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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城市做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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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涂鸦,一直被视为离经叛道的艺术行为,有人把涂鸦作为―科武器,反抗商业化对公共空间的侵犯,有人把它作为―种礼物献给人民,哪个白是最穷的阶层,都能够从中获得欣赏“涂鸦”艺术的愉悦。而在更早以前的美国――涂鸦艺术的发源地,涂鸦的出珊口发展包含了更深刻的社会与民族因素,因此遭受过剧烈的动荡和镇压。无论什么时刻,涂鸦的面孔始终没有玫变过,它总是冷冷地出现在城市的某个角落,用叛逆的眼神注视着这个城市。

穷街陋巷里的文艺复兴

上世纪30年代,欧洲紧张的局势使超现实主义艺术在纽约找到了新的大本营:从马克斯・思斯特、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萨尔瓦多・达利到杰克逊・波洛克,他们像朝圣一样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在这里接受一种疯狂全新的艺术启蒙。而在这些天才中,居住在华盛顿高地上的送货小子德米特里以一种最简单的方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随处涂写自己绰号“Taki183”的举动不仅使自己登上了1971年的《纽约时报》,也使涂鸦,这个来自希腊文“书写”与意大利文“刮痕”的俚语成了一个艺术名词。

很快,一批效仿“Taki183'’的街头分子就不满足于仅仅在地铁车厢或街角喷上自己的绰号,他们将自己的签名个性化,以求获得特立独行的效果:例如著名的High149就以一片冒烟的大麻叶作为自己签名中“H”的一横。而Super Kool223则破天荒地将泡沫喷筒的喷头安装在罐装喷漆上,从而使喷出的彩条更为宽大、浓艳,大大缩减了完成一个“签名”所需要的时间,也降低了被警察和铁路管理人员逮到的几率。Phase II则发明了他独特的泡泡字体与立体喷绘,使得涂鸦形象可以在列车奔驰时显出连续动画的效果。涂鸦内容也从文字扩展到卡通人物、政治口号,乃至宗教与神怪形象,其中给予这些街头漆族灵感最多的就是曾一手振兴纽约前卫艺术杂志《东村之声》、以及于1969年与1972年分获“雨果奖”与国际漫画大展“黄孩子奖”的著名另类漫画家沃恩・波迪。他所创造的“魔法师奇奇”等人物是当时每个涂鸦者出道时最乐于临摹的形象。

地铁下的涂鸦之战

在上世纪70年代的“喷族”眼里,地铁不仅是最好的画布,也是向其他城区炫耀自己水平的唯一方式。自从1973年Flint 707创作了第一个全车厢涂鸦以来,展示技巧与挑战公共权威就构成了涂鸦运动的两大内涵。1975年,“自由快车”与“不可思议”五人组利用整整一周,完成了一件史无前例的“全车”涂鸦,将一整列行驶于三号线上的地铁列车漆满了俚语和卡通形象。这场涂鸦的“流派之战”,常常会以械斗告终。借助涂鸦标签,各个团伙之间也像黑帮那样在地铁线路与街区间划分了势力范围,任何抄袭的嫌疑或“越界”创作的行为都可能引发一场冲突。

虽然美国当时的艺术欣欣向荣,但社会危机却很严重,尤其是种族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许多涂鸦者都是当地黑人反抗政府的一种无声形式。“所有这一切都是黑人生存,聚合的需要”被誉为布鲁克林区嘻哈音乐教父的Afrika Bambaataa说:“这些东西存在的目的不是破坏,而是黑人为了使自己变得积极,从生活中寻找意义。”

作为回应,纽约市长约翰・林塞公开称他们为“懦弱的捣乱分子”,并代表纽约市政府与纽约交通管理署宣布对涂鸦开战。“涂鸦带给公众的印象是,如果这种反文明行为能够为所欲为,那么犯罪行为很快将在整个纽约为所欲为。”从当年开始,便衣警察就在各条地铁线路上巡视,证鉴科也受命对涂鸦的签名进行分析,建立“漆族”档案资料。在两年内被纽约警察局盯上的上千名涂鸦者中,大约27%被以“破坏公共秩序”与“行为不端罪”。涂料生产企业也被迫改进了工艺,将颜料喷罐的喷头焊死,使得涂鸦者无法将其更换为更方便的大型喷头。经过一番漫长的较量,1989年5月12日,纽约交通署署长大卫・恩宣布他们赢得了“涂鸦之战”的胜利,所有曾经被涂鸦过的列车都已经被更换,不过算上纽约交通署花费的15亿美元,美国各地政府在10年内一共为涂鸦清除支付了40亿美元。

涂鸦运动的沦丧

越来越糟糕的生存环境迫使涂鸦者们开始另寻出路,尝试接受主流艺术“招安”,并登堂入室。虽然有些激进艺术评论家如苏兹・加布里克认为涂鸦必须要在一种痛苦的歧视状态中才能保存自己的生命力,但一些出身科班的涂鸦者已经下决心不仅仅把自己局限在街头与喷漆筒里。基思・哈林和巴斯克雅在回忆中说:“我们曾对涂鸦艺术的世界充满崇敬,然而我们的工作是不同的,我们不愿让整个运动将我们吞噬掉了。”

在离开街头后,涂鸦是否还能保持它的动力,那种来自街头,绝望无归的叛逆精神?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任何一艺术品都不能离开它的土壤,当涂鸦从街头转入画廊时,它的意义绝对发生了改变。框在油画框里的签名已经失去了它那生硬的尖利的棱角”。来自布鲁克林的涂鸦师EZ说,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在专供涂鸦的“示范墙”林立的今天,纽约平均每周还要发生三千至五千起针对列车车厢的喷标事件。“长久以来,美国就一直企图以空白的高墙遮蔽它孩子的双眼,这些污染心灵的障碍物不断地在重复,我们从来不会知晓后面发生的一切,除了这样一个事实――你们,而非我们在掌控这个世界。”早在30年前,“垮掉一代”的领路人诺曼・梅勒就在《涂鸦信仰》中写道:“现在是该我们夺回这个权力的时候了。”

中国美术学院副院长宋建明老师说“应将‘城市’与‘涂鸦’分开,还原其‘室外壁画’的本质,如果它是以‘城市涂鸦’的面貌出现,并且,沿着他们美欧前辈同行发展的道路前进,那么,它将成为城市形象的―场灾难。”针对这样的说法,我们专程采访了“中国大陆涂鸦第一CPEW”――MIG的成员,听听他们的说法。

MlG,涂鸦只是一种表达方式

凤凰生活:最初你们团队中的成员分别都是因为什么原因迷上城市涂鸦的?

MIG:首先,涂鸦其实是graffiti,很多人都不知道涂鸦指的是什么或者混淆了,我们做的graffiti范围是比较窄的,或许一些你印象中的‘涂鸦’是其他streetart的一种。不一定是我们现在说的graffiti。99年的时候中国没有graffiti,sice在一次朋友德国旅行回来的照片里看到graffiti,从此迷上并在不久之后成立当时第一个graffiti crewl叫MIG.成员一直在变,最多时候是9人,现在4人左右,当中较活跃的仍然是sice和X2R.大家大多通过网络认识,像一般其他爱好一样,喜欢graffiti,大家一起玩。很简单就是for fun。

凤凰生活:对于涂鸦这样的行为一直存在着争议,你们当初有没有顾虑过?而你们是否曾经把涂鸦当作一种反叛的武器?(反抗商业化对

公共空问的侵犯)在涂鸦过程中你们得到了什么乐趣或者说把什么作为你们一直坚持下去的动力?

MlG:我们可以用其他身边较为熟悉的事做例子,我们每天在车站上看到的商品或品牌广告,它们在向路过的人传达信息;摄影爱好者把身边他认为美丽或有趣的片刻记录,再传达给其他人;作曲家将旋律谱下,演奏家再用各种乐器把音乐传给其他人。Graffiti也是一样的。如果graffiti是叛逆,是不是说叛逆的对象是清洁工人?因为他们的工作是清理城市的污点?还是政府安排了清洁工人这个职务?我们当graffiti是art,只是她用城市做画布,喷漆做颜料,是graffiti一种特性,就好像没有相机相纸就没有摄影家一样,只是一种表现的形式。Graffiti出现在公共场所,是art crimes,只是art的另外一个出路,也是一些年轻人的一个出路。

凤凰生活:国外的涂鸦艺术发展已经走过了相当长的路,而国内这种艺术形式似乎还未成为一种主流的艺术形式,或者说还没进入公共的生活空间,你们认为我们国家热爱城市涂鸦的艺术家还需要朝什么方向努力?你觉得中国的涂鸦艺术与国外相比,最缺乏什么?

MIG:现在越来越多人喜欢graffiti.就自然有更多人讨厌graftiti,这都是好的,证明中国人慢慢认识graffiti了。虽说国外graffiti存在了很长时间,但要是你现在采访纽约或德国的人,大多数人还是十分痛恨graffiti。什么时候人们会喜欢?当graffiti出现干净富有色彩的创意产品,他们可能会疯狂地购买。不过,中国谈这个还太早,我们还没有这个环境,根本没有市场,也可说不够art。就像罗浮宫里蒙娜丽莎画像一样,工作人员为了省事,向大多数慕名而来的游客画下画像的排放位置。如果说缺乏什么,这个问题我们就可以谈一天,不是说我们缺乏太多,是中国跟外国分别太大,国外环境造就的东西搬到中国,可想而知情况是很不一样的。

凤凰生活:你们现在通过什么来维持生计?听说你们非常希望有大公司来赞助你们,那么你们是否担心这种商业的介入会影响到涂鸦的精神本质

MIG:Graffiti不是一种职业,但可以用graffiti做产品赚钱,中国目前没有这个市场,我们有时会做产品,但市场还是在国外。Sice是做网站设计的,X2R是做游戏角色原画,大多与艺术设计有关的工作。不过,graffiti与工作是完全分离的,因为要记住做graffiti是犯法的,你不能随意跟别人说你是做graffiti的,要是在国外,已经被抓去坐牢了。

能把graffiti保存存在的同时可以赚钱,是一件好事来的,而且很难做到,现在没有什么是不商业的,我觉得不可能控制商业活动会不会影响到涂鸦的精神本质,有好牌子、好活动、好的人参与,商业又怎么了。我们还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东西,小心不要被抓,就好了。

凤凰生活:在国外,有没有一些涂鸦艺术者是你们比较崇拜的或者说是敬仰的?他们对你们有没有过重要的影响?

MIG:我们一直是看他们的画册过来的。Seen,dondi white,futura,cope2很多上世纪80年代的graffiti writer一开始就做graffiti的,他们都是old school king。尽管现在graffiti发展很多风格很多变化,但这些old school人物永远是保留graffiti最真实的一面,我们做的东西没有变得不像样就因为他们的东西除了油漆和技术还有精神,做事情一定要有精神,没有了就跟动物没有区别,graffiti并不是喷漆技术变化越多越好或者设计要越复杂越好的。

凤凰生活:现在出现了一种将涂鸦与现代科技结合的趋势,比如把它们与手机或者网络结合起来,你对这样的现象有什么看法?你们有没有往这方面发展的打算?

MIG:我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中国就是很奇怪,有什么稍微流行,就会马上利用它来赚一些快钱,所以这东西一开始就是尽头,不会有长久的发展,这也是我们在想的问题。

凤凰生活:你们的梦想是什么?希望通过涂鸦来达到什么样的目标?

MIG:我想是让别人看到graffiti存在,要是能让一些人想到原来世界好大,有很多不同的文化或是音乐,值得花时间心机金钱去投入的事情,会使自己生活有趣起来。

摄影爱好者把身边他认为美丽或有趣的片刻记录,再传达给其他人;作曲家将旋律谱下,演奏家再用各种乐器把音乐传给其他人。Grafflti也是一样的。女口果grafflti是叛逆,是不是说叛逆的对象是渭洁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