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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历程铸就富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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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画中之兰亭,富春山居图,集唐、宋、元绘画之大成者,承载了660余年的坎坷历程,书写了一代又一代的痕迹,牵动着国人的心,铸就了一幅浓丽的“富春图”。文章主要讲述了无用师卷与剩山图的流亡历程。

【关键词】富春山居图 无用师卷 剩山图 珠联璧合

一幅画,一生劫,两岸的情结,亿万人魂牵梦绕的画魂。

天下佳山水,古今推富春,是元代黄公望晚年作品《富春山居图》,这幅作品代表了画家艺术最高的成就,把元朝山水画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黄公望(1269—1354年),字子久,号大痴道人,出生于江苏常熟一陆姓家庭,后出继浙江温州画家为子嗣,养教成人,幼时聪敏过人,曾“应神童科”。中年任察院书吏数年,因夺田案受累下狱。出狱后皈依道教全真派,一度曾以为人占卜为生,后云游四方,穿越富春山水之间。70岁后创作此画,深感仕途无路,只能退避山野,痴迷道教,借笔墨抒发个人胸怀,不经意间,一幅《富春山居图》令其声名鹊起,改号大痴,“乘扁舟,穿芒鞋,携纸笔云游四方山水间”。

黄公望,能诗,又擅画山水,在作品中表露出遁世思想及文人情趣,是元四家的代表画家,吸收赵孟頫的画理画意,远师董源、巨然南方山水画的意境和艺术语言,真正富有创新精神。远离元代贵族统治阶层,在艺术上倡导“自娱”和“逸气”,实践了文人画诗、书、画、印相融的理论,标志着文人画的进一步成熟。

黄公望在画中丝毫不作空气透视渲染,因为具有浪漫情调的烟云有碍作品结构的清晰。只有几处出现雾气,但并不影响空间的处理;他画中的空间往来被处理成有明确界限的体块之间的空隙,亦如北宋山水画中的那样,在画的局部中,蜿蜒伸向远方的山脉环列如屏,与右侧不远处的小山丘相对,这两大主体之间形成了一个弧形空间,屋宇、树木和溪流即分布其中。黄公望独具魅力的随意用笔赋予景物以一种略嫌粗疏的面貌,从而将观者的注意力从画卷精心的结构上引开;但后世师从黄氏画法者,在构图模式上比他的更整洁、更图示化,大多失却了自然天成的韵味。

黄公望以长卷的形式历经三四年时断时续描写了富春江两岸自富阳至桐庐100余里壮丽的风景,送给其师兄无用,尽管到最后画家也未完全画完。南朝吴筠写文章赞叹富春江风景:“风烟俱净,天山共色”,点出了秋日富春江上的美妙景致;800年之后的黄公望用绘画的形式描写了富春江:起伏变化的山峦、萧瑟苍茫的树木、群山环抱的村落、顺水流淌的渔舟,令观者在欣赏之际仿佛进入宁静、淳朴的画境之中。随后,这幅传奇山水画开始了在人世间长达600年的坎坷经历。

明成化年间,此画辗转到了吴门四家中的沈周手中,他惊喜万分,让朋友遍题跋文,所题跋文越长越多,书画上面凝聚的文化积淀越深厚,文征明也在此画上题跋。在托朋友题跋时,朋友的儿子见利忘义卖掉此画,《富春山居图》开始了一段“流浪”历程。一次偶然的机会,沈周在画摊上看到了《富春山居图》,由于要价很高,沈周四处筹款,筹到款后画已无踪迹,顿时气得捶胸顿足。《富春山居图》始终让他魂牵梦绕,凭刻骨的记忆,借着对富春江两岸熟悉的旖旎风光,终于摹本出稿。

100年后,《富春山居图》又辗转到了明代南北宗论的倡导者董其昌手中,他在画卷后加了一段跋文,叙述《富春山居图》的来历。晚年,董其昌将画卖给宜兴吴姓的官宦世家,传到孙子吴洪裕的手上,吴家世代对此画珍爱有加,还专门修建一座楼收藏此画,起名为“云起楼”,搁置此画的房间为“富春轩”。后时局不稳,吴洪裕不顾自己的万贯家产,甚至弃个人的安危于不顾,却唯独不忘随身携带而开始几年的流亡生活,以致晚年病危时,依然念念不忘此画,吩咐家人为其焚画殉葬。其侄子吴静庵趁机偷梁换柱从火中取出此画,可惜画毁为两截,重新装裱为两幅画,首段为“无用师卷”,长636.9厘米,余段所剩无几,吴静庵便把画尾董其昌题跋剪裁后放置到余段之前,称为“剩山图”,长51.4厘米,过火之前原画长度为848厘米。自此,一幅画一分为二开始了各自不同的漫长的“流浪”生活,不知何时还能相聚。世人认为,画分两幅,它的价值便不复存在了,但中国山水画有着独特的审美意境,画中一山、一水、一丘、一壑,即使割裂开,都可以独自成画,对画的理解也可以分开,对整幅画的欣赏价值影响不是特别大,由于“剩山图”所描绘的正是富春江两岸景象的高人流段的风景,所以它的价值依然很大。

1745年,“无用师卷”被进贡给乾隆皇帝,他不仅非常崇拜黄公望,还收藏黄公望的砚台。乾隆帝得此珍贵画卷,爱不释手,心中无限激动,在6米长的画卷上到处赋诗题词,并加盖各种各样的玉玺,甚至一年中多达9次,最多的一次竟多达600余字,在长卷空白之处题满了乾隆的御笔。乾隆帝奉为真迹,就无人再说是赝品,只得逢迎皇帝,还留下了鉴定书。事有偶合,1746年,又进贡一幅《富春山居图》(真迹),乾隆帝只能定为赝品,只说赝品雷同真迹,未被销毁。上一幅为“子明卷”,而真迹证据确凿,一是有被火焚的轻微痕迹,二是题跋非常符合元代人的规矩,200年后真迹终于浮出水面。

1933年1月31日,日军攻陷山海关,故宫博物院的珍品便开始辗转大半个中国的迁移,一万箱珍品分五批先后运抵上海,后又运至南京。文物鉴定大师徐邦达在这一偶然的机会看到了这两幅富春山居图,“无用师卷”在战火纷飞、颠沛流离中重现天日,后“无用师卷”被运抵博物院珍藏。

“剩山图”石沉大海,几百年来杳无音讯,于1938年重现世人面前,上海知名书画家、鉴赏家吴湖帆用家传至宝青铜器与上海汲古阁老板换来了“剩山图”,结束了它的坎坷历程。在沙孟海、谢稚柳、钱静堂的帮助下,吴湖帆捐赠给浙江博物馆,至此真正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近年来,经过相关人士的努力,“剩山图”跨海与博物院的“无用师卷”得以合璧展出,于2011年6月1日在我国台湾故宫博物院展出3个月。相信不久的将来,这一幕会出现在北京或浙江省博物馆等,让亿万民众仔细品味它的精妙和历程。

参考文献:

[1]杨新,班宗化(Barnhart R.M.).中国绘画三千年[M].北京:外文出版社,1997.

作者单位:中国海洋大学艺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