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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高:闺秀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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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高,即湖头芝意。错高村便是紧临巴松错湖头而建的一座古朴、原始村庄。从地理方位上讲,位于巴松错的东北端,背倚雄奇陡峭的巴松错著名雪山――“燃烧的火焰”。她依山傍水,面朝温润如碧的巴松圣湖。从村头缓缓铺向巴松湖畔的,是一片时时徜徉着黑颈鹤和大队赤麻鸭的湿地。成千上万的雪鸽,会在村头的位置,以洁白高傲的雪山和苍劲挺拔的松林为背景,密密麻麻,招摇着迎风飞过。

这片湿地还是错高村中个头大小不一的藏香猪们腆着肚皮觅食的天堂,是濡顺的牛羊和凶狠的藏獒打闹嬉戏的天堂,是神采奕奕的马匹仰天长嘶突然奔驰而过的天堂。错高村的村民,家禽与鸟类等野生动物相处融洽,正是如此,一汪湖泊及与之为邻的村庄,才由衷体现出了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天人合一、高度契合的完美生态面貌。

错高村还是工布地区完整保持了工布藏族传统村落布局、民居建筑风格、习俗、文化和信仰的村落。这里的民居沿用工布藏族的传统建造方式,因地制宜利用木、石构建,石砌的院墙上堆放着薪柴,宽敞的院落既可堆放草料又能圈养牲口。曲折的小巷在院墙之间宛转逶迤,通向散落全村的玛尼拉康、玛尼石堆和经幡柱,串起村民们祈福,转经,祭拜的脚印。

民居、宗教场所与周边的雪山、圣湖,以及村民们世代口口相传的古老神话,构成了错高村民们充实的精神世界,而肥美的牧场和湿地又为他们提供了足以依赖的生存空间。错高村就这样安然镶嵌在雪山绿水之间,续写着工布藏族古老的历史。

有人

把巴松错称之为名媛之湖,我想错高一定是这名媛之湖的闺秀之村。它不乏生动且非常准确地道出了这样一个事实:在的诸多雪山圣湖景点中,巴松错如出名门,她高贵淑雅,仪态万方。但倘若你不远千里,来到巴松错这藏东南令人惊艳的高原圣湖,只站在湖边的景观台或是扎西岛上,目光匆匆一掠而过,而没有深入体验她周边的众山、湖泊及村落人居,尤其是错高这仿如大家闺秀的村落,那你恐怕真的可算是白来了。

我有幸在同一年里两次来到巴松错,并且均深入到这名媛之湖的闺秀之村中。前一次是在夏秋季,随电影《转山》片方组织的徒步活动来到这里,当时波斯菊开得正盛,这种在很多地方被称为“格桑花”或“张大人花”的花朵,几乎在错高村所有家庭的院子里都能见到,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种类,同样开得很旺很美。随便入了一户人家,主人邀请大家喝酥油茶,众人乘船离开错高村的时候,女主人领着家里的小朋友来到湖头相送,船行甚远,她们还在岸边向众人挥手,这一告别场景,让我们所有人动容。

而第二次,却是追随IBE人文调查组的刘源和刘兆丰等老师们的脚步,来一起深入体验和考察错高这遗世之村的人居生活状况和人文生活图景。

濒湖的凝望

两次进入错高,均走水路。第一次是从度假村的湖边码头乘船,在巴松错湖面上尽情领略湖景约50分钟后,便可到达湖头,再穿过一片青冈树林,沿树林中的公路前行不远,就远远看到错高村。其实从巴松错度假村出发,现在已筑有一条半面环湖的公路可到达错高,约30公里路程,行车半小时左右,这条公路其实还是连接巴松错周边几个村庄――结巴村、错高村以及扎拉村的交通要道,也是每年信徒们转湖的朝拜之道。在以前,错高村的村民出行都是划船走水路的,只是近年来公路修通才逐渐改变这一方式。

连接湖头与村庄的湿地,是来此过冬的候鸟的聚集区。从地底渗漏出的地下水源,周边雪山上流下来的融水、河流,以及绝壁上垂落的瀑布,都滋润着这片美丽的湿地。传说,这里曾经是格萨尔王的射箭场。冬春季节这里常见成群结队的赤麻鸭在嬉戏与觅食,即使隔老远那嘎嘎的叫声都能让人听到,这种声音已被村民们习惯,且奉赤麻鸭为村人们的神鸟。这里还时常可以看到成群的黑颈鹤,它们有着美丽丰满的羽翼,俊美的身姿在湿地边缘飞跃、腾挪、舞动,俨然这里是生养它们的故乡。过去,这片湿地的水可及村口的阶梯,但现在这个景象已经消失了,湿地水位的降低,或许与近年来气候变暖、错高村周边自然生态的变化有关系。

第二次来错高,人文调查组的老师们有意把船泊到了湖头处远离村庄的一岸。从那里下船,湖岸附近是一片洁白而细腻的沙滩,点缀着一些白色的枯木。离开湖岸的路上有着几段断断续续的玛尼石墙,据了解,在整个巴松错地区,这里的玛尼墙是规模最大的。在沙滩的终点处,连接着一片草地,灌木与树林点缀其中,小河弯弯曲曲流过,牛群在上面吃草,还搭着几个窝棚,环境相当棒。错高的村民以前也在这里养羊,因为山上的豺太多,吃了很多羊,当地人无奈才放弃养羊,这个地区其他村庄也因此有了打死豺挂在树上或者桥下以示警告的传统。

相对公路的一侧,泊船的湖岸是转湖之路的另一半,公路尚未完全贯通,由一座可通汽车的桥与这片草地相连后,通向左手处的山林再无公路。过桥,是错高村的藏香猪养殖基地,后面通向村子的公路状况都不错,至少可以通越野车,路两侧都是草甸。一路经过小桥多个,在一座较大的木桥旁,是一个很漂亮且颜色鲜艳的玛尼堆,插着一个高高的经幡。来到这里,大多数转湖的人会选择安排汽车接应走完剩下的路。

未入村庄,错高村背依的数座雪峰已耸立眼前,仿佛触手可及。而宁静的村庄,远观下呈一字形分割了雪山之下这片广阔的田地,一侧的湿地延伸至巴松错畔,一侧的田地则延伸至远处的山脚。雪山皑皑,松林苍劲而色调饱满,村落的屋顶一律呈灰褐色,草场枯黄一片,耕耘过的土地则深黑,正是如梦似幻的色调。

雪峰中最峭立险峻的那座,现在多被人称为“燃烧的火焰”,当地人称之为“杰青那拉嘎布”。这些雪山还有着这样的故事:传说中“杰青那拉嘎布”和“阿玛觉姆达增”是一对夫妻山,但后来,作为妻子的阿玛觉姆达增峰的高度越长越高,甚至高出了作为丈夫的“燃烧的火焰”,于是丈夫一怒之下拔剑斩下了妻子的头颅。所以,仔细观察阿玛觉姆达增峰,可见其峰顶有些平坦,其5875余米的海拔高度,也不如6316余米的“燃烧的火焰”。不过,这座高傲的丈夫峰,在登山家们数次尝试攀登之后,2004年9月由瑞士人Gabriel Voide完成首登。与之相反,故事中的悲剧角色阿玛觉姆达增,却仍然保持着处女峰的高傲。除杰青那拉嘎布以外,在他的对面还有斯木岗峰,其海拔也在6450米左右,在钟错湖的尽头右侧冰川之上,还有林则岗增嘎布峰,高度为6500余米。在藏东南一带的藏语里,“嘎布”即雪峰,而“林则”一种说法是指当地的一种乐器,另一种说法认为是指“杰青那拉嘎布”的仆人。

原生态村落

进入错高村,村里人显得十分热情,他们习惯于坐在村头的商店外晒太阳聊家常,抬眼从商店的上方望过去,可以看到一根高立的经幡柱,擎着大大的风马旗在风中招展。一位长者介绍说,这是工布地区最高的经幡,高38米。至于“工布最高”是不是名副其实,还有待考证,但每年藏历正月十五附近村庄的人们会聚集在这儿举办非常严肃的“竖经幡”活动,这是与

本地神祗――空行母的一种互动节目,全村人都得带上自家打扮得俏丽的松树枝围坐于此,煨桑、撒青稞。而且传说每年一次新换的旗杆立起时,便会从东方飞来两只鹰鹫。在旗杆上空顺时针盘旋三回,便飞向远方,当地人认为这是空行母在加持此活动。

错高村整体上依然保留着原始高山森林居民的风俗习惯,村庄布局相对随意。整个村落相对狭长,弯曲的小巷中多是传统的两层透风建筑,大小不一的石块砌成一米来高的院墙,不规矩地围起院落,石墙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劈好的木柴,堆的老高。村民的农合屋顶用木板搭成,木板上用各色石块排列有序地隔放着,深褐色房檐倾斜而下,这倾斜的“人”字形,是从当地雨雪多的气候特征考虑的,以便排流之需。农舍内部,绝大多数都拥有牛圈、猪圈、马圈、草料库等。房屋面积宽大、温暖,主要居室设在二楼,储藏室、客房和厨房为一体,底层一般是草料库和牛圈。农舍大门上方大多书写着横排的字符,藏语大意为:恶魔和瘟疫请勿入内。居家生活中,日常生活用具多由木头或是石头的材质打造,传统风貌极其浓厚,这样从建筑到居民生活整体都保存着古朴风貌的原始村落在整个藏区都已少见。

村子里还有一幢石头盖的老楼房,石墙上涂成白色,在灰暗的其他民居中,十分突出。由于当地潮湿,藏式民居又多以木柱木梁为骨架,极易朽坏。而这幢白墙楼历经百年以上,从未翻修却保存完好,实在算是个异数。据说这种白色楼房在过去是地位较高的人才能居住的,解放前的噶厦地方政府在本地的编制,从雪卡宗往下曾有官衔名为“顶麦”的官员长驻在此,这幢楼房大概与他有关。问起现在的主人,他家虽已经在这里住了四代一百多年,但房子的来龙去脉早已模糊不清了。

在错高后村,只需把拦在路上的木板围栏拆开,跨过一片青稞地,沿小溪上坡进入山沟便是通往“燃烧的火焰”和钟错的道路。这条路满是放牧的痕迹,我们入村数天后,村民们赶着牦牛沿着这条道向深山里转场。古人云:仁者乐山,智者乐水。错高村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面朝大湖,背靠雪山。当我痴迷于这里湖泊、雪山、村落与人居生活的关系时,刘兆丰老师解释说,错高村村庄的整体,包括它的精神空间,与周边的湖和山是一体的,相互之间拥有精神沟通。这个大结构是整个藏区所有村寨最值得珍惜的一种文化,它用一种很明晰的宗教和神话解释系统,使人类知道怎么有限制地、谨慎地待在自己应该待的地方。刘源博士也认为,错高村是巴松错村落中整体布局和原始样貌保存得最好的村庄,是工布藏族生活样貌的“活化石”。而同行参与人文调查的志愿者们则说,这个村子清新的气质甚至影响到了村民的面容长相,不论是帅气的男人还是漂亮的女人,都有一种非常自然恬静和健康的感觉。

在错高村北面的山坡上,有一片神迹之地,当地人称之为“多钦棍巴”,是一个已经废弃的寺庙,据说是在西夏时期创建的。上到“多钦棍巴”需要从村后翻一道石墙,再爬一段上山的小土路,不陡,走不大工夫可以看到一个擦康,那里可以眺望下面错高村和巴松错,可谓一览无余。再走几步能看到一个刻有经文的大石头,经文只刻在面对上山的方向。从大石头上去不远是一片废墟,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多钦棍巴”。在这片废墟中有些漂亮的壁画,但是需要拨开刺人的荆棘才能欣赏到。从寺庙再往上走,两棵大柏树上缠了很多经幡,这一带废墟颇多,不时可见墙基和玛尼石刻。

曾在错高、扎拉村进行过实地调查的北京建筑设计师郭虹女士介绍,巴松错一带的村落在公共建筑单元的功能划分和布局上,都有十分明显的特征。首先是满足泛宗教祈请祈福等需求的部分,每村必有一村寺(或村寺遗址),一公共神龛,一擦康(盛放纪念逝者的特殊装置“擦擦”的公共小屋),一玛尼堆或玛尼墙,一煨桑塔,一插经幡箭旗处,一村神位,一转经道,一水力转经筒,一风水祈福地,一神树或神岩等等。在布局上,这些单元往往以转经道为线路,分布在村头村尾村高处村灵异处等重要位置。这其中,人们既会借助以“寺、擦康、神庙、神龛、转经道、玛尼堆、转经筒”等为中心所形成的各式各样“圆形往复的转经道”所具备的围合感,来获得隐秘的被保护心理。也会借助由“经幡阵、村神位”等所构成的“呈箭或剑形”等有诛降力量的造型或布局,来获得对莫测而危险之外界的防御心理。同时,村民还会以“煨桑塔之桑烟、经幡阵之箭旗、风水地之天梯等符号”所呈现出来的“向上或向远方神界”的通道,来获得内心各种既为欲求也为压力的释放心理。除此之外还有纯粹为实用所需的公建单元,比如水磨坊,公共晾谷场、草料或畜圈,各式草料架,位于村落道路节点上的广场休息地或某段墙根,等等。如果再细致到每户人家去考察,其丰富性更可延伸到建材、结构、风格、器物等等方面。

多元文化传统

在错高村,出人意料的一件事是,村头的小卖部里,根本不出售酒类商品,连啤酒也没有,问及原因,原来这是一个基本没人喝酒的村庄。考察期间,随队的翻译是位在巴松错度假村工作的阿佳,名叫巴拉。巴拉正是土生土长的错高人,她的哥哥姐姐妹妹都一起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巴拉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她的热情,永远清脆爽朗的声音,永远洋溢着笑容。巴拉喝酒,还很能喝,酒量颇大。但这个村庄算上巴拉,一共也只有三个人喝酒了。原来几年前有喇嘛来村里,村里很多人发愿戒酒,后来喝酒的人越来越少,慢慢地,吃肉的人也开始少了,因为很多人又发愿开始吃素,戒肉戒荤。有意思的是,阿佳巴拉的丈夫现在也已经戒酒戒肉,她成了村里唯独剩下的喝酒的女性,算是一位特立独行的奇女子。

阿佳巴拉的妈妈,罗布卓玛,已经86岁,是错高村的村寨之宝。她与年龄已近70的小卓玛,是对错高村历史最了解的人,听闻每年过新年时,她们会在梗舞和谐钦时,用唱歌的方式讲述这个村子的来历和传说。与林芝地区大部分地方不同的是,这里的新年与拉萨等地的藏历新年时间一致,新年放在藏历正月初一过,而不是林芝其他地方所过的工布新年,每年藏历十月初一过。在阿佳巴拉哥哥家,罗布卓玛和小卓玛给我们讲述了部分关于本村的传说,但由于天气寒冷,加之两位老人身体欠佳,采访只能无奈中止,关于梗舞和谐钦,也只是简略向我们做了介绍。

在她们讲述的故事里,相传巴松错以前是一个红颜色的湖泊,湖的周围有四棵树,有两棵树分布在扎西岛的两边;第三棵在错高村通往结巴村的路上,现在的西班牙餐厅下一公里左右;第四棵树分布在第三棵树的湖对岸。这四棵树都生长在湖水里,格萨尔王必须要把这四棵树合力砍掉,巴松错才能成为现在宁静和谐的碧绿之湖的模样。当时格萨尔王才8岁,怕力有不逮,为了实验自己能不能战胜魔鬼,战斗前先在错高村头的滩涂(现湿地位置上)对着湖西岸的山体试射了一箭,现在那座山体上还有一个大洞,传说就是格萨尔王的神箭所形成的。最后,格萨尔王战胜了魔鬼,砍断了恶魔之树,并把魔鬼的肝脏压在了石头下面。每年的藏历四月十五日那天,是巴松错传统

的转湖日,传说那天会在碧蓝湖水下面的湖底中心线,长出一条长长的白色带子,当地人相信那是献给格萨尔王的一条巨大的白色哈达。

这样的圣迹文化与整个巴松错关于格萨尔王和各种神灵的传说成为一体,例如相传在扎西岛上还可以看到格萨尔王战马留下的蹄印、挥剑于石头上留下的剑痕、桃抱松、以前的水葬台、树叶上有自然形成的藏文字母的“字母树”、莲花生洗脸的神泉……可谓步步有神奇。此外在巴松错区域,广泛流传的一个传说是,巴松错是由龙女躺在大地上变来的,但在错高村有另外一个版本:传说有一条金鱼,头在湖头,尾在湖尾的位置,后来形成了湖,所以巴松错的形状看起来像是一条金鱼。

错高村还与其身后的钟错深有关联。错高村民们讲,“钟”是以前错高村的名字,“错”是指上面的湖,也就是现在所说的钟错。以前错高村有一百户人家,那时才能叫钟,全称为“错高甲钟”,在藏语中,“甲”是指一百的意思,后来发生水灾,把村庄冲走了,错高村就不足一百户人家了。即便经历过洪水,可错高村的老人依然认定这里是一个风水宝地,错高村的老人们喜欢说:我们巴松错错高村的姑娘最不怕嫁不出去,外面的小伙子都来抢。他们说村后的绕湖的山峦非常像一个大象,错高与结巴村,分别处于象头和象尾的位置。这个有趣的说法使得刘兆丰老师,天天跑到很远的河对岸,去观察象头、象尾与象身的所在。

错高村基本建筑形态

据IBE人文组建筑学专家刘兆丰老师介绍,错高村在村落选址、布局和建筑空间形式选择上,具有非常高的文化保存价值。

第一个层次是村庄的整体布局,包括它的精神空间,比如玛尼拉康、玛尼堆、转经台和周边的湖与山互为一体,相互之间都有精神沟通,左边是什么,后面是什么,祭拜的山是哪座,其结构是整个藏区所有村寨最值得珍惜的文化。它用一种很明晰的宗教和神话解释系统,使人类知道怎么有限制地、谨慎地生活在自己应该生活的地方。如同汉族人讲究的风水。错高村在水边的台地上,三面雪山环绕,特别精彩的是,雪山和下面的村庄有矮山过渡,减少了雪崩等自然灾害,更利于生存。

第二个层次是这个村寨处于湖边,退水之后形成的一大片湿地也是它的生存资源,村寨的中心、道路、玛尼拉康,还有广场和经幡柱,是一个很有机的结构,村民们的院落围绕道路而建,周边有很多的文化空间和他们日常生活相关,比如村民转经的地方,举行仪式的地方,祈福的地方,都相对完整。所以它很完整地镶嵌在湖和山之间,宛若人间仙境。

第三个层次是这里每个院落都特别大,适合村民半衣半牧的生活,堆放草料的地方,圈养牲口的地方,人进出的地方和活动的地方都具备。这里的建筑分为两类,一类是石头建筑,一类是木头建筑或者是石木结合,这两种建筑都有它在林区发展的固有模式。木头的结构,是在森林资源非常丰富的地方才会采用的建筑形式,这里和藏区很多地方的建筑都不一样,特别是建筑的坡顶,其他藏族建筑的典型形式是平顶。村民的生活方式与此密切相关,这个村子冬天不是特别冷,防寒的功能不像其他地方那么强,而夏天因为通风,会比较凉爽。

木头民居一般一楼是饲养牲口的地方,二楼是人的主要生活区。大厅围绕一个火塘展开,每家都有一个。有些家庭火塘和佛堂是结合在一起的。石木结构的民居非常拙朴,和藏区其他建筑中运用的那些彩绘相比,它非常质朴。这也反映了当地的民风和它的文化追求:非常单纯,包括他们的生活习惯,都非常温和与淳厚。

另外,石头建筑对当地村民们来说,要费更大的工夫,也需要花更大的成本,因为费工费料,更需要开采。这里石头建筑跟很多藏区碉楼式即防御性的建筑相似。有钱人的建筑则是四面围合的,是个天井式的建筑格局,以前越富有的人家院子就越大。这种石头建筑表面做得也十分质朴,不是很花哨,只是用藏区的吉祥色白色涂抹外壁。村里的石头建筑都是比较老的,新盖的石头建筑非常少,也反映了村庄在经济发展上受到的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