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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心跟着移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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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滩水电站工程位于珠江干流红水河上游的广西壮族自治区天峨县境内,是国内在建的仅次于长江三峡电站以及金沙江溪洛渡电站的特大型水电工程。工程需要安置贵州、广西两省(区)的10个县共8万多移民。2006年9月以来,由武警贵州总队黔西南州支队120名官兵组成的“为民服务队”,用爱心谱写了一段警民鱼水和谐真情……

岳敬凯:把自己当成真正

的移民干部

“你写写我们那些编外移民干部吧,他们的故事很感人。”在我省黔西南自治州册亨县双江镇和望谟县庶乡采访,宣传部和移民局的同志都向我推荐道。这支编外移民干部队伍就是由武警贵州总队黔西南州支队120名官兵组成的“为民服务队”,他们虽然不是专职的移民干部,但都在330米线水位移民中承担着重要责任。

“变了泥鳅就要钻泥!”该支队直属四中队中队长岳敬凯把自己当成了一名真正的移民干部。一直患有胃出血的岳敬凯在出发时,妻子怀孕已超过7个月,妊娠反应严重,全身出现浮肿。接到支队集结命令,岳敬凯说服妻子后,带上一瓶备用药,主动请战到距支队200公里外的望谟县昂武乡打乐村,挥汗如雨、夜以继日地帮助移民搬迁。

家住册亨县双江镇平华村的伊国明,性格暴躁,是该村移民工作中的一根“拗杠”。乡里群众都知道――“平华有个伊国明,死活不愿迁出门”,州、县移民干部视他为“钉子户”,大伙暗地里叫他“倔老头”。果然,当村主任李智领着岳队长一行来到他家动员外迁时,话刚出口,伊国明气呼呼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拿起扫帚就朝村主任一行砸了过来。“姓李的,废话少说!我不搬,看你啷个搞?莫非还能把我关起不成!”吼完,独自关进了屋里。第二天,岳队长又去他家,刚到院门,伊国明就骂开了:“你如果还是来劝我外迁,就不要踏我家的门槛!”说完就扛起锄头下地干活去了。岳中队长见壮,急忙跟着他来到地头,帮他干活,左一声兄弟右一声兄弟,从移民政策到平华村的劣势,从外面的经济发展,到风土人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伊国明走到那里,岳敬凯就跟到那儿,好话一大筐,磨破了嘴皮,说弯了腰,可伊国明就是“不上轿”。

一天傍晚,岳中队长又去伊国明家。刚到院坝边,岳队长就冲着屋里叫着国明的名字。伊国明正想躲藏,突然,看到岳队长难受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伊国明见状又愧又急,连忙上前扶起岳中队长,“中队长,您一番好意,我懂……我搬,我一定搬,我马上搬!”第二天,在官兵们的帮助下,伊国明一家搬离了平华村。

李书红:十天磨烂一双鞋

移民工作事关龙滩工程的全局,事关每个移民的切身利益,事关社会的稳定。一头是国家大局,一头是一方百姓的利益,这副担子挑在武警黔西南州支队官兵肩上,他们感到十分沉重。

“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模范个人”支队政委李书红曾当了十几年的农民,深深懂得土地、房屋对农民的意义。移民难,难在被迁移后能否脱贫致富上。为了找准移民搬迁的突破口,李书红带队对册亨县双江镇纳牙村沿江六十多里的岸线进行了3次勘察。在“上坡撑膝盖,下坡摔陡坎”的江边崎岖小道上,他拖着患有关节炎的双腿步行100余里,10天就磨烂了一双鞋。

纳牙村22户72人全部处于330米线下,这里的农民一户不落地都要搬迁,土地和房屋将全部被淹。农民们虽然穷,但已经习惯了当地的生活环境,不肯离开祖祖辈辈生活过的地方。打散调整现有的土地和房屋,他们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害;到条件更艰苦的土地上开荒种地,他们不愿去;祖坟受淹,他们认为是坏了风水;动迁划线,他们不许工作人员牵绳丈量土地,有的还砍断绳子,毁坏丈量工具;开荒改土,他们不让破土动工……为了能让移民“搬得出”,李政委耐心细致地向移民宣传龙滩工程是一项造福人类、泽被千秋的大好事,让他们明白早搬迁就能早受益、早致富的道理。一位姓何的老人怎么也想不通,“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老屋子里。”为了让老人搬家,李书红一次又一次地给老人做工作,“您老孤孤单单地住在阴暗又潮湿的土坯房里,哪有儿孙们住在宽敞明亮的大瓦房里好呀?”当60多名干部战士在后靠安置点给他盖起了新房,领他去看时,老人见着新房乐开了花……

农民王扬洲先是拒不搬迁,接着又伸手要钱,讲条件:“你拿钱来,我就搬!”乡里按规定发给他一万元,他却买了一条船,拒不建房。问他为什么,他推说不想在规划地点建房,李政委又去找有关领导协调,调整了他的建房地点,为防止移民资金被挪作他用,李政委专程派车将他余下的钱买回建筑材料拉到工地,钱不够,李政委又说服他已出嫁的女儿和老父母一起建房。如今王扬洲和女儿合盖的小洋楼气派地伫立在交通便利的公路旁,买的船也跑起了运输生意。

移民梁中和怀疑自家耕地不足。为了让梁中和消除顾虑,李政委拉着梁中和来到他家地头,亲自丈量土地。火辣辣的太阳暴晒在空旷的田间地头,李政委脱掉鞋子,挽起裤腿,沿着地边均匀的迈开了脚步:一步、两步、三步……走到地块中央时,李政委突然停下了脚步,瘦弱的身子晃动了几下,整个人还没有来得及蹲下来,已连续高烧三天的李政委倒在了地里。

李政委病倒的消息在红水河沿岸迅速传开了。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知道后,从家里拎来200个鸡蛋,走了几十里山路前来看望。老人说,李政委是为了我们移民才累病的……

李遂:含泪帮二奶奶搬离老宅

红水滔滔,说不尽移民的心里话;青山隐隐,诉不完移民的故乡情!后靠移民离开生活了几代人的土地向后靠,把新家建在瘠薄的山梁台地上;近万名外迁移民则是带着家乡的泥土、盘江石,离开祖祖辈辈居住的家园。魂牵梦萦的船歌帆影,这是怎样的一种离别?

望谟县打乐村移民谭万贵的话令人闻之动容:“树有根,根在泥巴里头;人也有根,根在心窝里头。这种感觉别人永远不晓得……”

94岁高龄的二奶奶朱华英,李遂参谋是看着她的“小尖尖脚”长大的,是贵州境内年龄最大的外迁移民。她18岁嫁到双江,从一头青丝到满头银发,整整76年从未离开过。在四世同堂的幸福大家庭里,二奶奶最喜欢的是孙子李遂参谋。李遂参谋是机关干部,又是“为民服务队”的一员,动员奶奶外迁的任务就自然落到了他的肩上。红水河在涨,双江搬迁的日子在逼近,李参谋的烦恼也在加重。于公,作为一名部队培养多年的党员干部,响应国家号召,动员家人带头搬迁是他的职责;于私,作为孝顺的孙子,他多么希望能把年迈的奶奶留在双江安度晚年。那段时间,矛盾中的李参谋,在老屋外走来走去,思量不知如何是好。二奶奶虽然年纪大了,眼睛不怎么好,可心里却明白。一天,她叫人把正在邻村帮助移民搬迁的孙子叫回了家,“老二,我们什么时候搬家呀?”李遂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二奶奶轻轻叹了口气:“我听说了,你在管我们搬迁的事,我不走,你的工作不好做,搬吧!奶奶一辈子没出过门,老了,还出趟远门,也好啊!”望着红着眼圈的奶奶,李遂参谋“扑通”一声跪下了。

第二天,官兵们忙着帮二奶奶70岁的儿子打点行装,将每一样东西归类,用绳子捆绑好,一一装上车。二奶奶在空寂的堂屋里不停地移动着小脚,缓缓地走近与她朝夕相处了70年的土灶台、木门槛、还有院子里那棵枣子树,颤巍巍的双手不停地摸啊、摸啊。是啊,住惯了的老房子,舍不得呀!出发那天,当二奶奶迟疑的脚步就要迈出大门时,突然又回过身去,双手紧紧抓住门枋,足足停留了好几分钟。在场的官兵们不约而同地眼圈湿润了。

后记

在移民紧急搬迁任务中,武警黔西南州支队官兵共协助移民搬迁1480余户,搬运各种物资12万余件,转移牲畜3740余头,搭建临时住房440余间25800余平方米,收割谷稻、玉米等农作物80余亩,搬运各种粮食11万余公斤,看病就医1167人次,发放药品价值2800余元,出动540多人次对移民进行有关政策的宣传,受教育群众达4880余人次……

(作者单位:武警黔西南州支队政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