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蓝水清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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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张老师从省城回来了，还送给牛娃一件礼物，是一本名叫《海底两万里》的书。牛娃高兴坏了，他最喜欢自然科学类的书籍，这本书一定非常好看。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激动地说：“谢谢老师！”

张老师的心像阳光一样温暖、像金子一样闪亮，她对每个同学都很关心。体育课上，男孩子跳高、打球时弄破了衣服或弄掉了纽扣，张老师总是立刻找来针线帮他缝上，那一针一线满含着对学生的深情。

张老师的话语温和又亲切，总能说到同学们的心坎上。就算有同学犯了错，她也从不大声训斥，而是谆谆教导、以理服人。同学们没有不佩服她的。

那天，秦川跟人打架，对方把秦川推倒在地，秦川火了，捡起一块砖头就要扔过去。就在这时，张老师跑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回到办公室，秦川哭着说，那个同学骂他是没爸的野种。张老师知道秦川一出生就没见过爸爸，他妈妈提到爸爸的时候眼里总是充满了恨意。秦川把头靠在张老师的肩上，眼泪浸湿了她的衣服。

五

月光洒满大地，河水清亮亮银闪闪的，像面镜子。

牛娃站在月光下等秦川和树根。

“牛娃，牛娃！”远处，树根晃着胳膊跑来，后头跟着一蹦一跳的秦川。

还没站稳脚跟，树根就迫不及待地说：“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牛娃，你想不想听？”

“能有什么好消息，难道张老师不走了，我们又能上学了？”

“你猜对了，张老师不走了，她要留下来继续教咱们呢。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真的，张老师不走了，留下来继续教咱们？”牛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校长说的话还有假？嘿嘿。”秦川的小脸在月光下看起来憨憨的。

“太好了！对了，你俩别忘了咱们仨的约定。”

第二天上课铃一响，同学们齐刷刷地起立喊：“老师好！”

“同学们好！哎呀，这是谁做的？”张老师再也不用发愁个子矮够不着黑板了，讲台上多了一个结实的木台子，站在上面一抬手就能写板书。

为了做这个木台子，牛娃的手磨出了好几个水泡呢。

“张老师，还有这个，您试试好用不？”秦川递上来一个板擦，用毛巾做成的板擦湿乎乎的，看样子应该能吸进不少粉笔灰。

“老师太感谢你们了！这一定花了你们不少时间吧？”张老师看着同学们可爱的笑脸，眼圈泛红了。

六

清晨，初升的太阳露出红扑扑的笑脸，一缕缕金色的光芒穿过树梢，向大地铺展开来，古岭村的早晨充满了生机。

古岭村小学的校牌经过风吹雨淋已经斑驳了。校长在大会上说：“这是咱村小学历尽风雨磨难的见证，大家一定要牢记为同学们默默奉献的老师们，是他们早起晚睡辛勤培育，才有了同学们今天的好成绩。吃水不忘挖井人，以后你们也要做这样的人啊！”

台下的同学们都在心里鼓劲，一定要好好学习，日后像老师们那样培育人才，改变家乡落后的面貌。

散会后，校长对张老师说：“你先走，别误了时间。”

“张老师要去哪里？”牛娃他们三个的小脑袋里冒出了大问号。

“张老师去哪儿了？”树根偷偷探问校长。

“不许瞎打听，念书去！”校长拍拍树根的脑袋，背起手走了。

中午，同学们从食堂出来，眼尖的秦川指着远处大声喊：“你们快看，张老师回来了！”

远远的，校门口的那棵古槐后面走来了两个人。

“他是谁？”

“我看看！”

同学们的小脑袋挤在了一起，只看见张老师桃红色的上衣在树丛中闪动着。

“哦，他是照片上的那个高个子男青年！”

原来，张老师说服了她男朋友一起来古岭村支教，这样，他们既可以每天在一起，又能在工作上相互帮助。村里的娃娃们再也不用换老师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