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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爱不能 欲罢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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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被老公感染了性病

十年前,他出差一次得了淋病,回来后传染给我,从此我们夫妻开始了漫漫的求医治病路。怕别人知道,只有偷偷地治,省医大、市医院的皮肤科、泌尿科,电线杆子上的专治性病的广告,火车站门前小旅店的民间游医,凡是能治病的偏方土方,我们都试过。抱怨和眼泪无济于事,夫妻两人同时拴在一根麻绳上,互相交叉传染使我们的病久治不愈,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身体方面的痛苦还是小事,精神方面的折磨和压力几乎让我难以忍受,我怕别人提起“性病”二字,一听就神经过敏,好像人们议论的就是我。治性病的药特别贵,我和老公舍不得住旅店,去外地看病时就睡在火车站候车室的长椅上,啃干面包喝自来水。每次看病回家,我都要抱着老公委屈地痛哭一场。治淋病需要大剂量注射青霉素,为了掩人耳目、减少去医院的次数,我们买了针管,在家里互相注射,为治病不知花了多少冤枉钱,走了多少求医路,那段日子,现在我都不敢去回想。没有人可以倾诉,连父母姐妹都不敢让知道,我们自己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脑子一片空白,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切对我们全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治病”。我曾想过离婚,可是自己都这样了,离了婚,孩子缺爹少娘的怎么办?别人要是知道了我们离婚的理由,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做人呢?老公也一改往日在家的隋性,对我温存起来。

经过几个疗程的治疗,病情得到控制,一切恢复正常。病是治好了,得病当初那种患难与共的感觉也不存在了,性病带来的阴影永远无法再抹掉了。每到夜晚,我就会产生一种惧怕和担忧,担心老公还会不会把那可耻的性病再传染给我,即使是他用了我也不再放心,觉得他是一个不干净的男人。有时他想用嘴亲我,我立刻像躲瘟疫一般推开他,这“嘴”会不会也得性病呢?有时他用手抚摸我,我也下意识地躲开了,夫妻生活再没了激情,互相间变得生分起来。有一天夜里,我被一阵喘息声惊醒,发现他在,我心中不但不觉得内疚,反倒有几分幸灾乐祸,觉得他能这样倒也不错,省得再和那个讨厌的“勾当”。后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把他赶到了女儿的小床去睡,我和女儿睡在大床,一到晚上我就把卧室的门关紧,母女俩睡得倒也安稳舒坦。

日子在痛苦中流过,旧伤结疤新伤又开始流血。淋病治愈后原来夫妻生活中的那种和谐也被治掉了,我和他之间再没了关心和体贴,也失去了往日家庭中的欢声笑语,没了性的夫妻生活,也没有了心心相印的爱恋。我和他很少交流,谁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除了早餐在一起吃以外,几天都不说一句话。

过去我一直对性生活惧怕和厌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思想却来了180度的大转弯,偷偷地对性产生了渴求和企盼,在得不到性满足的日子里,心情变得焦躁不安起来。我开始不停地做那种奇怪的梦,第一次是梦见我和一个男同事一起媾和,惊醒后浑身冒汗,我为梦中情景而心跳脸红,只是一个普通的同事,我怎么会在梦中和他“那个”呢?之后的几天里,在单位一见到他就觉得羞愧难当,暗自责骂自己下流,对自己自责了很久。可是没过几天,这种梦又出现了,只是主人公换成了另一个自己熟悉的男人。我很害怕,我想我是生病了,常常无故冒冷汗,心跳加速,眼前出现幻觉。走在街上会不由自主地去观察健壮的男性,运动场上看到男性就会让我浮想……而心跳不止。一到晚上躺在床上就会身不由己地想那种事,有时一觉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儿,想着自己这种独守空房的日子,情不自禁捂着被角哭泣。

中我红杏出了墙

五年前的‘次偶然与军相遇后改变了我的生活。

军是我当年处的一个对象,彼此之间尽管没有那么深的爱,可印象也不错,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成为夫妻,我和军各自组成家庭后,就再没来往。十几年没见面了,我和军聊了起来,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起了夫妻生活,军说两年前他的老婆做了子宫切除手术后,身体一直不好,他和老婆一直分床睡,不能过正常性生活。听军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有了感动,换位思考使我对军产生了同病相怜的理解,打开封存多年的隐私闸门后,我也没了顾忌,对军讲起了我和老公的情况,之后我和军顺里成章的成了。军的家离我家很远,可是只要一个电话,军随叫随到,我们在一起时都特别快乐。我和军的关系够不上是情人,也说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爱的成分,也没有太多的温柔体贴,说白了,就是一种性需要。我从不过问军家的任何事情,我们交往几年了,说起来好笑,我甚至连军的实际年龄到底多大,生日是哪天都从没问过。军也从没给我买过什么礼物,我们之间没有经济上的来往和瓜葛,在一起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对不住自己家里的另一半。我称军老婆为嫂子,军叫我那位为妹夫。我的生活中从此多了一个男人,军很强壮,我和军干柴烈火互相燃烧,彼此得到了性的满足。自从军走进了我的生活,日子变得有滋有味,我好像焕发了青春一样,人也变得漂亮起来。我和军的秘密只有我们俩人知道,来往很慎重,无人知晓。

让我失去了做女人的资格

本来我可以永远这样生活下去,有老公,有孩子,还有一个,没想到三年前的一次同学聚会,另一个男人又走进了我的生活,让我重新燃起对爱情的追求。

我和秋从小一起长大,秋是我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毕业后各奔东西。秋学业有成,出国深造后,在海外定居,这次是回国探亲。秋的到来,一石激起千层浪,多年无性无爱婚姻中那根麻木的神经兴奋起来,一潭死水被激活了。分别十几年,秋还是那么帅气,那么善解人意,他那多情的眼神让我痴迷让我晕眩,在身不由己中我们旧情复燃,发生了,分手时我抱着他痛哭,依依不舍……

秋走了,带着我的相思和爱回他的国度去了,如同天上的流星转瞬即逝,当我还沉湎于对秋的思念的时候,灾难降临到我的头上。一次洗澡时我发觉肛周附近长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疙瘩,不疼不痒,心中好生奇怪,就去看医生,经检查我得了尖锐湿疣。这真是晴天霹雳,不知道这病到底是怎么染上的。我想到了和我有过接触的三个男人:是老公?不能呀!我和他有好多年分居没有性生活了,没有性接触怎么会是他呢?和军?也不可能呀,我和军几年来在一起,从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而且军也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除了我,他不会和任何别的女人有性关系的。那就是秋了?秋那么优秀,怎么会是他呢?而且我和秋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呀?秋身体健康,那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好男人怎么会有这种病呢?是我自己?不!不!不!我除了这三个男人,再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性的接触,可是这病到底怎么得上的呀?我不能去问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也再不敢去和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发生性关系,我彻底崩溃了。

这就是老天对我不守妇道的惩罚和报应吧,现在我相信有轮回了。第二次寻医治病的路上老公已不再和我同行,也不会有任何男人与我结伴,只有我一人孤军奋战。我不再相信游医和偏方;对谁也没说实情,向单位请了长假后,关掉手机,断绝了一切来往,只身一人到外地去住院治疗。我没有哭泣也不抱怨,我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部拿出来治病。我知道自己是自食其果,自作自受,惟有坦然面对一切。

十年风雨十年婚姻,我不再奢望性,更没有资格寻求爱。军多次打来电话,我挂断了;情人节时,秋还从国外给我寄来了精美的礼物,我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进了垃圾筒。我仍然和女儿睡在卧室,和老公还是老样子,没人知道我的不幸,也没人知道我们曾经得过性病,在外人看来我的家庭很幸福很美满。前边的路还长,我挪着不情愿的脚步,苦苦地挨着日子,沉闷的家庭生活使我们的头发日渐泛白,慢慢变老。只有看到女儿时,心中才有安慰和希望,现在最夫的盼头就是女儿快快长大,长大以后决不能让女儿再走妈妈的老路,盼女儿能有一个幸福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