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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朱淑真词中的感伤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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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词这种文学形式鼎盛一时的宋代,出现了朱淑真,这样一位性情中人,用她的心弦奏出一阙阙凄凉的词作。她宛若一只凄美的荆棘鸟,将整个悲剧生命,都溶入了她的创作之中。

【关键词】悲剧生命 孤独感 感伤

孔子云:"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一个"怨"字,便奠定了几千年来中国文学的基础,使得感伤这种涵含在"怨"中的情绪,从而沉淀在了文学创作之中。时光追溯到了宋代,在鼎盛一时的宋代词坛中,出现了朱淑真这样一位性情中人,用她的心弦奏出一阙阙凄凉的词作。她宛若一只凄美的荆棘鸟,将整个悲剧生命,都溶入了她的创作之中。

朱淑真是一代才华横溢却又命运多舛的女作家。她多才多艺,尤其以词著称。《白玉斋词话》说她:"幼警慧,善读书,文章幽艳,工侩事,晓音律。"《诸山常词话》卷二说:"朱淑真才色冠一时"。朱淑真与著名女词人李清照堪称宋代词坛才女中的双壁。朱词在当时广为流传,但李清照于后世声名卓著,朱淑真于后世却少有人知,这都源于其手稿被焚,"百不存一"的缘故。其仅有的二十七阙词,在热烈大胆地抒发内心的情愫之时,却又难掩笔端的感伤。对此,笔者试从以下方面加以分析:

1.感伤的来源

朱淑真太过伤感,她的词作往往给人一种"肝肠寸断"的感觉,而她又常常在作品中使用"断尽肠"、"断肠"这样的词语,如:

"春已半。触目此情无限。十二栏杆闲依遍,愁来天不管。好是风和日暖,输与莺莺燕燕。满院落花帘不卷,断肠芳草远。" (《谒金门》) "巧云妆晚,西风罢暑,小雨翻空月坠。牵牛织女几经秋,尚多少、离肠恨泪。微凉入袂,幽欢生座,天上人间满意。何如暮暮与朝朝,更改却、年年岁岁。"(《鹊桥仙》)

在朱淑真传世的200多首诗词中,出现"肠断"、"断肠"这样的字样不下二十余处。此外,含"断肠"之意的句子就更难以尽数了。正是因为这样,后世辑录她诗词的学者们才将她的作品集题为《断肠集》。

朱淑真自号幽栖居士,生卒历来众说不一。对于其生平事迹冯梦龙《情史・朱淑真》云:"早失父母,嫁市井民妻"。《古今图书集・成闺媛典》载朱淑真事迹,亦云:"按诗话:朱淑真……早失父母,嫁市井民家。"明代钱塘人田汝成在《西湖游览志余》说朱淑真"父母无识"。明代徐伯龄则认为朱淑真为"钱塘民家女"。魏中恭《断肠集序》说朱淑真"早岁不幸,父母失审,不能择伉俪,乃嫁为市井民家妻",及"其死也,不能葬骨于地下,如青冢之可吊,并其诗为父母一火焚之"。由此得知,朱淑真的婚姻乃由父母支配。关于朱淑真的婚姻,有新旧两种说法。旧说以为朱淑真嫁市井民家。此说最早见于《魏》序,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田艺蘅《诗女史》、冯梦龙《情史》、张宗槁《词林纪事》、陈文述《西泠闺咏》等,均沿魏说。新说以况周颐的《蕙风词话》为首。"况氏以《断肠集》中诗如《贺人移学东轩》、《送人赴试礼部》、《春日伤怀》、《寒食咏怀》、《舟行即事》、《秋日得书》等为据,驳斥了前人认为朱淑真嫁于市井民家的说法,得出以下结论:夫家姓氏失考。似初应礼部试,其后官江南者。淑真从宦常来往于吴、越、荆、楚之间。《香海堂馆词话》、《香艳丛书》载述与况氏相同。"(《朱淑真事迹索引》黄梨嫣)

不论是新说还是旧说,都有一个结论,那就是朱淑真的婚姻生活甚为不幸。陈霆说:"朱淑真才色冠一时,然所适非偶,故形之篇章,往往多怨恨之语。"(《诸山堂词话》卷二,《词话丛稿》本)细阅《断肠集》中的作品,可谓一字一泪,不难看出她对丈夫的厌恶之情。如其在《愁怀》中这样写到:"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宜。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似休生连理枝。"其对于丈夫的厌恶就在此一览无余了。对其丈夫的厌恶源于她的夫婿缺乏才趣,这一点在其"共谁裁剪入新诗"、"与谁江上共裁诗"等诗句中不难看出。魏仲恭在《断肠集序》中写到:"自古佳人多薄命,岂止颜色如花命如叶耶!观其诗,想其人,风韵如此,乃下配一庸夫,故负此生也。"朱淑真的才华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社会无疑是一个挑战,然而她不幸的婚姻又给她的整个生命打上了悲剧的烙印,使得其词作伤感苦闷,悲怆凄凉。其词多为相思之作,如:

"斜风细雨作春寒。对尊前,忆前欢。曾把梨花、寂寞泪阑干。芳草断烟南浦路,和别泪,看青山。昨宵结得梦姻缘。水云间,悄无言。争奈醒来、仇恨又依然。辗转衾稠空懊恼,天易见,见伊难!"(《江城子》)

"独行独坐,独倡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春寒著摸人。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减字木兰花》)

朱淑真的这些相思之作显然不可能是寄给她的丈夫的。黄梨嫣女士从其《湖上小集》:"门前春水碧于天,座上诗人逸似仙。百璧一双无暇缺,吹箫归去又无缘。"等作品中推断出,朱淑真在婚后仍有婚外恋情。宋代是专制主义更为集中的时代,"三纲五常"在这一时代中更为神圣化,因此朱淑真与其情人的婚外恋情迫于外界的种种压力,若即若离,使得她情怀悲切,爱恨迭生。正是由于这种欲爱不可,欲罢不能的情绪凝结于胸中,使得其词作基本上全为怨曲悲歌,流露着无尽的感伤。

2.感伤的创作心理机制

感伤的气氛围绕着朱淑真的大部分词作。笔者认为这种感伤的情绪具体化在其词作之中,是通过一系列的内部因素形成的并试从以下加以分析:

首先,是作为一个性情中人内心所跳动的情感。情感是人们对与之发生关系的客观事物的态度体验,感情对于创作者主要是"促动",《毛诗序》曰:"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强调的就是"情动于中",别林斯基也曾在《古典文艺理论译丛》论述道:"感情是诗情天性的最主要的动力之一,没有感情,就没有诗人,也没有诗歌".由此可见,要有真正的艺术创作,必须"情动于中"。

朱淑真的词作,现在仅存二十余首,这实在是无可补救的遗憾,但是,即便是二十余首词,就足以见其词之工丽精巧,其情之哀怨婉绝。其词在内容上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全为抒情之作。其词中充满了感伤,正如魏仲恭在《断肠集序》中说:"一生抑郁不得志。故词中多有忧愁怨恨之语。每临风对月,触目伤怀,多寓于诗,以写胸中不平之气。"两宋能与易安居士抗衡的女词人,唯有朱淑真一人,但她的命运比李清照更为悲惨。其生于书家,"天资秀发,性灵聪慧",无奈父母失审,所嫁非人,使得词人抱憾终身,抑郁而终。陷于苦海,无力自拔,只有将无限孤独怨愤,付诸笔墨,其作品集名曰"断肠",足见悲伤惨痛之烈。朱淑真才思敏捷,聪慧多情,却又偏偏嫁了一个顽冥愚钝的丈夫,他不会也根本不可能读懂朱淑真,不可能给她半点慰籍与温暖。这就不难想象在朱淑真短暂的一生中,是不可能寻觅到一丝快乐与幸福的。生活之于她,不是物质的匮乏,而是精神的贫瘠。人生最可悲的是心灵的孤寂,而朱淑真所怀着的恰恰是这样一颗孤独的心灵。内心的孤寂与苦闷外化到了她的词作中:自然的便形成了一种感伤的情调。如其词《减字木兰花・春怨》将这种由于孤独而产生的感伤表达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