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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外柔内刚的女性清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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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王安忆以强化女性、弱化男性的这种“以女性为主”的写作方式叙述申家的家道中落,虽是写“天香园绣”的前世今生,在这样一部历史小说中她似乎有意识无意识地又表现并延续出了以往“以女性为主”的书写。

关键词:以女性为主;女性清曲;天香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04-0000-01

王安忆写“天香园绣”的前世今生,写上海的世俗百态,有建筑、园林、刺绣、饮食、绘画、书法,有晚明的资本主义发展,新生事物代替旧事物的趋势。故事主要发生在第三、四、五这三代中,这三代人中的主心无一例外的都是女性――柯海媳妇小绸、阿潜媳妇希昭、阿女儿蕙兰,申家的男性只顾享乐,挥金如土,落得最后要靠女人养他们。王安忆以强化女性、弱化男性的这种“以女性为主”的写作方式叙述申家的家道中落,虽是写“天香园绣”的前世今生,在这样一部历史小说中她似乎有意识无意识地又表现并延续出了以往“以女性为主”的书写。

一、近乎完美的女性

如果论个人才气,小绸和希昭可谓凤毛麟角。小绸是七宝徐家的女儿,读过书,又有身世,嫁妆中有一箱书画和一箱墨锭,不愧是世家的女儿。和闵女儿一道刺绣,学到了闵女儿从娘家带来的绣艺,后又凭自己对绣艺的理解,开创了绣艺的一番新天地。希昭二月十九生,这天正是观世音的诞辰,得到沈老太爷的偏爱。后以书画人绣,成天下一绝。

除了这两位,善良憨实的镇海媳妇,不争名利的闵女儿,淳朴老实的落苏,再到生性开朗的蕙兰,意志坚韧的戥子……她们各尽其能,比男人更坚韧,把重担扛在柔弱的女儿身。《天香》中的女性都是近乎完美的,这种完美并非是琴棋书画、诗书礼乐无所不通,而是能做好本分事务,甚至承担本应属男人应承担的责任,且无怨言。“天香园”中桃园、墨厂、竹林相继衰败,而绣阁却昌盛不衰,甚至最终不得不以绣艺养家,全靠这些埋头刺绣的女性。

女子之间的情谊比金坚。小绸活泼聪明却总带点孤傲,妯娌镇海媳妇憨实善良,柯海常常去哥哥嫂子那逗侄儿冷落了小绸,更是惹的小绸对镇海媳妇有了厌恶与嫌隙。可镇海媳妇在小绸因柯海纳妾而与之决裂后她能主动与小绸交往,关系渐渐熟络起来。待镇海媳妇难产后气若游丝,小绸用从娘家带来的墨救了镇海媳妇一命,二人关系更是密切,情同亲姊妹。小绸不易与人结好,一旦结上,便割头不换。在镇海媳妇死后能竭心极力地照顾遗留下来的两个儿子,由和他们母亲的情谊延续到对他们的关爱则是一种无私的大爱。在2011年《上海文学》里《访问(天香)》一文中,王安忆说到“我有意识让她们结成闺蜜,女性之间的友情是非常深厚的,像小绸和镇海媳妇是至死不渝的一对,她们互告乳名,就像结拜兄弟换帖子”“但我完全无意去写同、姐妹情谊,我就是写女子间的感情”

安危与共婆媳情。蕙兰生相喜人,性格也活泼,张夫人虽不是大户人家,却总是知书达礼的妇人,婆媳相处融洽。在蕙兰有身孕后,张夫人有几次亲子下厨调羹做汤给蕙兰吃,惹了蕙兰大嫂的不痛快。如果在张陛和张老爷在世之时张夫人与蕙兰能够和谐相处是很平常之事,那么在张家男子丧亡、张家失去经济来源后张夫人和蕙兰还能安危与共,实属不易。丈夫去世,她能选择再嫁或回到娘家,却留在了上有老下有下必须由她来负担的张家,伺候公婆,照顾遗子。蕙兰和张夫人共同支撑着整个张家,虽然艰辛却也亲爱有加,蕙兰以绣养家,张夫人照看灯奴,日子反倒越过越宽裕起来。也靠着当年从娘家要来的“天香园绣”蕙兰承担了张家生计,后来又设幔授徒,把“天香园绣”发扬光大。

二、“以女性为主”的延续

作为一位高产作家,从八十年代的“三恋”、《小鲍庄》到九十年代的《纪实与虚构》、《长恨歌》,王安忆给了读者许多意外与惊喜,呈现出他作为女性作家所独有的生存经验。《天香》是一部描述晚明上海申家“天香园”故事的历史题材写作,历史题材写作在九十年代曾经是众多女性作家的写作潜流,池莉、方方、迟子建等女性作家都写作了大量的历史题材小说。《天香》流露出的以女性为主、弱势男性地位,缺少“男子汉”气息的类似情景早在九十年代其他女作家的作品中都曾出现。比如池莉《你就是一条河》中丈夫早逝、7个孩子的母亲辣辣靠卖血养家;《凝眸》中男主角啸秋成为汉奸、女主角柳真清却坚持投身革命……女性承担了长久以往被认为是男性应有的责任,男性地位缺失或被弱化消解。戴锦华在《奇遇与突围》中说“在宏观历史与时代叙事的景片裂隙处,女性写作显露出在历史与现实中不断为男性话语所遮蔽、或始终为男性叙述所无视的女性生存与经验”,时隔多年,这种历史题材写作的主题却依旧延续,似乎也是女性作家写作的固有的一种方式。

早在八十年代,王安忆的写作常常受到文学评论家特别是男性评论家偏狭地指斥为“女性中心主义”,比如文学评论家吴亮在他的《有争议的描写》中曾提到过王安忆在“三恋”的对三位男主角的描写“诚然,还没有足够的理由说那时有意无意地贬抑或轻贱男人,可是我的确主义到这三位不幸卷入到各自纠葛中的男人,不是倒霉、萎缩、不走运,就是软弱无用、孤立无援的;不是阴柔的女性化的,就是自暴自弃、不可依靠和不可信任”,并且提到“从反面提醒我应该联想到这种男人的弱化处理和我称之‘女性中心立场’有着其不可祛除的关系。女性中心立场在这三部小说中愈演愈烈,它表现为大量冗长的繁复的心理分析和同情,详尽无遗地解释达到了不厌其烦的程度…”尽管王安忆自己否定自己是女权主义,但她的作品的确不缺少弱势男性的角色,《天香》中的柯海镇海、阿阿潜无一例外都需依照女性,柯海因纳妾与小绸闹翻,一辈子被小绸牵制;镇海因妻子去世遁入空门,将两个年幼的儿子托付给嫂子照料;阿潜是个总长不大的“奶娃娃”,从小绸到希昭,婶婶和妻子完成了担任他缺失的母亲角色的转换…按照王安忆自己的话来说“寻找男子汉,或许是女人永恒的困惑与失望”。

申家自柯海镇海开始男子在功名上就无所作为,阿阿潜读书也不过是培养心性,更无考取功名的意志,至于落苏生的阿施,更是和农家孩子的生养无异,也没求功名的打算。《天香》中的男子无功无名,若不是靠着吃老本和女子家养,连生存都很困难。王安忆弱化了男性的地位,更加突出了女性在家族中的地位。

王安忆的早就打算写一部大的东西,《天香》涉及的方面非常浩繁,在一种更大的格局上构想她的故事。其实“天香园绣”也就是上海的一种特产“顾绣”,因而她查阅了大量关于“顾绣”的记载,结合了想象写出了“天香园”中申家的故事。构造一部历史小说,史实和想象的结合非常重要,因为是写明代的故事,她努力用字求干净来还原明代的语言;为了构造明代上海的地貌,她找地方志、翻史料。她用文字的想象还原了历史,构造出这样的一幅“天香园”图。这样的一部小说背后作者所付出的努力值得我们去尊重和敬佩,去细细欣赏从“天香园”里流出的一首轻缓而流畅地女性清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