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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贞“格调说”之“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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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格调”有“诗文之格调”与“诗人文人之格调”二分,具体到“格”与“调”,各自也内分为几层意义。“格”有“诗文之格”与“诗人文人之格”二分,前者又有“格韵”与各体诗文“应有特色”两层意义。“调”有亦有“诗文之调”与“诗人文人之调”二分,前者指音律声调,后者指风调。“诗人文人之格”与“诗人文人之调”虽然都指“隐含作者”的特质,但它们有区别,前者偏指气质禀赋意蕴意境,后者偏指风调、声响、气场。

关键词:王世贞格调,格,调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0-0000-01

王世贞在《艺苑卮言》中,没有对“调”作具体的定义,但是通过归纳分析,可以发现:“调”的含义,一方面是指音韵声调,是“诗文之调”,另一方面是区别于“格”的规范,指诗人运用音韵声调的规范所生发出的作品的风调特色,是音乐美意蕴美,是“诗人文人之调”。

王世贞认为近体诗“必用沈韵,下字欲妥,使事欲稳,四声欲调,情实欲称”,近体诗一定要用沈韵,用字须稳妥,用典当贴切,情与实要相称,四声要调适。这里“调”的当是音律声调了(平上去入四声)。“调”有长短、平仄、高卑的区别,不论长短抑或轻重,并非哪一种“调”一定是合理的,关键在于作者的运用。

“诗文之调”之“调”贵在运用,难在起句。如王世贞认为南朝刘宋诗人柳文畅“调短而伤凡”①,柳恽的诗有调短的毛病,因而有着平凡浅陋的毛病。这是对“调”运用不好的例子。再有,王世贞认为孟浩然的《登安阳城楼》“不作奇事丽语,以平调行之,却足一倡三叹” ②,《登安阳城楼》以平调起句,平起句的诗有着诗句情感舒缓的特点,易于“伤凡”,但由于诗中未用稀奇之事与华丽词语,由于诗中“汉江”、“青山”、“绿水洲”、“才子”、“神女”、“明月”等意象的巧妙设置以及其动静场景的生动描写而使得这首诗读起来并不“平”,可以于平凡景致中看出别样的意味,所以这首诗可谓一咏三叹。进而,并非平调起句便一定“伤凡”,而是在于诗人的运用。

“诗人文人之调”贵在运用,难在调其高低。杜甫诗七律《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全诗八个首字,只有颈联下句“青”字为平声,其余三个入声字四个去声字,所以从首句开始全诗给人一种仄音字的斩绝感,迎合了诗人所要表达的喜回乡的急不可耐的心情,全诗的“气”始终在高处运行(调高)。王世贞认为七律仅八句,“调”的高低较易把握。但是对于排律,由于声律、对偶、篇幅的规制,使得七言排律创制很难,再加上还要求“调”的和美,便更难创作,以至“调高则难续而伤篇,调卑则易冗而伤句,合璧犹可,贯珠益艰” ③。他认为何仁仲做的不错,认为他的诗“声调气色朗华秀”④。但是他并未说出何仁仲是如何做到的。所以,“调”有高低,起句的“调”影响整体的韵调、气势,因而要恰当地选择“调”,何仁仲“高朗华秀”是个典范,其余,还需神领。

所以,王世贞笔下的“调”一方面是指音韵声调,另一方面指诗人运用音韵声调的规范所生发出的作品的别样风调。他认为“调”的第一层含义(诗文之调)的理想状态是“气清而调爽,神完而体舒”⑤,即文体音韵和谐,符合规范,形式舒畅,神采完备,相益生辉。“调”的第二层含义(诗人文人之调)的理想状态是“气色华,声调爽俊,而纵横跆跋,有挥斥八极,凌厉千古意”⑥,作品的声韵要发以俊俏,由“调”形成一种气势,以至于形成一种向八极奔放向千古傲视的气场,形成独特的风调。

联系前一篇《王世贞“格调说”之“格”――王世贞诗文创作理论研究之一》,“格调”有“诗文之格调”与“诗人文人之格调”二分,具体到“格”与“调”,各自也内分为几层意义。“格”有“诗文之格”与“诗人文人之格”二分,前者又有“格韵”与各体诗文“应有特色”两层意义。“调”有亦有“诗文之调”与“诗人文人之调”二分,前者指音律声调,后者指风调。“诗人文人之格”与“诗人文人之调”虽然都指“隐含作者”的特质,但它们有区别,前者偏指气质禀赋意蕴意境,后者偏指风调、声响、气场。

那么,“格调”存于“才思格调”系统中,“格调”是如何发挥作用的呢?“才生思,思生调,调生格;思即才之用,调即思之境,格即调之界”⑦,这句话该如何理解呢?“才生思”,“思即才之用”,即是说诗人的“才”尤其是自天赋而得的“才”能产生有关创作的思考,这种思考便是诗人“才”的运用的表现,“格”御“才”而“才”运“思”,对“气”与“辞”进行整合,书写出不一般的文字;“思生调”,“调即思之境”即是说诗人由思考产生其各自不同于他人的“诗人之格调”即诗中“隐含作者”的气质禀赋、风格特点,而这种“诗人之格调”便是诗人思考力的水平、极限与境界;“调生格”,“格即调之界”即是说诗人获得创作灵感之后,言为心声,情不自禁地发出一二声调,藉此为出发点,寻找合适的诗“格”据以创作,而选定的这一诗“格”起到约束音乐声调的作用,使之必须平仄相间、抑扬顿挫,所以诗人不能随意用字,因为“诗文之格调”(规范)的“格”也影响到了作为“诗人之格调”(韵调)的“调”的发挥,使二者在相生却又制约之中达到“不流”的理想境界,既合乎“格”又韵调和美,独有特色。

注解:

①②③[明]王世贞.艺苑卮言校注[M].罗仲鼎校注.济南:齐鲁书社,1992:140,172,182-183.

④[明]王世贞.何仁仲.州山人续稿[M].明万历中刊本,卷一百八十三:12.

⑤[明]王世贞.朱宗良国香集序.州山人续稿[M].明万历中刊本,卷五十二:5.

⑥[明]王世贞.答胡元瑞.州山人续稿[M].明万历中刊本,卷二百零六:6.

⑦[明]王世贞.艺苑卮言校注[M].罗仲鼎校注.济南:齐鲁书社,1992:39,15,38,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