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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馥锦葵 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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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来纪念那些我生命中最值得珍惜和怀念的人。

――写在前面的话

白色的绒花状柳絮在有阳光照射的空气里肆意地飘浮着,阳光慵懒地在地上投射出树的影子,企图掩饰大树的高度。偶有蝉鸣,忽长忽短地将那几个聒噪的单音节音符塞入你的耳朵。细密的光影在地上分割出不同的几何形状。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这将是个温暖但不会燥热的夏季。

紫红色的锦葵热烈地开着,迎接着夏日。它就像它美丽的名字一般拥有着艳丽的色彩,令我着迷。总会有夏日热烈的味道袭击我的嗅觉,撩动那些熟悉的香气。“馥馥锦葵,锦葵馥馥……”复读机里的磁带播放出孩童稚嫩的声音。

棉质的乳白色长袖睡衣被妈妈用某种清洗剂洗过后整齐地放在床边,轻轻地可以嗅到那种安抚人心的气味。似乎连整个手心都被染上了这种温暖的味道,长久地渗到皮肤里,被每一个细胞吸收。在阳光下轻轻地摊开手掌,手心里的那个名字只留下一点痕迹,每每观看,总能想到那个刚入学的夏季你温暖的微笑。我尝试着把手每天被太阳晒一遍,让那个名字印上阳光的味道。一种属于我们的香气。

那个娇嫩的婴儿轻轻熟睡,我低下头轻轻在她额上一吻。婴儿的眼皮轻轻颤动,接着一种奶香气触及我的嗅觉,柔柔弱弱的像是一只正在风中微颤的水仙,我想我闻到的是属于新生命的味道,那种纤细却坚强的味道。而此时,原先的那个婴儿依然长大,但当她在我身边轻轻熟睡时,我依旧会闻到一种淡淡的奶香。现在她还会缠着我给她梳头,叫着姐姐快点。我为她编着小辫,看她不安分地给我讲着她学校圈子里的事,我会觉得时间真的都伴着光速走了,可是那些熟悉的却都不会变,就像她身上的,我所熟悉的味道。

“夏天夏,星星辰……”儿时擅长的歌谣。

依稀记得儿时的某些细小片段。童年的夏日里,我们总会结伴去采集一种花。那种花总是在梧桐刚刚长出叶片时开始长苞,接下来经过半月的耐心等待,那花便会羞答答地低着头开了,粉嫩的花瓣掩盖不住那一丝专属于花的娇羞,我们则迫不及待,有的爬到地势高处摇动树杈,有的干脆等在树下。待手中有一朵完整的花,便轻巧迅捷地把花芯,花萼上便只剩一小摊蜜水。小心地用舌尖舔食,会有一种甜滋滋的味道,可是又很快地消失殆尽,便不满足地去寻找下一朵花来满足自己对甜的需求。院落中的夏季总是充满着那种不知名花朵的暗香,半羞涩又半奔放地闯入你嗅觉的记忆里。而我们的童年总会因为这样一种小花儿增添许多快乐。

奔跑在墨绿的操场上。汗水沿着脸旁的边线流下来。我感受着风顺着发丝飘过的速度,尝试记忆这种感觉。忘了谁说过:持续奔跑,你就可以忘掉一切不愉快。于是我开始无尽地绕着操场跑,却总到不了终点。最终又一次向命运妥协,身子沉重地跌坐在地上。低着头,闭上眼,感受呼吸的艰难。身边轻轻有微风掠过,带来那种特殊沐浴露的味道。因疲乏而半蜷的手里被人放上一片湿巾。嘴角有轻轻上扬的迹象。心里开始有满足的幸福感,一定是你,一定是的。不抬头用湿巾擦拭脸庞,又是那种芦荟的味道。果真是,淡如水的香气。我仔细地将它吸收进皮肤里,以此来保存你送我的味道,属于我们友谊的味道。

“哗啦啦,日历撕了一页又一页。”某台历上赫然写着如上的句子。果真,当我还停留在夏天时光的夹缝中,日历早已被撕扯的只剩下四分之一,且在第一页上写着:立冬。

“下课。”讲台上的小严同学快速地蹦出这两个字。我开始移动手掌,把书安放回书包里。三层楼下,有爸爸的身影。跑过去,习惯地跟在爸爸后面,默默走着,看爸爸不低不高的背影。爸爸忽然问我:“要不今天在外面吃吧。”我点头,作为回应。接下来我们进了一家卖过桥米线的小店,明净的临街玻璃里,是干净的白色墙壁和有绿色藤蔓匍匐的木质桌椅。不一会,热腾腾的砂锅端上来。爸爸先给我盛了一碗后自己吃起来。就这样父女之间没有对话的吃饭过程持续了二十分钟。末了,爸爸说:“你把这些蔬菜和虾都吃了,我可得吃点面,不然太饿了。”在被雾气覆盖的眼镜后面,那双瞳早已弯成月牙儿,心里开始温暖起来。你看,这个讨厌的爸爸总爱用那种僵硬的句式来关心人。妈妈说,那是他表现爱的方式。所以我很满足很满足地收下了这句话,也很清晰很清晰地记住了那种米线的味道。后来,我也常去,却再没有尝到这种味道,那种浓郁的爱的味道。

中午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我穿着厚重的棉衣制服回家。屋里,只有爷爷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和高压锅发出的扑扑的声响。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脱下衣服,走到客厅看到电饭煲里冒出的袅袅的白烟。轻轻的,柔柔的。走近看,会闻到一种米香,接着有热气扑打到脸上。心里有种愉悦的感觉,抑制不住地笑了,手不自觉地去煽动那白气,渴望沾满那种米的醇香,那种温馨的味道。选择一个明亮的角度,把这幅温馨的画面框在手圈成的镜头里。也许家的感觉,说的就是这样的心情吧,像积攒了很多温暖后快要溢出的感觉。其实我最想说,我爱你们大家。

悄悄的,下雪了,就走到年的尾巴上了。那些所有醇香浓郁的味道都还留在身边,嗅着,期待着将临的年。轻轻呷一口这锦葵花酿的岁月的酒,那热烈的味道便使我笑意四漾的醉了。倏忽间那枚从口袋中掉落出的小香囊中发出涌动的暗香,轻启唇,余声轻念:“馥馥锦葵,锦葵馥馥。”

后记:

一直以来都想写一篇文章来记忆那些值得珍惜和怀念的人。他们都有着不同的味道,会为我做不同的事。前座的芊芊,总会在冬天上课时把我的手握住给我暖手。爸爸妈妈总会用精细到不易察觉的爱包容我。土豆先生,白菜小姐,桔子先生也都会让着我这个坏脾气的萝卜。祖父祖母还有小妹的关怀都让我感到满足和幸福。这些特有的味道就像锦葵特有的色彩一样,把我的生活装点的美丽而多彩。最后我想说一句很俗的话:“有你们,真好。”■

清扬的风

很有才情的叙述和描写,让人一下子沉浸到作者用丰富的意象所建构起的世界当中。慵懒的阳光,将单音符硬塞入你耳朵的鸣蝉,以及拥有美丽名字和艳丽色彩的热烈锦葵,它们在你的耳边和眼前生机勃勃地展示着活力,一切都沾染了阳光的热度和香气。娇嫩可爱的小妹,记忆中总会嗅到特殊香气的夏花,这些都让作者感受到童年的熟悉和快乐,也将一种温暖的感觉萦绕在读者的心间。然后是,友谊,关爱,温馨,作者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美好温暖的东西,胸中盛放的必然也是暖暖的爱意。而我则要说,你是一个拥有爱的孩子,言语间会绽放爱的光芒,也会让身边的人感觉到你的暖意。

多希望每个少年都能沐浴着爱的阳光逐渐成长,在儿时的记忆中存储满和兄弟姐妹一起的欢笑,与朋友嬉闹的愉悦,这些都会在成长的路上不断给你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