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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汉三年“长征”跨省寻妻演绎人间夕暮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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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20日,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很普通的一天,而对于57岁的王忠合来说,却是一生中最兴奋、最难忘的日子――这天,他在数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山村,找到了失散了三年之久的老妻徐锦香!踏过了三年漫漫寻妻之路的王忠合,抱住头发斑白、神情呆滞的老妻,忍不住失声痛哭!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辛酸与委屈,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寻觅与漂泊,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焦急与牵挂,都在这一刻像泄闸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

恩爱剑业

王忠合是辽南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1975年5月10日,他和小他三岁的外村姑娘徐锦香结了婚。徐锦香在参加公社“大搞农田基本建设”活动中认识了老实肯干的王忠合,一来二去,俩人便产生了爱慕之情。媒人顺水推舟,于是,两个朴实的年轻人便走到了一起。成家后,小俩口搬出了父母住的老宅,在村东口的小土岗上盖起了两间小草房。两人对进对出,天天参加队里的生产劳动,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连一碗大米粥也要推让半天。村民们说,自从结婚后,就没发现他俩红过脸,更不用说吵架了。

1979年夏秋两季,夫妻俩在房前屋后脱土坯卖钱,准备翻建房子。农村有句俚语叫“四大累”,意谓农村有四宗农活是劳动强度最大的,其中就有“脱大坯”。为了让对方歇一会,夫妻俩抢着铡草、和泥、脱坯。两人苦干了一夏一秋,终于用卖坯的钱和多年攒下来的积蓄,建起了三间青砖房。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夫妻俩陶醉在美好的憧憬之中……

生产队解体后,为了养家糊口,王忠合承包了五亩地,建起了五栋大棚,从事温室花卉生产。为了掌握生产技术,王忠合吃住在棚里,连头发也顾不上理。妻子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干脆也把行李卷搬到花棚中,和丈夫一道管理花棚。夫妻俩在花棚中不知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问苗、浇水、施肥、松土,忙得连吃饭的工夫都没有。尤其是春天,俩人一千一身汗,出了花棚,全身上下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由于当时温室花卉生产尚处于“真空”,所以市场销路非常好,王家的花棚一年纯收入就在两万元左右。

随着生产规模的不断扩大和知名度的不断提高,远近客商纷至沓来,这其中有一些是外省的。有些外地客商把王家当成了旅馆,经常在他家小住几日。王忠合夫妇待人热情,对客商照顾得无微不至。

祸从天降

看着红红火火的日子,谁都会投去羡慕的一瞥。可谁也没有想不到,此时,正有一只灾祸的黑鸟悄然向夫妇俩飞来

2006年11月9日中午,当王忠合打理完花棚里的活计,回家吃午饭时,发现家门大开,屋里却空无一人。掀开锅灶,冷的;打开电饭煲,空的;再到房前屋后喊喊,没人应声!怪了,往日这个时候妻子早把饭菜摆上饭桌了,今天这是咋地了?王忠合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了一会,还不见妻子的身影,便掏出手机,给亲友们分别打了电话,他们都说没见到徐锦香。

王忠合这下有点慌了,他喊来左邻右舍,询问妻子的去向。大家都说没看到,于是众人撤下海网,在村内村外帮着寻找徐锦香。王忠合找到村西口时,碰到本村一位放牛的刘姓村民,他说:上午10点半左右,看见徐锦香坐着一台红色“夏利”车,跟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子朝县城方向走了。

王忠合心里一惊:坏啦!妻子肯定是被人“绑票”了!――这几年家里挣了些钱,估计有人眼红了!他急忙推出摩托车,向县城方向追去。

他到达县城时已是下午3点多钟了。看着大街上流动的车流和攒动的人群,王忠合急得眼前直冒金星!他开着摩托车从车站转到市场,从居民区转到停车场,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看到妻子的踪影。晚上10点多钟,一天水米未沾牙、奔波了近百公里的王忠合哭着回到了家,一头扎在炕上,身体软得像滩泥一样瘫了下去……

跨省寻妻

等了一宿,妻子依然没有露面,王忠合估计妻子是失踪了。他向派出所报了案,并把这个不幸的消息通知了远嫁外村的女儿。三天过去了,徐锦香一点消息也没有。王忠合吃不下喝不下,他又找到那位放牛的刘姓村民,看看有没有其它线索。刘姓村民回忆,他隐约记得那辆“夏利”车车牌号前面写着一个“蒙”字。王忠合知道,由于省区间的收费差异,一些本地车辆也到外省起牌照。不管咋说,这毕竟是一条线索。王忠合带些钱,便坐上了去内蒙的火车。

火车到达呼和浩特市时已是晚上10点钟。王忠合顾不上旅途的劳累,开始寻找妻子。他像一只无头苍蝇东一头西一头地撞,从旅店到宾馆,从广场到车站,走了整整两个多小时却是一无所获。当他走到广场南侧的一个报刊亭时,焦急加上劳累,使他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亭子旁边的花坛里……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王忠合找到一家打字复印社,印了500张“寻妻启事”,贴在人群相对集中的场所。他又找到当地电视台,播放了寻人广告。

王忠合在呼市奔波了8天,一无所获。老家里那边也是同样的结果。五尺高的汉子,蹲在异地街头抱着脑袋痛哭:锦香呀,你到底去了哪里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王忠合哭罢多时,决定转道北京――那里是全国各地客流的中转站,也许线索能多一些。碰碰运气吧!就这样,他又来到了北京。

偌大的北京城,想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王忠合整天在车站、旅馆里转,询问、打听,再询问、再打听,一天问人不下1000人次!虽然费尽了周折,可依然没有打听到一点关于妻子的线索。眼看兜里的钱花光了,王忠合只好含着眼泪回到了村里。

痴心不改

家中的女儿见到风尘仆仆归来的父亲时,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这才哇地一声哭出声来:王忠合蓬头垢面,头发乱得像鸡窝,皱纹里满是滓泥,衣服又脏又破,浑身散发着阵阵呛人的异味――离家外出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他心如火燎,哪有工夫和心思去洗澡、刮胡子啊!.

许是急火攻心,王忠合到家后一病不起,整整在炕上躺了6天才能下地。女儿不在屋时,他端详着墙上挂着的夫妻合影,心如刀绞一般,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往昔的恩爱情节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清晰地闪现……不行!我还得出去找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王忠合带上家中所有积蓄,又借了2万块钱,再次踏上了寻妻之路。这一走,就是两年。在这两年中,他的足迹遍布江苏、浙江、河北、山东等六省,行程近五万公里。他像一只精卫鸟,怀揣着对妻子的爱,忍饥挨饿,辗转漂泊。关山万里,说不尽的苦:在寻妻过程中,他为了凑路费和宿费,替人卖过鱼、运过猪。挨过“市霸”的打;当过更夫,还在砖厂当过推砖上窑的力工。在砖厂打工时,由于他体弱,推车上坡时,一下子滑倒了,整车的砖坯子重重地压在他身上,砸得他满脸是血,大腿好几天才消肿……一个风雪之夜,又冷又饿的他昏倒在一家支重轮厂的大门口,幸亏人们发现及时,不然,他就会冻死在街头了……

三年中,为了寻找老妻,王忠合花光了家中的所有积蓄,卖掉了花棚,还欠下了2万元的外债。由于他心力劳瘁,50多岁的人看上去像是耄耋之年的高龄老

人……三年中,曾有很多好心人劝他:算了,你花了这么多的钱,也找了她这么多年,尽到丈夫的责任了,别再折腾自己了,也该考虑下一步的生活了。王忠合却对乡亲们说:“徐锦香嫁给我一天就是我媳妇,无论她到哪,我都要找到她!无论吃多大的苦,我也要接她回家!“面对如此倔强的父亲,女儿更是进退两难,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她心里最清楚:这三年,为了寻找母亲,父亲吃的苦、遭的罪,几火车都装不下!喝沟里的脏水,到饭店里“舔盘子”(吃食客吃剩下的饭菜),睡冰冷的站台,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感动上苍

哲人说:爱情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它可以摧劈世界上任何一座坚固的山峰!王忠合对妻子忠贞不渝的爱,终于换来了上苍的垂怜:冥冥之中,似有一股希望的暖流推动着王忠合从“山重水复”走向“柳暗花明”……

2009年10月中旬,王忠合从女儿的一个电话中得到启发:徐锦香是地地道道的家庭妇女,她平时接触的外人并不多,也就是与王忠合常做生意的那些客商。三年中,王忠合已走访了大部分自己当年的客商,但他隐约记得东北还有一位客商没有访到。于是,他从江南返回了东北……真是苍天有眼,经过两个多月的奔波、打听,他终于获悉了一条惊人的线索: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村民张某前几年留住了一位外地妇女。这一消息简直像福音书一样令王忠合欣喜若狂!尽管他不敢确定那个外地妇女就是妻子徐锦香。但这毕竟是自己奔波多年得到的第一个确切的“贴边”线索!他不顾雪天路滑,一路跌跌撞撞地向小山村跑去。当他气喘吁吁、鼻青脸肿地出现在张某家的篱笆墙外时,一眼便瞧见了院中正在擗树枝的妇女――天哪,那不是正是自己日思夜盼、多年寻找的妻子徐锦香吗?!尽管此时的徐锦香满头白发、神情呆滞、老态龙钟,但王忠合还是能一眼认出她来!他大喊一声:“锦香!”便跳过篱笆,向老妻扑去!于是,便发生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由于多年生活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中,徐锦香的反应有些迟钝。从她断断续续的回忆中,王忠合获知了当年发生的一切:那天中午,王忠合的一位外省客商开车来家里找他谈生意,凑巧王忠合不在家,客商见徐锦香一人在家,便起了歹意,谎称“老王让我来接你,一起去县城饭店吃饭”,便将徐锦香骗上了车,然后,将徐锦香辗转卖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由于“家里人”严防死守,连打带吓,徐锦香根本没有机会与亲人联系,几次逃跑也均被抓回。三年中,徐锦香在外面的种种酸涩遭遇,已成为她不愿启齿的痛苦记忆,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永远埋藏在夫妇俩的心底:令人欣慰的是,经过一番人生的波折,他们的爱情之花非但没有枯萎,反而开得更加鲜艳,且散发出脉脉的馨香!目前,王忠合、徐锦香已带着生活的伤痕搬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村落,过着日出而作日没而息的田园生活,怡养天年,续写着“人间重晚一情”的平凡佳话。相关的涉案人员已落入法网,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