们会比普通选手更加显著,因此在同步方面,她们需要达到更高的标准。”

世界上最漂亮的腿

“她们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无论是队友还是对手,谈到这对姊妹花,大家都会如此感叹。除了神奇的心灵感应,蒋氏姊妹的另一个杀手锏是她们与生俱来的。毫不夸张地说,无论长度、比例还是匀称度,文文婷婷的双腿丝毫不逊于时下风靡网络的北体大长腿美女,中国队前主帅井村雅代甚至曾将其赞为“世界上最漂亮的腿”。

“我真的不算特别漂亮的女孩。”文文说,“但我做动作的时候对自己还是蛮自信的,也许就是因为腿的缘故吧。很多人都说我们的腿好看,没有这样的腿恐怕我们也站不上现在的高度。……美中不足是太细了,腿粗一点在水里就更扎实一点,太细会有点儿晃,我们一直在努力变粗,但效果不明显。”

除了靓腿之外,姊妹花的脚也得到了诸多业内人士的称赞,婷婷摇头晃脑地说:“我们的脚也天生丽质,没怎么保养过。一般花游运动员小时候都要压脚,就是像老虎凳一样把脚绑在凳子上,别人用膝盖压你的脚背,目的是让脚背更漂亮,印象中我们最多只被压过两三次。在这儿我要感谢我妈妈(笑),因为她身材就特别好。”

记者要文文说出她对自身最不满意的部位,小姑娘足足想了20秒,憋出一句:“脸吧。”接着笑眯眯地说:“我挺知足的,老天爷给了我这么适合练花游的身体,我还能苛求什么呢。”

蒋文文、蒋婷婷认为在北京奥运会双人赛上,充其量只发挥出了60%的水平。右图为她们在香港表演。

难忘“魔鬼”教练

如果将蒋文文、蒋婷婷比作传说中如来佛祖座前的那枚钟灵毓秀的灯芯,那么井村雅代便是将她俩融会贯通、发光发热的良工巧匠。近几年来,每当蒋氏姊妹披金挂银时,人们总会把同样热烈的掌声送给这位有“花游教母”之称的日本名教头。“通过聘请日本、美国、加拿大的外籍教练,中国花游找到了进步的捷径。”中国队主教练汪浩说,“尤其是井村教练,她让中国选手的技术更加细腻,节目编排上更加与国际接轨。”

在任中国队主帅的两年间,井村雅代主要负责蒋文文、蒋婷婷的双人项目,按照文文的说法,从她身上,“一是学到了要对自己狠一点,二是目光放远一些,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

作为花游界名声在外的“魔鬼教练”,蒋氏姊妹对井村的魔鬼训练记忆犹新,文文说:“我们俩身兼双人和集体两个项目,当时每天早上8点钟下水,练完双人后又跟大家配集体,一直要到12点,中午只给半小时吃饭时间,然后接着练,还是先双人后集体,直到晚上9点。”“她倒不怎么骂我们,但最让我们害怕的是不理我们。”婷婷噘着嘴接着念叨,“奥运会前我俩必须要保持的体重是58公斤,有一次训练前量体重,我们没有达标,井村教练就跟我们说你们回去吧,不用练了,等体重达标了再回来。当时我们就特着急,中方教练也跟着着急,但井村教练就是说一不二,不留一点人情。”

不过,每当训练结束,井村雅代便会撕掉其严厉的伪装,露出她“天使”的一面,“5・12地震发生后,我俩非常担心家人的安危,变得很脆弱,总掉眼泪,这时井村就常常来看望我们,因为日本是个地震多发国,她就拿自己的经验来宽慰我们,比如电话接不通很正常等等,这让我们很感动。另外,她每次回日本都会给我们带礼物,这让我们觉得她很爱我们,很想着我们。”

奥运会后,出于全运战略等多方考虑,中国军团的38位外教的绝大部分已经离开了中国,其中就包括井村雅代。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按照文文的说法,井村已将其所长倾囊相授,她离去后中国花游并没有无依无靠的感觉,“我们已经吸取了井村精华的东西,如今已能将她的先进理念和训练方法活学活用了。”对此,汪浩教练也信心十足地说:“获得奥运铜牌是中国花泳队全体人员的功劳,在音乐和舞蹈编排上,实际上井村教练并没有涉足,都是中方教练一手完成的。毫不夸张地说,中国教练已经达到国际一流水平了。”

最艰难的微笑

汪浩教练回忆道,去年8月的水立方,在赢得中国自1983年开展花游项目以来的首枚奥运奖牌后,姑娘们拥抱在一起幸福的哭了。北京奥运会是否是姊妹俩职业生涯最辉煌的一节?当记者把问题抛给文文时,她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是也不是,是是因为中国花游又上了一层楼,不是是因为我现在看奥运会的录像,觉得动作、技术、表演都没有百分百的发挥出水平,尤其是双人赛,充其量只发挥出了60%,我相信未来我们还会有更辉煌、更完美的时刻。”

每周6天,每天近10小时的高强度训练,不能在外面吃饭,甚至接触不到花游圈之外的人,泳池、食堂、宿舍,无休止的简单重复。“未来要更美。”怀抱着这个简单的目标,姊妹花忍受了苦行憎般的生活,近乎痴迷的探寻着花游之于竞技和艺术的双重意义。

“新、奇、快、高、难、美,花游是一个非常综合的项目,因此花游选手既是运动员,又是艺术家。”文文说,“其实我们在水下又憋又累,但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一出水就要笑,要把最好的自己呈现给大家。”“这是个消耗极大的项目。”汪教练说,“单单出水一瞬,为寻求轰然而起的爆破效果,运动员就要耗费极大的体能,平时一堂训练课下来要掉3斤肉呢。”

除了靠猛吃猛练来强化体能外,为了更好地用身体去讲故事,选手们还要在泳池之外多做功课,“我们需要从舞蹈老师、武术老师那里寻求帮助,他们会给我很多冲击,很多启发,我就能在水中用身体去体会那种感觉,融入到音乐中。”婷婷说。

汪教练说,虽然经过奥运会的洗礼,姊妹俩在默契程度和艺术表现力上都有提高,但同奥运冠军俄罗斯队相比,她们在速度、力度、同步等各个方面都有欠缺,“好在文文和婷婷很懂事,虽然兼项,但他们从不叫苦叫累,这份笨鸟先飞的勤奋劲儿,让我们都对未来满怀期待。”虽然铺着一样的床单,有着几乎一样的容貌,姐妹二人却有着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爱好。

最美的未来

尽管姐妹俩眼下的大部分时间是被蓝色包裹着,但在她们心中,五光十色的理想却如水花般幸福绽放着。

周日是姊妹花唯一的休息日,她们一般都会穿上便装去逛街,“大家都说我穿运动装最好看,但如果有机会,我希望给外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一个完全脱离开花样游泳的自己。”文文说,“不过我们很少穿裙子,因为运动员当久了,走路都大大咧咧的,不会像普通女孩那样小步小步的踱着走。另外,高跟鞋也不能太高,不能穿太久,因为在水中做动作时老要绷脚,弄得脚踝很松,穿高跟鞋很容易崴到脚。”

此外,文文每周还会以150元一小时的高价请老师教跳街舞,她觉得穿着嘻哈风的筒裤、小背心和板鞋很舒服、很自由,“我喜欢街舞自由的感觉,花游的动作都是有严格规定的,90度就必须是90度,这样才能和队友整齐划一,但街舞就可以随意发挥,老师教的动作你也可以任意修改,我很享受这种没有框框的生活。”

姐姐将精力释放在电力十足的Hip-pop中,而妹妹则通过画笔描绘梦想。“这是我设计的新头饰。”婷婷兴冲冲地将一副剪好的设计草图递到记者眼前,“我们集体自选的曲目是黄河,我就想一定要有像水浪的东西,还有这张,像不像凤凰,是不是很中国风?”婷婷说,她从小就喜欢画画,拿起笔就不想停,四川队的头饰也是她设计的。

如此心灵手巧的漂亮姑娘,仰慕者自然趋之若鹜。“追姐姐的多还是追妹妹的多?”记者问道,婷婷指了指姐姐,但文文却说:“差不多,差不多。”文文说,她对未来的“他”没有太复杂的要求,“只要爱我,对我好,脾气不太坏就可以了,身高、背景都没有要求。”婷婷偷偷告诉记者,追姐姐的男孩子里面,有一个她觉得不错,可以当姐夫,“那个男孩也是个运动员,高高大大的,看着不错,姐姐比较柔弱,所以要找一个能保护她的。”

“喜欢姐姐的男孩子不但不会喜欢我,见了我还会怕,他们都跟姐姐说,你妹妹怎么这么酷呀,见我们都不甩我们的。”文文说:“妹妹大大咧咧的,要找个细心点儿的,年龄差距不要太大就好。”

谈到退役后的生活,文文和婷婷的想法统一而简单,“一家人要在一起,爸爸妈妈、我、我老公,妹妹和她老公,我们的孩子,很多很多人住在同一个大院子里。”婷婷补充说:“最好再养只狗,比熊、萨摩耶、哈士奇都可以。”

对了,文文退役后所选的职业让记者大吃一惊,“警察,我喜欢穿制服的感觉。”“你这么瘦,打得过人家吗?”“肯定打得过,看我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