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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剧作为山东的地方戏种,一直深受人们的喜爱。近年来,由于市场不景气、人才断层等原因,这一地方剧种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和艺术舞台。
但是在山东淄博市,却有一个人扛起了振兴吕剧、发展吕剧表演艺术的大旗,她就是淄博鲁艺吕剧团团长路晓荣。40多岁的她不仅是剧团团长,还是剧团的主演,曾多次参加全市的戏曲大赛屡获大奖。
路晓荣14岁就参了军,当了文艺兵,之后转业回来下海办起了公司。说起来,路晓荣跟吕剧结缘十分偶然。一天,她到公园去溜弯,正好碰到公园有一帮老人在唱吕剧,就认了一个老师教她。当时她忙着开公司,没多少空余时间,就在车上放光碟,回家也看光碟,然后在家手舞足蹈的,进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后来大家一见到她就喊:戏痴来了。
为了提高水平,路晓荣还拜了好多老师。其中有一个老师劝她说:“你发音不好改,唱唱玩玩吧,你不要再往深处去了,一个是学费高,二是你学来没什么用”。但是在路晓荣的坚持之下,这个老师还是收下了她。她初学时碰到一位老师,是山东省内一个比较有名的声乐老师,带病坚持上课。正因为这位老师在初学阶段的严厉,才让路晓荣打下良好的基础。后来,路晓荣还拜了吕剧名家郎咸芬为师。郎老师的要求就更严了,一个表情、一个吐字,甚至是一个字的好多韵都不能有错。“我是她最小的、也是唯一的非专业的关门弟子,可能怕我学不好,给她老人家丢人吧?”路晓荣笑着说。
2008年9月1日,路晓荣投资的鲁艺剧团成立,填补了淄博市没有吕剧团的空白。好多人对她的选择表示不解:“你是个还算成功的企业家,投资哪儿不好呢?干吗非要掺和吕剧这个即将被人遗忘的地方剧种呢?”
路晓荣则表示,做这个民办剧团的主要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实现她小时候的理想,感受一下舞台上的感觉;还有一个是想唤起人们对吕剧的热爱。“我从小就喜欢吕剧,一直听着郎咸芬老师的《李二嫂改嫁 》《蔡文姬》长大的,而且就特羡慕她在舞台上那种感觉。”
2000年,山东省吕剧院要搞十大名家评选,路晓荣赞助了这次活动。那时还不是她师父的郎咸芬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拿着奖牌发给她说:“孩子,谢谢你对吕剧这么大的支持。”
路晓荣至今还记得,“就这一刹那间,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回去要创办一个吕剧团,而且我现在经济实力也达到了,为什么不把自己喜欢的一种爱好,当做一个事业来做呢?”
成立后的鲁艺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生存,但路晓荣首先考虑的不是快速回笼资金,而是公益演出。她带着剧团的人到老年公寓,到偏远的山区、监狱、学校、农村等地做公益演出。有一次在淄博的公益演出结束后,很多群众拿着马扎找到我说:“很久没有看到这么亲切、生动的戏了,你们的节目剧情紧凑、内容也很感人,演员功底不错。下一场演出我们一定还去看。”
“那时候困难非常多,压力很大。”路晓荣严肃地说。公司的几个副总,包括家里人都持反对意见。“他们说,目前戏曲市场这么低迷,你投进去不是打水漂了吗?当时我就跟他们说,头三年,你们不要考虑有什么经济效益、回报,咱们先做社会效益,有了社会效益,自然而然就产生经济效益。”
当时的预算是150多万左右,但不到两年的时间,已经投进去接近200万了。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剧团已经步入正轨。“我办剧团的宗旨是:靠市场、靠剧本。不要去靠政府。靠一个市长,不如靠一个好本子、好市场。”回首过去几年的经验,路晓荣总结道。
在这几年的演出中,路晓荣逐渐对观众市场有了大概的了解。东营,青岛、烟台有好多年轻的戏迷,平均年龄仅仅20多岁,最小的小戏迷只有13、14岁。在她自己建立的《吕剧爱好者网》里面有500多个人,全是青年人。
在剧团运行过程中,很多演员由于待遇问题跳槽了,这种现象不是一时的,而是连续性的。路晓荣决心培养自己的演员,剧团跟烟台戏校达成了协议,开学时招10多个13岁—18岁的孩子,送到烟台戏校,一切费用由她们团来出,然后跟学生签定协议,将来毕业以后必须回到鲁艺团,等于定向培养。毕业以后,把他们按合同工招进来,保险也给他们买着,按照专业剧团的待遇给他们。“这是下一步民营剧团发展一个方向,老是打游击,根本不行,成不了一个有凝聚力的剧团,必须培养自己的新人。
路晓荣认为,民营剧团要创作优秀的剧目,培养新人,然后不断地去探索市场。要走出淄博,甚至走出山东,走向全国。提高自身艺术素质,新老演员不要断层,还带着他们到国际上交流。“干这一行,没有野心成不了大事,就要雄心勃勃去拓宽新的思路来运作这个剧团。”
“吕剧和其他地方戏曲一样,都是我们中华民族瑰丽的艺术奇葩,市场的低迷是一时的,现在越来越多的群众又开始喜欢它们了。有些精神文化方面的东西,不可以用经济、市场衡量的。”2011年,国家提出了文化“大繁荣、大发展”的号召,甚至把提升国家的软实力上升到战略高度。这让路晓荣看到了希望,“吕剧的繁荣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