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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石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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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弄堂门口的铁栅栏,我的心情就会安静下来。想想我们步高里52号曾经还住过大作家巴金,我能和他做做邻居,感觉日子里还挺有点历史文化的浓郁滋味。

――步高里新居客

阳光在步高里青白色的中式牌楼上跳跃。梧桐婆娑的树影落在歇山式屋顶上。高大的门楼上雕刻着两行清秀的黑色字体,上文是汉语“步高里”,下文是“1930”以及法语“CITE BOURGOGNE”。

2002年12月,摩纳哥蒙特利尔。当申博宣传片正在向人们娓娓讲述中国上海时,步高里中式牌楼的经典镜头,瞬间打动在场评委。

坐落在陕西南路和建国西路交界处的步高里,1930年从一位法国设计师铅笔下的一张草图,变成一爿矗立在上海法租界的石库门新式里弄,1989年成为上海市级文物保护单位,经过80年岁月的洗礼,它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见证时代的变迁。

与以往保护老建筑时迁走内部居民的方式不同,步高里以原生态保护的模式,保留了居住空间和居住特性,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居民的居住条件,使里弄生活成为石库门文化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人们在这里出生、嫁娶、繁衍后代……他们的生活,就像永远拧不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

亭子间里的大千世界

步高里38号,84岁老太、虞阿娥的家。

38号的灶披间(厨房)向弄堂敞开它小小的门。一脚跨进去,立即从外面簇新明亮的世界坠入一个半明半暗的世界,让人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东厢房,西厢房,中厢房,天井,客堂间,灶披间,亭子间,老虎窗,晒台,楼梯……如果只属于一户人家,认识这些复杂的空间结构还相对容易些,但38号被7户人家分享,失去了整体感,分散在四个楼层,明暗交错、曲径通幽,要认识每个空间都要敲开一户陌生的人家。

一条逼仄陡峭的木楼梯,通向虞阿娥居住的2楼亭子间。里弄房子把厨房上面朝北的房间叫做亭子间,冬冷夏热,终年难见到阳光。上世纪30年代,鲁迅等一批作家蜗居在此笔耕,创造出“亭子间文学”,小小的亭子间竟发轫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不可抹去的一个流派。

楼梯到达一扇褐色的木门前。“笃笃笃,笃笃笃”几声叩门之后,一位瘦小的老太太出现在门后。头发花白,脚步还有点不稳,但耳朵聪敏,见到我这位不速之客,虞阿娥大方地将我请进了属于她的世界。

对于一个并不了解里弄生活的人来说,走进亭子间的那一刻,往往会对中西合璧的石库门弄堂浪漫的想象大打折扣。如果对习惯了草原或农村一马平川生活的人们说起什么是亭子间,他们一定会瞪圆眼睛张大嘴巴,蹦出一句:“上海人真能忍!”

但他们没有想象到,一个11平方米的亭子间,也能收拾得有条不紊。

一张床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床头一个顶天立地的四门衣橱,床尾半人高的五斗橱上放一台高耸的电视机,两头一夹,好像围着床铺的两座小山。

靠墙的小红木饭桌带着三把椅子,椅子上摞着一个黑色的电磁炉,虞阿娥说,用它可以做做菜。墙角的冰箱上几碗剩饭菜倒扣着菜盖子,虞阿说微波炉热热就能吃。门背后站着一个三层塑料架,架子顶部放一口电饭锅,虞阿娥说,用它可以做米饭。油瓶、米袋就藏在门背后的地板上。

屋子里最隐秘的部位,是靠窗的角落。撩开白底蓝碎花的塑料帘子,后面躲着那只被各路记者参观过、报道过无数遍的明星抽水马桶。马桶旁边夹着一只红色的大澡盆,虞阿娥用它来洗澡。墙上挂着一个冷暖两用的空调,亭子间要是没有它,冷天热天都不好过。

吃,喝,拉,撒,睡,功能五合一。亭子间,精致如斯。

一个人的日子

快到开饭时间,一股油烟气从门缝里钻进来,很快弥漫到整个房间。虞阿娥说,一辈子闻惯了。我们就在这股油气中开始说闲话。

1951年,虞阿娥的母亲拿着四根“小黄鱼”,从上家手里购置到了这个亭子间。那年虞阿娥25岁,一住就是59年,没有出嫁,一直陪伴照顾母亲直到她去世。因此,她成了步高里38号时间最长的住户。

这59年里,她看着邻居的孩子从小毛头变成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亲手送走了邻居过世的老父母,也看着邻居们一户一户地搬离弄堂。如今只剩下了她和另外一家还在这坚守。

对于老弄堂房子的每一处细节,虞阿娥都熟悉得犹如自己的身体。84岁的她行动自如,除了请一位钟点工定时来帮她洗衣服,其他的活儿都是自己料理。

隔三五天,她会提着小菜篮下楼,到弄堂对面的小菜场拎回一周要吃的小菜。要炒油烟重的菜,就到楼下的灶披间,要做清淡无油的菜就在亭子间烹调。

洗头在门外一尺多宽的小水槽里。水槽的上方悬挂着一个小柜,上层齐整地摆着油盐酱醋,下层摆着洗手洗发液。洗澡就在屋里用红色澡盆里盛满水,人站在里面洗,弄湿了地板洗完之后揩揩干。

收晾衣服时,爬上两层吱吱呀呀开裂的木楼梯,到达四楼的晒台。虞阿娥从来不嫌爬上爬下麻烦,只是现在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走路也有点颤。

很少出门,看电视成了虞阿娥最大的爱好,不出门却尽知天下事。聊起前不久在海地地震中罹难的8名中国维和队员时,虞阿婆还啧啧为他们惋惜。

谈话之中,虞阿婆起身倒开水给我泡了一杯咖啡,还神奇地拿出两根鸡蛋卷当作茶点。

“老邻居都搬走了?”

“条件好一点的人家都在外面买了新房子,条件差点的也不大愿意住这里,宁可把房子出租了再拿租金在外面租新房子住。”

“为什么您不搬呢?”

“母亲走了以后就剩我一个人,我条件不够没能力搬走。现在年纪大了,这里住惯了,更不想搬了。”

虞阿娥说,弄堂的费用比外面新公寓房便宜许多,一个月物业费只要2元,租金十几元。以前烧煤气时比较便宜,改造以后开始烧天然气,要2.5元/立方,她觉得贵就多用电。现在一个月一个人花不掉11元钱的电费。独自生活的虞阿娥,脑子里有一本精打细算的账。

“您有没有住过新房子?”

“住过,弟弟妹妹的孩子们孝敬我,请我过去住上几天,但是说实话住惯了弄堂,还不习惯新房子,房子太大收拾起来也很麻烦。金窝银怎么也不如自己的草窝。”

“改造以后,感觉条件好点了吗?”

“以前房子老了,弄堂里、灶披间里垃圾乱扔,老忒了。现在开世博会,灶披间铺了地砖,还装了抽水马桶,比以前干净多了。”

一根碗口粗的白色PVC落水管,沿着屋角从房子外墙的顶楼通到底楼,落入地下。现在房子里有抽水马桶,能安装洗澡房,都跟这个下水系统有密切关系。近一个世纪以来,上海人早起在弄堂口排队倒马桶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老房子还有许多落后之处,但虞阿娥对这样的转变已经很满足了。“我这么大年纪没有什么要求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生活挺好,我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还是回到妈妈家里去。”

曾经邻里之间

老树、老根,老人、老屋。曾经邻里共处的岁月,让虞阿娥回忆起来仍感到温暖。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那时候每家孩子都很多,少的一家两三个,多的一家五六个。一放学,孩子们在楼道里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跑上跑下,在弄堂里打闹成一片,闹得大人们头脑发胀。楼上赵家6个孩子,加上夫妻俩,住一前一后两个厢房,8口人加起来不到二十个平方米。地方太小,孩子们温习功课都要跑到晒台去。弄堂里的小孩很早就懂事了,知道体贴大人,一个个拼命读书争气得不得了。

后来,草窝里飞出了一只只金凤凰,孩子们一个个长大离开弄堂外出闯荡世界,现在有的在国外、有的在外地工作生活,当年的孩子也从小毛头变成了老毛头,甚至自己都当上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现在的年轻人结婚大多在外面买新房子住,因此出生在弄堂里的孩子越来越少,弄堂也不再热闹了。

弄堂房子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邻里之间既有私密性又有公共性。38号被7户人家分享,每一扇木头门背后都藏着一个精致隐蔽的小天地。7户人家共享的一个十几平方米的灶披间,成了邻居们交流情感的公共空间。

晚饭时间,各家各户在底楼灶披间里燃起煤炉,架起炒锅,叮叮当当,炒出一曲锅碗瓢盆的交响乐。虞家的蒜香大排,王家的年糕毛蟹,赵家的葱爆鲫鱼,香味从各家炒锅里流溢出来,混合在一起,从一个房间飘到另一个房间,飘过每个人的鼻翼,引诱着饥肠辘辘的肚皮咕咕地叫嚷。开饭时,一家一户从底楼的灶披间里捧出一盘盘饭菜,在狭窄的楼梯里擦肩而过时,主妇们、男人们会停下来好奇地朝着对方的盘里瞟上一眼,兴致高的,顺手举起筷子尝一口,堵在楼道里大谈手艺。

生活空间的局促,使上海人的性格里有着对规矩和界限特别高的敏感度,就像上海人在大风大雨中也喜欢排队等车、买票,要是谁胆敢打破规矩,超越界限,肯定会遭到众口一词的非议。

邻居之间的帮衬似乎也是狭小的空间逼出来的。一幢38号装下了七户人,虞阿娥认为自己和母亲还是邻居中住房条件最优越的一户,看着别人一大家子挤在一间房里,虞阿娥总是会心生怜意。退休以后,虞阿娥就经常帮各家的忙。“看别人家夫妻两个要上班,五六个孩子要上学,忙得团团转,就在眼前的事不伸手帮人家一把,心里好像总过意不去。”

早上去买菜时,虞阿娥帮人家捎上一点菜。别人下班晚了,虞阿娥帮人家把被头从晒台上收进来,再帮人家把菜洗好,腌上小黄鱼,等邻居一回来就能下锅。谁家的小孩半夜生病要送急诊,虞阿娥就拿出100元钱给家长先让垫上。哪家老人突然过世了,儿女愣呆在一边,还是虞阿娥帮忙给老人穿的寿衣。

现在许多邻居搬走了,但还忘不了虞阿娥,经常打电话回来“虞阿婆,虞阿婆”地叫,有从国外打电话回来的,也有从外地打回来的,逢年过节在本地的邻居还会拎着米面油来看望她。

“现在新楼房里住了好多年的邻居,到了搬家时还不知道对门住的是谁。”虞阿娥悠长地叹了口气。

渴望归属感的新房客

38号底楼厢房,住着安徽芜湖的装修师傅谷金星一家。厢房紧挨着灶披间,房间里还有一个掉漆的木头梯子一直通向带着老虎窗的小阁楼。谷金星一家五口人,夫妻俩带着儿子住在底楼厢房,妻子的两个弟弟和妹妹就挤在楼上的阁楼里。

谷金星住进弄堂已经有五六年,越住越离不开这里。“条件差点,但是租金便宜,现在相同的地段很难找到这个价。”每个月谷金星向房东交付1000元钱的房租,而附近的相同面积的老工房,每个月的租金都是这里的三到四倍。

谷金星是做旧房改造装修工作的,整个步高里的改造他都参与过。“安装了下水系统、抽水马桶、铺了瓷砖、刷了外墙,比我刚住进来时好了不知多少倍。”谷金星回忆五六年前刚搬进弄堂时,到处都是垃圾和污水,房子差不多也是危房,楼梯摇摇晃晃都怕踩空。

虽然经过了改造,要让谷金星对现在的住房条件做个评估,他还是要打一个“不满意”。

谷金星觉得,比较38号其他住户,属他们家住得最差。底楼潮湿,又离灶披间最近,油烟气味浓重。他住的厢房内部墙体已经开始剥落,又没有安装冷暖空调,地板也还是水泥地,冬天屋里一股冷飕飕。

谷金星的厢房大约十三四个平方米,大部分被一张高低床架占据,上层堆满了一家人的箱包行囊,下层的床老婆和儿子睡,床旁边有一张沙发自己睡。屋里每一个角落都塞满了家当,也是典型的吃喝拉撒睡功能五合一。

谷金星说,比起他们乡下的房子,这里条件实在差太远了。虽然土房土灶,但是一座小院都是自己的。他很想改善一下自己的居住环境,曾经向房东提出自己先垫钱装修,但是房东一直没答应。谷金星认为,从技术上说,里弄老房子还能改造得更适合人居住,但是主要是能投入多少资金。现在,谷金星还在参与自忠路和济南路附近老弄堂的改造,到世博会之前旧房改造的活儿不少。

谷金星的儿子平平随父母来到上海已经五年。在上海读了幼儿园大班,现在上小学四年级。饭桌旁边又放了一张一尺多宽的小书桌,就是平平做功课的地方。一到晚上,屋里的电视机就哑巴了。谷金星说,干了一天的活儿,我们累得早早睡了,只剩下儿子一个人埋头做作业。

平平从小到大一直接受的是上海学校的教育,机灵的小脸蛋上已经没有农村小孩的憨直,面对陌生人也一点不害羞。但是你问他“喜欢老家还是喜欢上海”时,平平的回答非常干脆:“老家!”他说,老家房子大,有人一起玩,这里没人玩,有时候还会被人欺负。不过从教育来说,平平还是喜欢上海的学校,“这里学到的东西比老家多很多,还经常出去参观,很长见识。”

谷金星在这几年改造弄堂的活儿中遇到了不少安徽老乡。“这一带老弄堂里现在很大一部分的居民是我们这样的外地人,以安徽和江苏一带人为主,大多数做保安、快递、清洁工。我们不大和里弄里的本地人来往,倒是和住里弄的老乡来往更多。有的就是同村人一起出来干活,原来是住村头和村尾的人家,到了上海就变成了住弄堂口和弄堂里。

暮色沉沉,弄堂遁入了幽暗混沌的世界,谷金星像大总管一样,负责给38号锁上门。也许在老家,他每天晚上也是这么给大院门上锁。但那是属于自己的家,而38号对谷金星来说,他还暂时还没找到家的归属感。经济上的拮据与改变生活的渴望总是处于冲突状态,谷金星笑着说,“上海的房子涨得飞快,连租房子都快负担不起了,要找到归属感,还是回老家去吧。”

新上海人的弄堂情结

虞阿娥告诉我,要是想看看38号住房条件最好的人家,还是要去拜访一下三楼的那对年轻夫妇,妻子是位中国姑娘,老公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虞阿娥有点好奇,老弄堂与外国人还挺有缘分的。不光当初设计它的是洋人,现在经常光顾的也有不少洋人。2004年法国总统的夫人贝尔纳黛特・希拉克来到上海时逛过这里。前年有一个瑞典的小伙子到上海来背包旅行,租了三个月的厢房,还经常给虞阿娥送水果吃,临走前一个劲说下次再来还住这里。后来又来过一位法国的建筑设计师,里里外外仔细看遍了才离开。现在三楼又住了一位洋邻居,每天上下楼碰到虞阿娥时候还冲着她热情地打招呼:“hello,hello。”

和38号其他家不大一样,这家崭新的褐色木门十分清爽。敲门时,已经听到屋里一只小狗爪子啪嗒啪嗒打在木头地板上的声响。男主人不在,女主人王小姐是一位室内装潢设计师,典型的80后女孩,阳光,开朗,热爱生活。老公Paul来自南非,是一位英语教师。他们家的宠物,一只漂亮的卷毛狗有一个大名鼎鼎的懒猫的名字――“咖菲”。

“我相中这个厢房,是因为它有两面墙近三米的落地窗,那天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我看了第一眼就心动了。”王小姐回忆着初次见到这个房间的感受。王小姐租的是朝南的厢房,是38号里头最好的位置。

落地窗边的玻璃瓶子里插着一束紫色白色的小花,淡黄的窗帘上飞泻着汉字草书的花纹,一尊小小的石佛像雕塑静默在书橱的一角。看得出主人对中国文化的喜爱。客厅的墙上,五颜六色的海报和相框散发出浓郁的艺术气息。一张老沙发被王小姐罩上了一块花布,小厨房刷上了紫红色,做菜的时候心情好到能边唱歌边挥舞锅铲。

“其实房子就像女人一样,精心打扮它就能展现出它的魅力。”王小姐说,房东对内部重新进行了装修,开辟了淋浴房、小厨房,生活设施比较完善,这在以前弄堂的居民都不敢想象。再加上自己的职业特点,三五招就把这个弄堂房子打扮得光鲜时尚了。

选择居住在老弄堂,王小姐一开始是出于经济上的考虑。步高里所在的地段很有老上海的文化气息,但是同样地段的房子租金贵得叫人望而生畏,对于刚刚在上海安家的年轻人来说负担不起。王小姐说,相中弄堂房子,一来租金比较便宜,二来他们夫妻俩都喜欢很有设计感的石库门建筑,于是就决定搬进来了。

老公Paul有点特立独行,对不同的文化总保持着好奇心,喜欢体验各种生活,听说弄堂是上海最典型的民居,Paul立即答应了。

小夫妻俩一住就是两年多,每天攀爬黑黢黢的楼梯就像好玩的体育锻炼。让王小姐唯一觉得美中不足的是,落地窗到了冬天老是漏风,老墙开裂出一道道细纹。了解建筑肌理的王小姐说,毕竟是80岁的老弄堂房子,砖木结构经不住岁月的考验。现在许多花园洋房其实只保留了一个外壳,内部的砖木墙全部拆掉了重建。

因为冬天比较冷,王小姐曾经动过搬家的念头,但现在暂时打消了。“现在我都不记得当初怎么把家具一件件搬进来的。一想到这么多东西要从窄窄的楼梯搬出去我就头疼。一来进出很麻烦,二来住久了也有了点感情。一走进弄堂门口的铁栅栏,我的心情就会安静下来。想想我们步高里52号曾经还住过大作家巴金,我能和他做做邻居,感觉日子里还挺有点历史文化的浓郁滋味。”

【步高里】

建于1930年。占地面积6940平方米,建筑面积10069平方米,属行列式旧式石库门里弄住宅,砖木结构,二层,红砖外墙,共79幢,是上海保存较完整的罕见整组建筑里弄住宅。

步高里在陕西南路和建国西路弄口各有中国式牌楼一座。陕西南路弄口牌楼为三间三楼式,高约8.5米,宽6米。砖砌门柱,中间拱券门,宽2.62米,高3.6米,两侧门高约2.7米,宽0.94米,歇山式筒瓦飞檐顶,有装饰性斗拱。白墙、黑字、红瓦灰柱,有中文“步高里”、法文“CITE BOURGOGNE”、以及“1930”等字样。每幢住房都有小天井,落地长窗。

巴金、胡怀琛、张辰伯、平海澜等著名人士曾先后居此。1989年被列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