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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语:对莲的美好记忆,使作者出现了一系列的爱莲情结;由爱莲情结,又扩大为对于花卉题材的热衷。在对生活的理解、对生命的感知、对花卉的表现中夹杂着画家复杂的情感意识,这都促使她创作出了一系列优秀的工笔花卉作品。这些作品重新赋予了当下生活和情感的象征因素。这种象征性的表现,又都体现出了作为女性艺术家的胡立华独特、细腻而敏锐的艺术目光。
SHMJ:请介绍一下你的学画经历?
胡立华:记得在我读初中的时候,中学里有一位美术老师是学国画的,画的很不错。我们在上他的课的时候经常惊叹于老师的精湛的技艺和深厚的美术修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让我萌发了想从事美术专业的念头。在最初痴迷于画画的阶段,父母是很反对的,因为他们担心我会因为太过于把心思放在画画上而耽误了学习文化课。为此我只有背着父母利用课余时间画一些图片,那时几乎所有的让我认为是美的图片都会被我收集起来进行临摹,临摹好的画又会被我收起来,生怕让父母见到。直到有一天,父亲见到了我的一张忘记收起来的素描了,他非常惊讶,不敢相信那会是我画出来的画。因为在他想来,我一个从未接触过正规训练的孩子是不会画得出这样的素描的。从此以后,父亲改变了他的想法,决定送我学美术专业了,他相信凭着我对美术的这份执着,是能学的出来的。由此在高中时期我开始接受正规的美术基础训练。凭着一腔热情,我在高中期间学绘画比同龄人都要刻苦的多,同时也不敢放松对文化课的学习,因为我的梦想是要考上美院,只有在这样的氛围里,才能学得更好。终于老天不负有心人,我很荣幸的被湖北美术学院录取了,从此进入了我从事国画创作的机缘。
SHMJ:从什么时候开始萌生出对中国画和工笔花鸟画的兴趣?
胡立华:其实早在读初中的时候,美术课本上就有关于国画工笔花鸟方面的内容,我尤其被其中的一幅宋人小品--《出水芙蓉图》给吸引住了,那时就暗暗的想如果有一天我能画出这样的画就好了。那幅画真的是太美了,直到现在我还是特别喜欢,把它的复制品挂在我的床头天天看着呢。也就是因为这张画让我对工笔花鸟画有了最初的认识并爱上了它。当然,我真正进行国画方面的学习还是在上大学后的事情。
SHMJ:进入大学之后,国画设有很多个方向,山水画、花鸟画、人物画等,你当时又是怎样学习和选择的呢?
胡立华:对,其实国画系是分得很细的一个系,人物、花鸟、山水都有。但是在我们那一届本科阶段,湖北美术学院国画系并没有分的太细,所以所有有关于国画的课程我们都会学,然而基于初中时对那张工笔花鸟画的一见钟情,加上对植物的敏感和对植物的深深的爱恋,让我觉得生活也因此而变得更有意义,因此在选择最终的专业方向时,我选定了工笔花鸟专业。
SHMJ:还没有见到过你早期的作品,现在所见到的应当都是你新近的作品吧?本科毕业创作画的什么?
胡立华:本科毕业创作,是我画的第二幅工笔花鸟画创作,画的是枯荷。我记得在那年的写生时间里,我回到了我的家乡--黄冈,在这里我看到了一片片的枯荷塘,在金秋的岁月里巍然屹立,仿佛一个个不倒的战士,悲壮而又凄美。斑斑驳驳的色彩以及强烈的刺鼻的味道刺激了我,让我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创作冲动,我一定要画下它们,画下时间赋予他们的这种沧桑与悲壮。最后在进行创作的时候,我还为用什么样的颜色样式而纠结过。到底是画彩色的还是单色的呢?我反复想了很久,也翻阅了不少资料,发现画枯荷的绝大多数都是选用单色进行创作。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明知用彩色进行创作的难度会更大,但为了与他人有不一样的风格样式,我选择了彩色,画出了我有生以来第一幅大创作──《无语》。
SHMJ:在湖北美术学院读研究生是跟哪一位老师?研究生的学习对自己的创作产生了什么影响?自己的创作又随之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胡立华:在美院师从张导曦老师,他是一位非常严谨的老师。无论是对学生的学习还是对他自己的创作都是十分的认真,一丝不苟。由于张老师从事的是岩彩画创作,因此我也开始了岩彩画的学习,在整个研究生期间进行岩彩画的临摹与创作。在这期间,我没有再涉及人物画和山水画,而是专攻工笔花鸟画,因此为我今后独立从事工笔花鸟画创作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同时由于学习的是岩彩,我对于色彩的运用方面也就更加关注了。岩彩画使用的材料不同于传统的国画材料,具有覆盖性和不溶解性,全部都是颗粒,靠胶来调和,在知道它具备这样的性能之后,我所做的就只能是不断的探求,希望能发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在技法方面已经与以前的传统工笔花鸟画有了很大的不同,这是由这种材料的特性决定的。在用色方面也较以前有了较大的突破,这一方面是因为岩彩的材料种类繁多给我提供了可以发挥的余地,另一方面也是深受导师的影响,张导曦老师非常强调画面色彩的丰富性,从他个人的创作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一点,他是既丰富又单纯的作画风格。我在研究生期间的学习也全靠导师一手栽培,我从心底非常感谢这位老师对我的影响与帮助。
SHMJ:可见看到,你新近创作的这批画都是关于花卉的,画出了花卉的初生、怒放、凋谢、枯萎等的各种状态,你画这批作品的初衷是什么?缘起于怎样的思考?
胡立华:我对于这批创作考虑到的是借花寓人,我想花有初生、怒放、凋谢、枯萎,人也有生老病死,也正是一一对应的,生命的一个过程也就在于此吧,所以想来看看花开花谢,体味一下人生百态,将人的生命一个漫长的过程浓缩成植物生长的一个过程,也是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
SHMJ:但同时,也会发现你所画的花鸟画跟中国传统花鸟画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了,不再执着于花鸟之外的某些东西,而是关注于花鸟本体的状态。这种转变是非常有价值的。
胡立华:花鸟本体的状态可以体现很多人生中的一些状态,有些人不太理解我为什么那么执着的画一些残荷,而新鲜的荷花不多见,那是由于我在那一时期的心态和审美所决定的,我认为画残荷在当时最能反映我的心境,而枯萎的荷叶、莲蓬及荷杆的这种点线面的形式感又是最符合我当时所要进行的创作语言。
SHMJ:在传统与当代的转换之间,你所坚持的是什么?又汲取了那些营养?
胡立华:我坚持的是在构图中对疏密关系的处理,在颜色上吸取民间艺术的大胆运用补色,在形式上尽可能的创新,从国外的一些油画中寻求一点突破口。这里我特别要谈到的一点是,我特别喜欢一些传统小品画的构图,极具意味,在当代的一些画展中我们不难发现。其实手头功夫好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现在缺的是在构图和色彩地运用上有独树一帜的人,能够把古人对于小品中的构图意识灵活的掌握并加以变通就是我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
SHMJ:感觉你的色彩感觉非常好,不同的色彩似乎又寓于了你不同的感觉或情感所在。
胡立华:非常感谢你的夸奖,你也看懂了这种情感与色彩的关系,我相信每一个作画的人,他在使用颜色时的这种选择性是与他当时的心境分不开的。我历来喜欢颜色较为稳重的色彩关系,但这种稳重希望是建立在色彩的变化之上的,色彩有了奇妙的变化,才会让人有想看下去的心境,色彩只有稳重了,才不至于刺眼,让画变得不耐看。我在画枯萎的植物时,也喜欢使用较为夺目的色彩,因为我希望大家能够发现原来人之将尽时并不可怕,它也有炫目的、美好的一幕,我希望这种美好能让人们带着喜悦度过一生。
SHMJ:《蓬戏》,你想表现什么?这种绘画方式似乎已经与传统距离比较远了。
胡立华:在画《蓬戏》时,我考虑的是想表现一幅描绘春江水暖、乍暖还寒的日子的画面,让人看到这张画就能想起初春的荷塘,同时也能联想到新老交替。画面中运用到的贴箔、积水撞色实际上是当代岩彩画中运用的较多的一种手法,只是在传统国画中运用的少,在我国的一些壁画中都可以见到贴金属箔的技法,我只是把它发挥了一下,运用到贴水纹里了。
SHMJ:莲,在你的这批作品中有很多的表现,这仅仅是一个符号,还是又被赋予了你今天新的含义?
胡立华:莲对于我而言既是一个符号,也是儿时心中对莲产生的一种莫名的好感的一种体现,我特别喜欢这种植物,不仅喜欢它在每一个季节里所展现出来的不同形态,也喜欢古人赋予它本身的含义,更让我痴迷于它的是它在我儿时心中留下的大气和气宇不凡,同时它很能符合我创作的需要,点线面的关系在它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它的每一点形态上的变化都能触动我的灵魂深处,这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有灵性的一种植物了,对于莲我始终有一种无法释怀的情感。因此我会一次又一次的画它,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亦如此,不会放弃的。
SHMJ:在你对花鸟本体的关注和描绘中,也可以发现你并未局限于这个层面,似乎又更进一步,希望寓于花鸟的现实状态以内容、情感、感觉等的象征性因素。当然这种新的象征性的表现已经与中国传统文人花鸟画的象征性不同了。
胡立华:很高兴能听到你这样的评价,我自己也的确是这样想的,你这句话说到我心里去了。
SHMJ:这种象征性的表现在你的当代工笔花鸟画中的价值是什么?
胡立华:我相信这种寓于花鸟的现实状态以内容、情感、感觉等的象征性因素在当代花鸟画中是有其意义的,当代花鸟画不能只在复古、摹古中生存,也不能只有那种体现一派生机盎然的画面,我们需要的是对花鸟画的多方面的理解,可以从空间、时间、情感等各个方面进行一些新的探讨,给当代花鸟画注入一些新的活力。
SHMJ:你接下来的创作又有什么新的想法?
胡立华:在接下来的创作中,我希望自己能够画好新鲜的花卉植物,从多角度把对生活的思考融入进去,体现当代女性对未来、生命、生活的思考,同时也希望在构图与设色方面还能有更新的想法,能更多地融入一些新的意识。
SHMJ: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