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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时间的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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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间的长河里,青春往事占据了我所有的记忆。一路往前行走,我似乎又闻到了当时的花香。我一直以为我走得很快很快,可是当我回过头却发现你们的身影依旧清晰可见。我也一直以为那些记忆会随着时间一点点模糊,可是后来才发现记忆随着时光流逝愈发清晰,好似就在昨天。

毕业季如同夏季风,如期而至。路过学校广场,看见学长们正在穿着黑色的学士服拍毕业照,我的心中不免感慨:几年后的今天,我们也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穿学士服,褪去稚嫩,带着些许小小的哀伤,然后拍几组照片,就是对自己四年来的生活作最后的定格,然后大家便真的散落在天涯了。

昨天,大三的学姐特地大老远跑过来向我借相机,说想好好给那些毕业了的好朋友拍些照片。尽管这几天天气并不是很好,但毕竟毕业只有这么一次。我说:“明年你毕业的时候,我一定会拿着相机把你最美的瞬间拍下来的。”学姐笑呵呵地说:“好啊,我聘你为我的首席摄像师,你现在得好好练练手啊。”“嗯,一定。”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我们还来不及思考片刻,就随着毕业的浪潮,被冲散在人海里面,于是毕业季来临,一些轰轰烈烈的表白也拉开了帷幕。前几天寝室区出现了类似《致青春》的场景,现实版的“郑薇”大胆向男生表露自己的爱意。尽管最后草草收场,但我还是佩服这个敢爱敢恨的女生,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勇敢地说出自己的爱。因为还年轻,所以必须轰轰烈烈一次,再不疯狂我们就真的老了。

在我不长的人生中,我已经历过三次毕业。小学毕业的时候大家会唱着李叔同的《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尽管这首歌并不是我们这个年代的毕业歌,但每当这首歌的旋律响起,我们仿佛就置身于离别的场景中,挥手告别,各自远行,心中都会充满一种莫名的辛酸与凄凉。

初中毕业的时候大家流行唱《同桌的你》,这首歌感染着年轻的我们:“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我们总觉得自己离毕业还很远很远,可是不知不觉却走到了这一天,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重大意义的考试,拨开云雾,看见了前方蔚蓝的天空。

高中毕业的时候,流行的毕业歌既不是出自明星之口,也没有经久传唱,歌曲的作者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学生,即使这样,《北京东路的日子》依旧在学生间广为流传:“各种季风洋流都搞不懂,还有新视野,各种曾经狂热的海报照片,卖几块几毛钱……毕业和成年的字眼,格外扣人心弦。”歌词简简单单,就像身边随处可以听到的口头禅,但又是那么亲切,让我们觉得这就是我们的青春。也正是因为这些简单熟悉的意象,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除了歌曲,我们也会用文字记录下那段青葱的岁月。写文字的人内心都是寂寞的,因此我们只能对着暗黄的笔记本诉说自己的心事。我们企图在文字里找到自己的过往、自己的未来,却不知道写下的文字也将会在某一天随风逝去,不见踪影。我们对文字保持忠诚,却失去了本该有的快乐,那些悲伤的语言折射出悲伤的思绪。于是我选择在毕业后的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把火,把自己所有的小心思烧成了灰烬。当我们毅然决然地走向孤独的路时,我们只会设计把未来走得更沉重。

我一直认为高中是一段正式用“青春”命名的岁月。那时我们的课桌上堆着密密麻麻的书籍,课间总会跟前后桌设计着高考之后的宏伟蓝图;我们也会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食堂吃饭;有时候我们会坐在教室呆呆地望着窗外鸽灰色的天空,心头缠绕着一种无力的紧迫感。想起高考的最后一个周末,我和几个伙伴组成了留校小分队,据守着我们最后的“根据地”。那天晚自习的时候,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停了,我看见窗外的夕阳染红了天际。我们疯了似的跑到操场,踏着一滩滩积水,看着一大片一大片金黄色的光芒,看着绿油油的草地以及高高耸立的教学楼。我们跑上看台,对着天空大喊。这就是我们青春最好的年华。

拍毕业照的时候,我们没有刻意地打扮,只是穿了干净的白色衬衫,兴奋地下楼。那些退学或者参加提前招生的人都在那天陆陆续续地赶回学校拍照,他们都想给自己的青春留下一个完美的句号,不想留任何遗憾让自己悔恨终身。那天阳光很暖,相片记录了我们最明媚的笑脸,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时光已经完完整整回荡了一圈,我也已经走出了很远很远。

其实距离我上次毕业已经快一年了,距离我下次毕业也还有三年,所以对于毕业也没有太多的感慨。我们相聚在一起,互相玩闹嬉戏,然后同甘共苦,最后又各自奔走天涯。其实每个人都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相遇在篝火前,互相取暖,火熄了,人自然散了,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我们曾经在一起度过的青春年华,如同台风过境,在风眼留下了一片蔚蓝。幸福慢慢地从每个人的身边经过,只留下了一片残缺荒芜的景象。记忆在一年又一年的时光中被风干,时光的年轮里改变了每个人的模样。我们踏着青春的路途风尘仆仆,一路往前,再也没有回过头看看曾经为之留恋过的风景,才发现青春早已走到了尽头。

创作谈

马佳威

写《青春是时间的风眼》是在六月,白色栀子花铺满了整个校园,这预示着毕业季的来临。去学校的路上,我看见穿着学士服的学长们在拍毕业照,似乎每个人都开始缅怀自己的青春,QQ空间里也写满了各种感悟。多年以前的我们就是这样看着别人毕业,然后轮到我们,这些故事一直在交替。在漫长的时光中,青春永远是最耀眼的字眼。在学校和即将毕业的学姐聊了很久很久,我们畅谈了很多过去以及自己的未来,晚上回到寝室后,这些念想也开始泛滥,然后开始用文字书写。这篇文章也仅仅是我的一个小小念想,因为总是有无尽的念想以及抒不完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