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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停在校门口的那辆宝马,我一路揣测,那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秃顶?佝偻?猥琐?变态?……凡此种种全部想过,却没有丝毫退却的念头,父亲需要30万做肾脏移植,100万对我是雪中送炭,我不能放弃。
这时,我想起了老舍笔下《月牙儿》中的韩月容,我觉得自己还是要比她高尚许多,至少她是为了自己的生活出卖肉体,而我是为了救父亲的生命。
从宿舍到校门口并不算远的脚程,我觉得漫长又沉重,我不知道那头等着我的到底是怎样的苦痛折磨,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不愿放弃又有些不甘心,为什么都是人,人和人的命运却千差万别?
在距离楼门大概20米的时候,我驻足观望,至少如果实在太意外,我还有逃跑的机会。
车门开了,下来一男子,是个巨大的意外。大约30出头的年龄,穿着意大利versace品牌衬衫,我陡然松了口气,不觉又添了鄙夷,也只有他这种有钱有闲的男人才会做出在大学校园找处女的行为,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很帅很养眼。
我踌躇着没有挪动脚步,他主动向我招手
“来,上车。”
上就上,我一咬牙,上了他的车。
他车里很宽敞也很干净,很适合嘿咻。
那时,我想到了最坏的一种,他一定变态,如果不是,这样干净又儒雅的男子,为什么要开出100万的天价寻找真正的处女?
他的帖发在校园网上,虽然只停留了10分钟就被删帖,仍然在校园里掀起轩然大波,大学里的处子早已稀缺,像我这样留到最后的,实在是其貌不扬,无法促生男同学的荷尔蒙。
这个帖被热炒,有人唏嘘,有人感叹,有人踌躇……唯有我想要挣钱才不得已迈出这一步。
还在遐想中,他问:“去哪?”
“你说去哪。”
想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我声音一定小得像蚊子哼,脸像被点了一把火,烧得厉害,心里有些茫然,做这种事除了去宾馆还能去哪呢?
“去哪?”他又问了一遍,声音高了一些,却仍然温柔悦耳。
“我不知道。”我这次稍稍提高了声音。
“还没吃饭吧?”他继续问。
我鼻子一酸,如果他是一个雇主,至少是个体恤下属的雇主,况且长这么大,还没有和男人如此温柔的单独在一起待过,我有些羞涩,脸更红了,又哼了一句:“吃过了。”
他望着我笑,眼神里没有丝毫猥亵,坦然清澈得一目了然,我内心的恐惧稍稍减轻了些。
他说:“去星巴克吧!”
“好。”去星巴克让我更加局促不安。
去星巴克干吗?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々
我们去了星巴克,他为我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自己要了杯拿铁,我端着杯子的手有些抖,这是啥?鸿门宴吗?
隔着桌子,透过袅袅的雾气我看见他亮莹莹的笑眼,他开始翻包,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遐想,他要在包里翻什么?吗?
我有些绝望,100万,他有资格要求我做任何事情,我没资格拒绝。
他递给我一沓东西,有身份证、有工作证甚至连驾照都有,他说:“生意要以诚信为本,你的呢?”
我把学生证和身份证递给他,他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开始讲述他的目的和要求。他说:“你一定以为我不是疯了,就是有病,其实,我没疯,也没病,我完全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但是,我只想选择一个不为金钱所惑,能够和我同享富贵共担贫贱的女人。”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的疑虑全部消失,甚至对他产生了新的情愫,我不知道这与一见钟情有没有关系,我说:“我只要40万,不是我爱慕虚荣,是为了救我的父亲。”
他微笑着:“我知道。”
这时我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万千佳丽中脱颖而出。
我跟他去了他的别墅,沐浴、更衣,我的身体再次抖得像筛糠。舍友们的卧谈会不止一次谈论过男欢女爱,说法各不相同,愈发让我对男女之事充满神秘的恐惧。手紧紧抓住睡衣的前襟,要与一个男人相对,我没办法去除怯懦和少女与生俱来的羞怯。
他等不及我缓解恐惧和羞怯,手忙脚乱地三下五除二把我剥得精光。我怕,手脚并用地挣扎,他的唇覆盖上来,残留着牙膏的清香,搅起我的费洛蒙飙升,他的手和脚都像带着火,触到我哪块肌肤,那里便引发了燎原大火,我的皮肉、骨骼、血液都开始燃烧,灼烈的火焰,令身体迅速膨胀,找不到出口,感觉自己即将在这样的烈火中焚毁。
忽然,一丝微风从身体的某处侵入,铺开一路张扬的花朵,层层叠叠,身体随之绽放。接至,“润物细无声”。
风停了,雨住了。
人生的在一片灿烂辉煌的神魂癫狂中终结,洗涤了我曾经对性的谬误,只剩了寂静和明媚。
原来,这一切可以如此美好,我想起了杜秋娘的《金缕衣》,“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