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化宽松实为粉饰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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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1日，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在联储年会上发表演说。虽然内容显然不及十年前精彩，但其中透露的玄机，却值得仔细思考。他在演说中为其屡推量化宽松措施（QE）的货币政策保驾护航，但量化宽松政策到底有何成效？市场又为何会对下一轮量化宽松措施如此憧憬？

无疑，伯南克的演说是惯见的联储局官样文章，市场对其本来就期望不高，他照本宣科也是意料中的事。以下一段才是市场所关注的重点内容：

“近五年来，联储局一直积极行动，以期带动经济增长，并推动创造就业；况且取得持续进展对劳动市场尤其重要。在政策工具作用未尽稳定并受制于一定局限的情况下，联储局将视乎实际需要而加强宽松货币政策，在维持物价稳定的前提下促进经济复苏，同时改善劳动市场状况。”

四年以来，伯南克不断旧调重弹，每次演讲都只不过从中暗示，联储局正以严肃认真的态度研究其量宽措施有何成效，以确保利大于弊而已。笔者至今仍是只闻楼梯响，从未听闻伯南克对其中所涉风险有何具体评论或演绎；今年经济及股市略见好转，他却马上将功劳包揽在自己身上。

除了藉股市反弹而居功之外，伯南克亦强调楼市回升与有助于按揭息率下降的储局政策有关。虽然此说不无道理，但须知美国楼市当初形成泡沫，亦拜联储局政策所赐。伯南克当时已身为该局理事，对助长按揭市场政策支持也唯恐不及，为何竟未见勇于为此承担责任？

伯南克不但对于其理财重点在于令富者（持有股票者）愈富毫不忌讳，还指出富者愈富会促进消费和市场需求，因而终会有利于失业者。笔者并非为求论证量宽措施对股市及整体经济毫无作用；毋庸置疑，量宽措施显然有助于产生财富效应。不过，量宽有助于股市趋升的论据，与减税有助于刺激消费和增益财富的论据，实际上可说几乎如出一辙。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经济发展及评审委员会主席怀特（William R. White）既是经济学界权威，亦非崇尚空谈的理论家，其所发表的言论因而备受重视。他近期在达拉斯联储银行网站刊载的一篇论文，对联储局的货币政策大加抨击。他指出，央行所能发挥的影响毕竟有限，若勉强为之，量宽过度而又为期过长，只会产生不良后果。文章在结尾部分还提出以下重点：

“以刺激经济为目标的货币政策一般称为‘凯恩斯式’政策。不过，须知凯恩斯其实并不认为量宽措施在经济严重衰退时期会有助于恢复增长，这正是其名著《就业、利息、货币通论》的精义所在。”

更多人在和怀特一样看到量宽措施为期过长的种种意外恶果，其中部分已相继浮现。美国的财政困局已无路可退，再拖下去只会更泥足深陷。欧美如此，日本亦然。这既是经济残局中不可避免的现象，也是当今世界所面临的划时代挑战。美国总统大选在即，就更是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