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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军:山水给人安宁的力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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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生活的星球看起来像是陷入了一个永无休止的怪圈:冲突、误解,还有悲伤和心碎。”(《孤独星球》作者托尼・惠勒)

让大山低头、大海让路的人类中心主义,给世界带来了严重的环境危机。城市对人最大的损害是感官和精神,让人跟大自然沟通的能力削弱。东南亚海啸时,跟土地非常接近的当地土著,能感知到空气、阳光、水、动物中一些微妙的变化,嗅到了信息,搬迁到高地,没有受到伤害。而那些感官被损害了的游客已经失去这种能力。

为了修复身心,我身边许多媒体老总、企业家、学者都想到山里、湖边消隐一段时间,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说隐居,其实是内心的需要,中国文人喜欢在游山玩水中陶冶情操,这是内心的修炼,并不是真正的游玩。

很多人愿意去印度、、尼泊尔,还有四川等山清水秀的地方,因为山水给人安宁力量。自然宽大、包容,不会给人压迫感,可帮人反省,给你人生感悟。

旅游其实是一种躲避日常生活的动态隐居。古代以自助游为主,探亲访友,游山玩水,吟诗作画,到别的地方做官骑马慢慢走。改革开放开始,中国旅游才成行业,分为大众旅游(旅行社组织)和自助游(背包客)。我最推崇的是深度体验式旅游,比如去乡下、农场、国外住几天,在一个地方什么也不干,晒太阳,看书,听听风声,看看海涛,隐居最接近此类。

南岭也有隐居客,他们认为,最打动他们的不是森林和瀑布,而是这里的社区环境。这个社区是林场,鼎盛时期是3万多人,现在有2000多人,是一个退化的社区,生活方式停滞不前,就好像侯孝贤电影里的节奏,慢悠悠的,居民不用干什么活,就是靠水电站收入,天下雨就有钱收,家离上班的地方不是很远,天天午睡,一到晚上8点都关门,看电视休息,路灯灰暗,大片黑暗当中萤火虫飞舞,偶尔传来几声狗叫,隐居客认为,这种氛围让人怀旧,觉得宁静、放松,没有什么急着干的事,过马路从来不需要看车和红绿灯……

现在国内大部分景区是让人游玩、寻找刺激,并不适合隐居。几乎所有的休闲度假村项目都想往“隐”字上靠,但我总觉得做得不够纯粹。比如,三亚亚龙湾以前是很好的隐居地,我2000年去,沙滩几公里没有一个人,在上面都可以裸奔,现在分割成一个个私家沙滩,还能让人隐居吗?丽江也不再是理想隐居地,因为丽江全部是外来的商人占据房子做生意,已经没有原住民的生活,这是鸠占鹊巢。所谓的江南古镇,开发一个热一个,大量的游客到达,对隐居构成一定威胁。我们有个词叫“躲团”,凡是团队客热衷去的地方我们都不意去。

隐居是很个人的事,能在城市和热点景区隐居的人需要很高的道行,我最推崇的隐居是能够自由切换空间和时间,无论身处何地,只要内心安然,就可达到隐居的效果。隐居需要一定的时间,也需要你花得起钱,像冯仑、潘石屹等经常带小圈子里的一批人到国外躲起来玩,他们这不是隐居,是社交手段。

对一般背包客来说,隐居相当简单,到农村去,到未被开发的地方去,到一般旅客不会大量到达的地方去,那里肯定有不寻常的风景。

朱大可:隐居是入世的最高境界

《新周刊》:时下,时隐时出的“高调隐士”层出不穷,“虚隐”盛行的原因是什么?

朱大可:一个高效资讯社会,几乎无法实现真正意义的隐逸,也就是与尘世发生彻底断裂。所谓隐居,不过是从社会中心的表演者转换为社会边缘的观察者而己,发达的资讯终究会重新唤起隐居者的角望,迫使他重返昔日的人生战场。

我相信,在大多数情况下,隐居是对现实焦虑的一种逃避。现代人流行隐居,是因为他们无法摆脱各种当下矛盾的纠缠。这是生活焦虑的自我超越,从一个侧面折射了社会冲突的严峻程度。

《新周刊》:现代“隐居”与传统“隐居”的区别是什么?

朱大可:现代“高调隐居”通常是一场被大众媒体事先张扬的隐居案,所以显得非常热闹。这完全是因为它们发生在媒体时代的缘故。传统隐居没有媒体的介入,所以显得更为低调。在我看来,正是由于媒体的包围,所有的现代隐居计划都将面临破产。

《新周刊》:隐居最需要的是什么?须具备哪些条件?最需要放弃的是什么?

朱大可:隐居首先要设法骗过媒体,否则就成了“显居”。隐居者应当彻底与外部世界的资讯断绝联系,例如上网、电话(座机和手机)和书面通讯。隐居者最需要放弃的,是对于名利的贪恋。但我说的其实都是一些废话,几乎没有人能够达成这种义无反顾的决绝。真正的隐居者,就是那些成功从我们视野中消失的人,也就是我们根本不知道的那些人。

《新周刊》:“隐居”会在中国文化中继续扮演一个超然的角色吗?隐居者的精神脉络到了信息社会后会被怎样延续?

朱大可:每个时代都会出现自己的隐士,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它不过是社会抵抗的一种古怪方式而已。西方历史上最“著名”的隐居者大多是宗教修士,而中国历史则更多诞生政治修士,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精神脉络。隐居者的最高特征,就是他必须拥有对自己的强烈的终极关怀。在这个意义上,隐居就是入世的最高境界。

柯卫:乌托邦建筑离我们很近

《新周刊》:你理想中的田园牧歌式建筑是什么样的?

柯卫:它应该表达中国人崇尚自然,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建筑不但应该处在优美的环境中,而且应该消失在环境里。它应该是一种景观建筑(Landscape Architecture),与地形、地势关系亲密。在中国,很多地方的村落和乡土建筑会让我有置身于世外桃源的感觉。而在一些自然风景区的度假村,别墅区却让人难以忍受。

《新周刊》:在国内,很多建筑依山傍湖,成为中产阶层的豪宅首选,你觉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居住观?

柯卫:接近美丽自然的愿望,是人类所共有的。但是我们看到的是大自然大规模的商品化。所以问题就在于,我们如何把有限的资源在富人和穷人之间进行分配,不仅考虑当代人的需要,而且不损害子孙后代的需要。

《瓦尔登湖》讲述过一个故事:梭罗参观一个漂亮的农场,和农场主进行了一番交谈,接受了它所有的美好,赞以诗词和颂歌,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全身心享受自然的美好方面而不是实际去占有它。真正好的建筑恰恰是用自然来做院的。

《新周刊》:你如何看待美国、韩国、日本和中国人对建筑的不同态度,什么样的建筑具有隐修的气质?比如日本建筑师隈研吾在长城脚下的公社做的建筑作品“竹屋”,我就能体验到“禅境”,以及对隐逸的向往。在你眼中什么样的建筑或材料具有这种气质?

柯卫:在很大的程度上,美国与韩国对于建筑的态度是相对保守的,还是本着经济与实用的原则。韩国的建筑比美国的更有实验性。日本有一些很有意思的建筑,日本建筑受到传统建筑的很大影响,但是建筑语言又是现代的,简洁的。问题是建筑空间形式相对单调。

中国分两个极端,一类是非常保守的,只要经济实用就好。另一类是无畏型的,各种新鲜的、有趣的、怪异的,甚至是荒谬的都感兴趣,不管别人是不是已经做过了,都要尝试。比较缺少的是与环境和谐,又不为环境所限制,关心人文现实,又不乏独立批判性的建筑态度。我认为“简”与“和”是营造建筑隐修的气质关键,即极简与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