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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尔擒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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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格龙德艾斯陷入重围

61号房间的窗子面朝诺伦道夫广场。第二天早晨,格龙德艾斯梳头时,发现有很多孩子在楼下游荡,其中有二十来个在踢足球,还有一些站在街头拐角、地铁入口处附近。

“也许他们放假了。”格龙德艾斯不高兴地嘀咕着。

这时,教授正在电影院的院子里召开大会,他对着一群孩子大声训斥:“我整天整夜地为抓到这个家伙绞尽脑汁,你们这些蠢驴却把整个柏林都动员起来了。我们需要看戏的人吗?难道我们在拍电影吗?要是那个家伙溜了,那就是你们的罪过!”

孩子们围成圆形,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格罗尔德说:“别发火,教授,我们总会把小偷抓到手的。”

“你们给我出去!把命令传下去,叫那批人别惹人注意!跟他们说,旅馆的事不用他们烦心。明白吗?齐步走!”大部分孩子走了,院子里只留下了几个侦察员。

“我跟看门人借了十马克,”埃米尔告诉教授,“如果那个家伙乘汽车逃,我们也有足够的钱跟踪他。”

“你干脆把在广场上的那些孩子打发回家。”彼得建议。

“你认为他们会走吗?你太不了解他们了。即使整个诺伦道夫广场爆炸,他们也不肯走的。”教授说。

“只有一个办法才管用,”埃米尔认为,“我们得改变战术。我们不能再用暗探来包围格龙德艾斯了,而必须真正地追捕他,让他知道他正受到孩子们的四面八方的追逐。”

“我也这么想过,”教授说,“我们最好改变策略,追得他走投无路,非投降不可。”

“妙极了!”格罗尔德喊道。

“他会宁愿把钱交出来,也不愿让上百个孩子在他后面没完没了地跑着、嚷着。如果他不这样,全城的人都会围观上来,警察马上会把他抓起来的。”埃米尔说。

其余的人也同意这个看法。这时,门口响起了铃声,小帽子骑着自行车,容光焕发地进了院子。

“早上好!机智的侦察员。”她从车子上跳了下来,向大家问好,然后,指了指系在自行车车把上的小篮子,说,“我给你们捎来了咖啡和黄油面包,还带来了一只干净的杯子。”

孩子们虽然已吃过了早饭,可是没有人想叫她扫兴,大家还是喝了咖啡,吃了黄油面包,并且装得好像一个月没吃过什么东西似的。

“好吃极了!”彼得喊道。

“真的吗?”小帽子问,然后接着说,“是啊,家里有个女孩总会搞得好好的。”

“不是在家里,而是在这院子里。”格罗尔德纠正她的话。

“舒曼街的情况怎样?”埃米尔问。

“大家都好。外婆向你问好,要你马上回去,不然要罚你天天吃鱼。”

“真见鬼!”埃米尔嘟哝着说。

“为什么见鬼?”小米滕茨威格问道,“鱼的味儿可美哩!”大家惊异地望着他,因为他几乎从来不开口。此时,他脸色通红,在哥哥背后躲了起来。

“埃米尔不喜欢吃鱼。”小帽子解释说。

就这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谈开了,情绪很高涨。教授扶着小帽子的自行车,彼得去冲洗热水瓶和杯子,大米滕茨威格把面包纸折叠好,埃米尔把篮子又系到车把上,格罗尔德检查车胎里有没有气,小帽子在院子里东奔西跑,高兴得唱了一支歌,还杂七杂八地讲了不少事情。

“等一等,”她突然踮着一只脚说,“我还想问你们一件事,诺伦道夫广场上的许多孩子到底想干啥?”

“那是些好奇的人,他们听说了咱们的事,也想亲临其境。”教授解释道。

突然,古斯塔夫按着喇叭跑过来,大声嚷道:“快!他出来了。”

“注意!听着!”教授高声说道,“我们要把他包围起来,让他的后面是孩子,前面是孩子,左面是孩子,右面还是孩子,清楚了吗?路上我们还会下命令的。齐步走!”

他们走着,跑着,跌跌撞撞地穿过了大门。小帽子孤零零地被留了下来,她感到受了侮辱,于是骑上那辆小自行车,跟在男孩子后面。

这时,戴硬边帽的男人刚刚跨出旅馆门,慢腾腾地走下台阶,向右拐去。教授、埃米尔和古斯塔夫不停地向孩子们下达紧急命令。三分钟后,格龙德艾斯已被孩子们团团围住。

他转过身来,四下张望,感到十分惊奇。孩子们边走边笑,同他跨着一样大的步子。

“嗖”的一声,一只球从他头边擦过。他蜷缩起身子,加快步伐,孩子们同样也加快了步子。他想赶紧拐进小街,可是另一群孩子却又朝他迎面走来。

“天哪!这家伙好像不停地打喷嚏似的。”古斯塔夫说道。

“你稍微往我前面走走,”埃米尔说,“现在下手还太早,还不能让他认出我来。”古斯塔夫甩开膀子,迈着大步走到埃米尔跟前,活像一个拳击手。小帽子推着车子走在旁边,高兴地按着车铃。

戴硬边帽的男人紧张起来。他感到事情不妙,于是又加快了步伐。但是,他还是白费力气,摆脱不了这些孩子们。

突然,他停了下来,蓦地一转身,拼命往回跑。孩子们也立即转身,紧紧尾随着他。

格龙德艾斯慌里慌张地跑着,不料被小男孩彼得一绊,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你想干什么?该死的东西!”格龙德艾斯骂道,“我马上喊警察。”

“好啊,请吧。”彼得喊道,“我们已盼了好久啦!你尽管喊警察吧。”

格龙德艾斯并不想去喊警察。眼前这事他觉得很棘手,害怕得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这时已经有人从窗口探出头来看热闹了。那些女售货员也同顾客一起跑到店铺外面问:“出了什么事?”

突然,小偷抬头看见一家商业银行的支行,于是冲破孩子们的封锁,奔向门口,顷刻消失了。

教授赶到门前,说:“古斯塔夫和我跟着他,埃米尔暂时留下。如果古斯塔夫按响喇叭,那就动手,埃米尔马上带领十个人进去。埃米尔,快挑选合适的人,这是桩很棘手的事。”

古斯塔夫和教授随即在门后消失了。

埃米尔感到心在激烈地跳动,现在是决战的时刻了!他把格罗尔德、米滕茨威格兄弟俩,还有其他几个人叫到跟前,并且命令余下的一大批人散开。

孩子们退了几步,离开银行大楼,但是并没走多远。

小帽子请一个男孩看管她的小自行车,然后,走到埃米尔跟前说:“我来了,现在情况紧急,我感到很紧张。”

“难道你以为我不感到紧张吗?”埃米尔反问。

第十四章别针自有它的用处

古斯塔夫和教授跨进银行,戴硬边帽的男人已站在柜台窗口。窗口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取款和付款”。银行职员正在打电话,那个男人不耐烦地等着。

教授站到小偷旁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古斯塔夫仍旧站在戴硬边帽男人的后面,手插在裤袋里,因为里面藏有喇叭。出纳员来到窗口,问教授有什么事。

“谢谢,这位先生比我先来。”教授说。

“您有什么事?”出纳员问格龙德艾斯。

“劳驾您,请您替我把一张一百马克的钞票换成两张五十马克的,另外还有四十马克的钞票换成硬币,行吗?”格龙德艾斯把手伸进口袋,取出一张一百马克和两张二十马克的钞票,放到桌上。

出纳员收下钞票,走向钱柜。

“慢点!”教授大声喊起来,“这钱是偷来的!”

“什……么?”银行职员吃惊地问,并把身子转了回来。别的柜台上正在算账的同事都停止了工作。

“这钱根本不是他的。他偷了我的朋友的钱,现在想换钱,

这样就没法证实他的罪行了。”教授解释道。

“胡说!”格龙德艾斯狠狠地打了教授一记耳光。

“你想赖!”教授说着,朝男人肚子猛地捅了一下,这家伙不得不紧紧地扶住桌子。古斯塔夫使劲地按了三下喇叭。银行的职员们都站了起来,好奇地拥向这个窗口。经理先生恼怒地从办公室冲了出来。与此同时,埃米尔带领十个男孩跑了进来,把戴硬边帽的男人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经理嚷道。

“这些该死的孩子硬说我偷了他们当中一个人的钱――就是我想兑换的,刚才交给出纳员的那几张钞票。”格龙德艾斯生气地说。

“本来就是这样嘛!”埃米尔挤到窗口说,“昨天下午,在新城开往柏林的火车上,趁我睡觉的时候,他偷了我一张一百马克、两张二十马克的钞票。”

“那么,你能证明吗?”出纳员问道。

“我在柏林已经呆了一个星期。从昨天清晨起到深夜,我一直在城里。”小偷说着,有礼貌地笑了笑。

“好一个骗子!”埃米尔气得几乎哭了起来。

“你能证明这位先生就是同你一起乘车的那个人吗?”经理问。

“他当然证明不了。”小偷说。

“如果你是一个人乘车,当然就找不到证人了。”一个银行职员说。

埃米尔的同伴们紧张起来。

“不!”埃米尔喊道,“不!我有一个证人,她叫雅各布太太,住在大格吕瑙。她和我坐在同一节车厢里,后来她下了车。她还请我问候住在新城的库尔茨哈斯先生哩。”

“这么说,他提出在场的证明了。”经理对小偷说,“您能吗?”

“当然能!”格龙德艾斯说,“我就住在对面的大都会旅馆。”

“他是昨天晚上才住到那里去的。”古斯塔夫喊道,“我装扮成开电梯的服务员也在那儿,一切的一切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银行的职员开始对这件事感起兴趣。

“这笔款子最好暂时保存在我们这儿,先生尊姓……”经理说着从记事簿上撕下一张纸条,准备把名字和地址记下来。

“他叫格龙德艾斯。”埃米尔说。

戴硬边帽的人大声笑着说:“你们瞧,这是一个误会,我叫米勒。”

“撒谎,不要脸!他在车上对我说,他叫格龙德艾斯。”埃米尔气得喊了起来。

“您有证件吗?”出纳员问。

“可惜没带在身上。”小偷说,“如果您愿意等一下,我可以去旅馆拿来。”

“这家伙净撒谎。”埃米尔说,“反正这是我的钱,我一定得拿回来!”

“是的,孩子。”出纳员同情地说,“可是事情不那么简单。你怎么能证明这是你的钱呢?钱上有你的名字吗?或者你把钱的号码写下来了吗?”

“没有,我可没想到有人要偷我的钱。不管怎样,这是我的钱。您听见了吗?妈妈让我把这钱带给外婆的,她住在舒曼街15号。”

“有没有哪一张钞票的角被撕了,或者有什么其他特征?”

“不,我不知道。”

“好了,先生们,我向你们保证,这钱真的是我的。我总不至于偷小孩的钱吧?”小偷厚着脸皮说。

“哎呀!”埃米尔突然喊了起来,激动地跳到半空,“在车上,我用一枚别针把钱牢牢地别在上衣口袋里,因此三张钞票上准有针孔。”

出纳员把钱对着光,旁边的人全屏住了呼吸,小偷朝后退了一步。

“这孩子说得对!”出纳员激动地喊道,“钞票上确实有针孔。”

“别针还在这儿哩!”埃米尔理直气壮地把别针放到桌上。

这时,小偷闪电似的猛一转身,把孩子们推倒在地,飞快地夺门而出。

“抓住他!”经理喊道。

大伙朝门口奔去。

大家跑到街上时,看到至少有二十来个孩子已把小偷团团围住。他们有的抱住他的腿,有的吊住他的胳臂,有的扯住他的上衣。小偷拼命地挣扎,然而孩子们死揪住他不放。

一会儿,小帽子骑着车子领着警察赶到了。

经理要求警察逮捕这个又叫“格龙德艾斯”,又叫“米勒”的人。

出纳员带了钞票和别针,跟大伙儿走在一起。嘿!这真是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有警察、银行职员、九十到一百来个孩子,小偷夹在中间。大家簇拥着往警察所走去。

小帽子骑车跟随在队伍旁边,不时地向表弟点点头。忽然,她喊道:“埃米尔,好样的!我马上骑车回家,把一切都告诉他们。”

埃米尔对她笑了笑说:“问大家好。我回家吃午饭。”

小帽子又喊道:“你们可知道,你们像什么样子吗?就像学校组织的一次大规模的郊游。”说罢,她拐弯走了。

第十五章埃米尔去警察总局

队伍朝附近的警察所走去。警察向警长汇报了发生的事情。埃米尔作了些补充,警长用钢笔一一记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警长问小偷。

“赫伯特・基斯林。”那家伙说。

埃米尔、古斯塔夫、教授、那位把一百四十马克交给了警长的银行职员以及其他孩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倒是件有趣的事,”古斯塔夫喊道,“最初他叫‘格龙德艾斯’,后来叫‘米勒’,现在又叫起‘基斯林’来了。真想知道他到底叫什么!”

“静一静!”警长大声说,“这我们以后会知道的。”

“到昨天为止,你在哪儿?”警长问。

“在大格吕瑙。”小偷回答道。

“他又在撒谎。”教授喊道。

“安静!”警长喊道,“这我们以后会知道的。”

那位银行职员问警长他是否可以走了。警长记下他的姓名、地址后,银行职员高兴地拍拍埃米尔的肩走了。

“昨天下午,你在从新城开往柏林的火车上,偷了小学生埃米尔・蒂施拜一百四十马克,基斯林,是这样吗?”警长问。

“是的,”小偷沮丧地说,“我不知道怎么突然产生这个念头的。这孩子坐在角落里睡觉时,一个信封从口袋里掉了下来。我拾起来,看了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好我身上没钱……”

“胡扯!”埃米尔喊道,“我用别针把钞票牢牢地别在上衣口袋里,根本不可能掉下来。”

“他并不急需这笔钱,不然,偷去的钱怎么还会如数地在他口袋里?在这期间,他还付过出租汽车和啤酒钱哩。”教授说。

“警长先生,也许能把我放了,是吗?”小偷问,“我承认钱是我拿的,您也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现在我还要办事呢?”

“简直开玩笑!”警长厉声说,随后给警察总局打了个电话,“我们抓到了一个在火车上作案的小偷,请派辆车来。”

“我什么时候可以取回我的钱?”埃米尔担忧地问。

“在警察总局,”警长说,“你们马上去那儿。在那儿你可以领回你的钱。”

“喂,”古斯塔夫把嘴贴近埃米尔的耳朵边,低声地说,“这倒怪有意思的,你得同小偷一起到警察总局去。”

“你身上有钱吗,蒂施拜?”警长问。

“有,”埃米尔说,“昨天伙伴们凑了些。旅馆看门的还借给了我十马克。”

“这些道道地地的侦察员!”警长称赞道,“这样吧,蒂施拜,你乘地铁去亚历山大广场,向刑事警长卢尔耶报个案。下面怎么办,你就会知道的。你的钱也在那儿领回。”

“我可以先把这十马克还给看门人吗?”埃米尔问。

“当然可以。”警长回答。

一会儿,警车来了,把这个自称为“格龙德艾斯”、“米勒”、“基斯林”的人押上了车。随后,警长把一份书面报告和一百四

十马克钞票连同别针一起交给了车里的一个警察。当车子发动时,孩子们喊着、嚷着,小偷却像只木鸡似的一动也不动。

埃米尔紧紧地握着警长的手,表示谢意。

教授给其他孩子讲了事情的全过程。接着,埃米尔请他们下午给小礼拜打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他也该知道事情的详情细节。然后,大伙就分手回家了。埃米尔很想在回新城之前,再同这些小朋友见见面。

“我衷心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埃米尔说,“当然,我会把钱还给你们的。”

“用不着。”古斯塔夫说,“噢,对了,为了你那套衣服,咱们还要比比拳击哩。”

“嘿,哪里的话。”埃米尔抓住古斯塔夫和教授的手说,“我现在真愉快!拳击的事就算了吧,我不忍心看到你躺倒在地上。”

“这你做不到。”古斯塔夫喊道。接着,他们三人一道乘车去亚历山大广场警察总局。

穿过许多过道,走过数不清的房间,最后他们找到了正在吃早餐的刑事警长卢尔耶。

“啊哈,”卢尔耶先生一面嚼着饭,一面说,“埃米尔・施多尔拜,年轻的业余侦察员,已有人打电话给我汇报了你的情况。刑警处长正在等你,想跟你谈谈。跟我来。”

“我叫蒂施拜。”埃米尔纠正道。

“这无所谓。”卢尔耶说着又吃了一口饭。

“我们在这儿等你。”古斯塔夫说,“赶快,要是我看见谁嘴里在吃东匹,就会马上感到肚子饿!”

卢尔耶先生领着埃米尔穿过好几条过道,向左,向右,又向左,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间前。卢尔耶先生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道:“进来!”卢尔耶推开一条门缝,说:“小侦察员到,处长先生,您已经知道,他叫埃米尔・菲施拜。”

“我叫蒂施拜。”埃米尔再次纠正道。

“多漂亮的名字!”卢尔耶先生说。

刑警处长是个讨人喜欢的人。埃米尔坐在一张舒适的安乐椅上,把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然后,刑警处长庄重地说:“喏,把钱拿回去吧。”

钱重新回到埃米尔手中,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更加小心了。

“当心,别再给人偷去。”

“绝对不会!我马上送给外婆。”

“这就对了。噢,我还忘了件事,你把你在柏林的地址告诉我。你还要在这儿呆上几天,是吗?”

“是的,我住在舒曼街15号姨夫家里,姨夫叫海姆博特。”

“孩子,你干得太出色了!”处长点燃了一支粗雪茄说。

“我的伙伴干得才漂亮哩,真的!”埃米尔激动地说道,“按喇叭的古斯塔夫和教授、小礼拜二,还有彼得,总之,所有的人都很了不起,跟他们一起干,简直是一种乐趣。当然,首先是教授,他是主角。”

“可不,你也不赖!”处长先生抽着烟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问一件事,处长先生,格龙德艾斯将会怎么样?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们准备把他带到警察局检验科,给他照相、录指纹,然后把他的相片和指纹同我们卡片档案里的照片加以比较。”

“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们对所有受过处罚的罪犯都作形象的记录,另外我们还有尚未归案的,正在搜捕中的罪犯的指纹。偷你钱的那个人很可能以前作过案,对吗?”

“说得对,这我倒没有想过。”

“等一下,孩子。”这时,电话铃响了,处长拿起话筒,“是的……是件有趣的事……请你们到我房间来一下……”

然后,他挂上电话对埃米尔说:“马上有几位报馆的先生来要采访你。”

“这是怎么回事?”

“采访的意思就是把事情问个清楚。”

“不可能吧?”埃米尔自言自语,“这么说,我甚至还会上报?”

“很可能,如果一个小学生抓住了一个小偷,就会出名的。”处长说。

接着,有人敲门,四个先生进了房间。处长跟他们握了握手,并把埃米尔的经历作了简要的介绍。他们认真地一一记了下来。

“妙极了!”介绍完以后,一个记者说,“一个农村孩子当了侦察员。”

“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去警察那儿报案呢?”另一个记者问。

埃米尔惶恐不安起来,脑中突然出现了新城的警长耶施克的形象。“在新城,我在卡尔大公爵的纪念像上涂了个红鼻子,又给他加了一撮八字胡。”

五个人听后都笑了。处长大声说:“埃米尔,我们不会把我们最优秀的侦察员关进监狱去的。”

“不会吗?真的不会吗?那我就高兴啦!”埃米尔紧张的心情顿时轻松下来,然后,埃米尔朝一个记者走去,问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不认识。”那位先生说。

“昨天,我没有钱,是您替我买了一张车票。”埃米尔说。

“噢,对了!”那位先生高兴地叫起来,“这下我记起来了,你还问我的地址,说以后还我的钱。”

“您现在要这十芬尼钱吗?”埃米尔问他,并从裤袋里掏出了十芬尼。

“别胡扯,亏你想得出来。”

“当然!应该这样做。我叫埃米尔・蒂施拜。”

“我叫凯斯特纳。”记者说着,紧紧地握着埃米尔的手。

“了不起!”处长说,“老相识。”

“听着,埃米尔,”凯斯特纳先生说,“你愿意到我们编辑部去吗?现在可以先找个什么地方吃点奶油饼。”

“我可以邀请您吗?”埃米尔问。

“好一个要面子的淘气鬼!”先生们高兴地笑了。

“不,钱由我来付。”凯斯特纳先生说。

“好吧,就这么办。”埃米尔说,“可是教授和古斯塔夫在外面等我哩。”

“当然他们也一同去。”凯斯特纳先生说。

另外几个记者还提了许多问题,埃米尔详细地一一作了回答。他们都记了下来。

“这个小偷是个新手吗?”

“我不相信,”处长回答,“说不定我们甚至会遇到一件完全出乎意料的事呢!你们一小时以后给我打电话,我的先生们。”

然后,大家分手。埃米尔同凯斯特纳先生一起回到刑事警长卢尔耶那里。卢尔耶说:“噢,小于贝拜!”

“蒂施拜。”埃米尔说。

接着,凯斯特纳先生、埃米尔、古斯塔夫以及教授同乘一辆车去点心店。孩子们在那儿可欢啦!他们吃着樱桃蛋糕,想到什么就谈什么。他们谈到了军事会议、乘车跟踪、旅馆之夜、古斯塔夫装扮开电梯的服务员,还谈到了银行里的那场风波。最后凯斯特纳先生说:“你们三个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孩子们感到很自豪,又吃了一块圆蛋糕。

吃完点心,古斯塔夫和教授乘车离开了点心店。埃米尔随凯斯特纳先生乘车去编辑部。

报馆楼又高又大。他们走进一个房间,里面坐着一位漂亮的金发小姐。凯斯特纳先生一面来回不停地踱着步,一面向这位小姐口授埃米尔讲过的东西,并不时地停下来问埃米尔:“是这样的吗?”要是埃米尔点点头,凯斯特纳先生就继续往下复述。

凯斯特纳先生又给刑警处长打了个电话:

“有什么消息吗?……嘿,这简直太好了!什么?我现在还不该告诉他?是这么回事,还有什么……我很高兴……谢谢!这将是惊人的轰动性事件……”

他挂上电话,仔细地端详了男孩一番,说:“埃米尔,快来!我们得给你照相。”

“哟!”埃米尔惊讶地叫了一声。他跟着凯斯特纳先生到了四楼,走进一问有许多窗户、亮堂堂的大厅。埃米

尔梳了一下头,让人给他拍了照。

接着,凯斯特纳先生同他一起走进排字房,把那位金发小姐打过字的几页纸交给一工人,说:“我马上回来,有件非常要紧的事。不过,我得先把这孩子送到他外婆家去。”

他们乘电梯到了底层。凯斯特纳先生把埃米尔送进一辆汽车,付了钱,对司机说:“请您把这位小朋友送到舒曼街15号。”

他们热情地握手告别。凯斯特纳先生说:“你到家后,向你妈妈问好。她一定是位很好的太太。”

“还有一件事,”汽车开动了,凯斯特纳先生喊道,“请你读一下今天下午的报纸,你会感到吃惊的,我的孩子。”

埃米尔回头挥了挥手,凯斯特纳先生也挥手示意。

汽车开走了。

第十六章刑警处长向你问好

车在菩提树大街上行驶。埃米尔敲了敲玻璃窗,车停了下来。他问:“舒曼街就要到了吗,司机先生?”

“是的。”

“请原谅,我得先去约斯蒂咖啡馆。那儿存放着送给姨妈的花和我的箱子。劳驾您,行吗?”

“什么叫劳驾?你有钱吗?可能预付的车费不够。”

“有,司机先生。我一定得把花带给姨妈。”

“那行。”司机说着就把车往左拐,驶往勃兰登堡门,沿着绿树成荫的动物园街,朝诺伦道夫广场开去。

埃米尔望见了小偷曾住过的旅馆,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前的口袋。钱还在!

车继续开着,终于在约斯蒂咖啡馆前停了下来。埃米尔下了车,急急忙忙地朝柜台走去,请一位女服务员把箱子和花递给他。他拿到东西后,说了声谢谢,又爬上了车,说:“妥啦,司机先生,现在去外婆家。”

司机倒了车,又折回,沿两旁尽是灰色房屋的老街道开了好长一段路。

舒曼街15号到了,司机刹车,车停了下来。

“可到啦!”埃米尔高兴地说,“我还得付钱吗?”

“不用了,你还可以找回三十芬尼哩。”

“那就给您留着买烟抽吧。”

“谢谢!”司机说罢就把车开走了。

埃米尔上了四楼,按了按海姆博特家的门铃。只听见门后大声嚷了一下,门很快就开了。外婆站在那儿,两手朝埃米尔脸上轻轻摸了摸,又在他左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把他拉进屋里。外婆笑着说:“你这个小淘气,小淘气。”

“我们已听到了你干的好事啦!”玛尔塔姨妈热情地跟他握手。

小帽子伸给他一只胳臂,喊道:“当心,我的双手全是湿的,我正在洗碗碟。”

他们接着一起走进房间。埃米尔坐在沙发上,外婆和姨妈仔细地端详着他,好像他是一幅珍贵的蒂蒂安的画似的。

“钱拿到了吗?”小帽子问。

“还用说。”埃米尔从口袋里掏出三张钞票,把一百二十马克交给外婆,“外婆,钱在这儿。妈妈问您好。请您别见怪,近几个月来妈妈生意不好,很困难,没寄钱给您。这次比平时多捎了些钱。”

“谢谢你,我的好孩子。”外婆给埃米尔一张二十马克的钞票,“这是给你的,因为你是一个出色的侦察员。”

“不,这钱我不能拿。妈妈已经给了我二十马克,钱还在我口袋里呢。”

“埃米尔,得听外婆的话,把钱放进口袋。”

“不,我不拿。”

“嘿!”小帽子大声说道,“这种事根本用不着别人对我说两遍。”

“不,我不要。”

“你收下,不然,我一生气风湿病又要发作了。”外婆说。

“快,把钱收下!”玛尔塔姨妈说着,把钞票塞进埃米尔的口袋。

“好,如果你们一定要这样,那谢谢外婆。”埃米尔不得不收下这笔钱。

老太太疼爱地抚摸着埃米尔的头。

埃米尔把一束花递上。小帽子拿来花瓶解开花束时,大家见了哭笑不得。

“尽是些干瘪的枯叶。”小帽子说。

“从昨天下午起,就没有浇过水。”埃米尔惋惜地说,“昨天妈妈买来的时候,花还挺新鲜的。”

“是的,我相信。”外婆把枯萎的花插到瓶里。

“也许花还会活,”玛尔塔姨妈安慰道,“我们这就吃午饭吧。你姨夫晚上才回家。小帽子,准备开饭。”

“好,埃米尔,你说,今天吃什么?”

“不知道。”

“你最喜欢吃什么?”

“火腿通心粉。”

“可不,今天吃什么你还是知道的。”

其实,埃米尔昨天才吃过火腿通心粉,可是,今天吃起来仍旧很香。首先因为喜欢吃的东西即使天天吃也吃不厌;其次,埃米尔觉得从昨天中午至现在好像已整整过了一个星期似的。

埃米尔早就想骑小帽子的自行车,因此他一吃完饭,就骑车和小帽子到街上溜了一阵子。外婆坐在沙发上。玛尔塔姨妈在烤苹果饼――这是她最拿手的一着。

埃米尔骑着小自行车,穿过舒曼街,小帽子跟在后面跑。然后,埃米尔下了车,小帽子给他表演怎样骑车打圈,画“S”和“8”字。

这时,一个警长提着公文包朝他们走来,问道:“小朋友,15号是海姆博特家吗?”

“是的,”小帽子说,“就是我家。等一会儿,少校先生。”说着,她把车锁进地下室里。

“闯了什么祸啦?”埃米尔问,脑中又出现那个耶施克警长的身影。

“完全相反,你就是那个叫埃米尔・蒂施拜的小学生吗?”

“是的。”

“行了,那你真走运!”

“为什么?”

警长啥也没说,上了楼。玛尔塔姨妈带他进了屋。外婆已睡醒,坐在沙发上,好奇地望着。埃米尔和小帽子站在桌旁。

“事情是这样的,”警长打开公文包说,“小学生埃米尔抓的那个小偷,就是我们已追捕了四个星期的从汉诺威流窜来的银行抢劫犯。这个强盗偷了一大笔钱,他已坦白承认。大部分钱已追回。他把钱缝在衣服衬里内,全是一千马克的钞票。”

“是吗?”外婆难以置信。

“两星期前,”警长继续说,“银行曾悬赏,谁抓到这个小偷,可得一笔赏金。因为你,”他转向埃米尔,“抓住了他,你就该得这笔赏金。刑警处长向你问好。”

埃米尔鞠了一个躬。

警长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钞票,数了起来。玛尔塔姨妈目不转睛地望着。警长点好后,把钱放到桌上。玛尔塔姨妈悄悄地说:“一千马克!”

外婆在收据上签了字。姨妈从姨夫的酒柜里拿了一大杯樱桃水,警长喝完就走了。

埃米尔坐到外婆身旁,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太太用胳臂搂住他说:“这简直无法相信,这简直无法相信!”

小帽子爬到椅子上快活地说:“我们邀请,我们邀请那些男孩来喝咖啡。”

“好,”埃米尔说,“请他们来,可是,首先……你们认为怎样……也许现在可以让妈妈来柏林一趟……”

第十七章蒂施拜太太很激动

第二天早晨,新城面包师傅家的维尔特太太按了按理发师蒂施拜太太的门铃。

“您好,蒂施拜太太。”

“早晨好,维尔特太太。我真担心,孩子还没来信。门铃一响,我总以为是邮递员来……你要卷发吗?”

“不,我是来给您转达……”

“请吧。”

“转达埃米尔的问候和……”

“老天呀!出了什么事啦?”蒂施拜太太十分担心地问道。

“他挺好的,亲爱的,甚至可以说,好极了!他抓住了一个小偷,警察奖给他一千马克。他要您搭中午的车去柏林。”

“这些事您打哪儿知道的?”

“您的姐姐海姆博特太太,刚从柏林给我的店里挂了电话,

埃米尔也说了几句。您无论如何得去!”

“噢,是这么回事……当然去。”蒂施拜太太说,“一千马克?难道是因为他抓到一个小偷吗?他怎么想到这上面去的?他尽干些傻事。”

“一千马克确实是一笔巨款。”

“这么说,您去不去柏林呢?”

“当然去!在我没见到孩子前,我是一刻也不会安宁的。”

“好,祝您旅途平安,愉快!”

“谢谢!”

下午,蒂施拜太太坐在了去柏林的列车上,忐忑不安地数着从窗口掠过的一根根电线杆。时间过得真慢啊!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坐在对面一个男人看的报纸上。

“上帝啊!”她喊道,并把那个男人手中的报纸夺了过来。那个感到惶惑的男人认为,也许这位太太突然发疯了。

“这儿,这儿,这就是我的孩子!”她用手指着登在头版报上的照片。

“是吗?您是埃米尔・蒂施拜的母亲?他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那个男人说。

“是的,是的!”女理发师说着,迫不及待地看起报来,报上用大号字印着:

一个当侦察员的小男孩

成百名柏林孩子追捕罪犯

接着刊登着一篇关于埃米尔从新城到柏林警察局的详细报道。

蒂施拜太太脸色苍白,恨不得一口气把文章读完。可是这篇文章太长了,占了整整一版的篇幅,中间是埃米尔的照片。

她终于把报纸撂到一边,望着那个男人说:“这孩子身边没人就干出这种事来。我跟他说过,一百四十马克,可要当心。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也许他累了,甚至也可能小偷给他催了眠,有过这种事。您说这些孩子怎么样?他们真神!简直了不起!确实了不起!”那个男人夸奖不止。

“是的,我的埃米尔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直是班上最优秀、最勤奋的。您想想看,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虽然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但我还是感到有些害怕。不,我再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出门了。”

“他同照片上长得一个样?”那位先生问。

蒂施拜太太又端详了一下照片说:“是的,一模一样。您喜欢他吗?”

“了不起!”那位男人说,“好样的,他今后会有出息的。”

那位先生把报纸留给了蒂施拜太太,然后下了车。她把那篇关于埃米尔经历的报道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蒂施拜太太到达柏林时,埃米尔已经等候在站台上。他搂着妈妈的脖子说:“嘿,您现在怎么说?”

“不要自以为了不起!”

“哎,妈妈,你来这儿,我非常高兴,一千马克!难道不棒吗?首先,我替你买一只电吹风,再买一件冬天穿的大衣。至于我自己买些什么。我还得考虑考虑。也许买一个足球,或者一架照相机。”

“我想,最好把钱存到银行里去。”

“不,您要买一只电吹风和一件大衣。如果您愿意,那我们把余下的钱存到银行里。”

“以后再说吧。”

“你知道吗?所有报纸都登了我的照片,还有关于我的长篇文章。”

“我已在车上看到了。埃米尔,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一切都详详细细讲给您听。不过,您首先得欢迎我的朋友们。”

“他们在哪里?”

“在姨妈家里。她昨天正好烤了苹果饼,我就把朋友们邀请了去,他们现在正等着我们哩。”

海姆博特家里非常热闹,所有的孩子都在,古斯塔夫、教授、米滕茨威格兄弟俩、小礼拜二……人多得几乎连椅子都不够坐。

小帽子拎了一个大壶,给大家斟热可可,忙个不停。玛尔塔姨妈烤的苹果饼真棒,孩子们津津有味地吃着。外婆坐在沙发上直笑,看上去年轻了十岁。

埃米尔同妈妈进来时,大家一一地同蒂施拜太太握手,表示欢迎。蒂施拜太太感谢大家帮助了埃米尔。

外婆用羹匙敲着她的金杯,站起来说:“大家好好听着,我跟你们说,你们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称赞你们,因为别人已把你们弄得飘飘然了。”

孩子们静了下来。

“暗暗地跟在小偷后面盯梢,”外婆继续说,“成百个孩子去抓他,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本领。我这样说,也许你们感到委屈了吧?你们中间有一个人,他多么想跟在格龙德艾斯后面上楼,多么想穿绿衣服,装扮成开电梯的服务员,在旅馆里到处侦察,但是,他却呆在家里,因为这是他的职责。”

大家一齐朝小礼拜二望去。

“完全正确,我说的是小礼拜二,他在电活机旁呆了两天。他知道,什么是他的任务。尽管他不乐意,但还是履行了他的职责。这是很不简单的!你们要把他当做榜样。我希望大家起立,高呼:‘小礼拜二,乌拉!’”

孩子们都跳了起来,小帽子把手弄成喇叭形套在嘴边。玛尔塔姨妈和埃米尔的妈妈正好从厨房里出来,大家高呼:“小礼拜二,乌拉!乌拉!乌拉!”

等大家又重新坐下,小礼拜二说:“谢谢,你们这样说太夸奖我了,一个孩子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就这些。”

小帽子高举着大壶喊道:“谁还要可可,你们要吗?现在让我们为埃米尔干杯!”

第十八章从中能学到什么

傍晚时,孩子们相互告别,埃米尔向他们庄严保证,第二天下午一定要同小马・小帽子一起去拜访教授。吃过晚饭,海姆博特姨夫给了蒂施拜太太一千马克,并建议她把这笔钱存到银行里去。

“我也是这个意思。”蒂施拜太太说。

“不,”埃米尔大声嚷道,“我对钱这玩意儿才不感兴趣呢!妈妈应该买只电吹风和一件有衬里的冬大衣。我压根儿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这笔钱是属于我的,我想要什么,就可以买什么!是吗?”

“你不能随心所欲,”海姆博特姨夫说,“你还是个孩子,花钱得由妈妈说了算。”

埃米尔起身离开座位,走到了窗户旁。

“天哪,海姆博特,这个顽固脑袋!”小马・小帽子对父亲说,“难道你没发现,埃米尔能送他妈妈一些东西,他有多高兴!你们大人有时太过分了。”

“她当然得买电吹风和大衣。”外婆说,“但余下的钱得存进银行,我的孩子,是吗?”

“是的!”埃米尔回答,“妈妈,您同意吗?”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办的话,你这个‘小富翁’!”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买。小马,你也一块去!”埃米尔满意地大声说。

“你以为你们采购时,我会打苍蝇吗?”小马・小帽子说,“不过你也得给自己买些什么,蒂施拜姨妈当然该买个电吹风,你该给自己买辆自行车了,这样就不会把我的车子骑坏了,懂吗?”

“埃米尔,”蒂施拜太太不安地问,“你把小马的车子骑坏了吗?”

“不是的,妈妈,我只是把她的坐垫给升高了些。她骑车时总喜欢弯着身子,这只不过是虚荣,让人看上去觉得她像个女赛车运动员。”

“你还像个猴子呢!”小帽子大嚷,“你再乱碰我的车子,我们就断交,懂吗?”

“如果你不是个单薄得像条带子似的姑娘,那我准会叫你莫里茨的,我的乖乖,再说,我今天不想生气。至于我想用这钱为自己买或者不买什么,这同你无关。”埃米尔执拗地把双拳裤袋里。

“别吵嘴了,你们总是打打闹闹的,恨不得最好把对方的眼睛抠出来。”外婆耐心地劝阻道,话题也就转了。

后来,海姆博特姨夫把那条狗牵了下来,说:“海姆博特家根本没有狗,可是每当父亲晚上去喝啤酒时,小马却总提到它。”

外婆和她的两位女儿,还有小马・小帽子和埃米尔一起坐在小屋里,谈着过去几天里发生的一些令人激动的事。

“好了,也许这个故事也有它的有益之处。”玛尔塔姨妈说。

“那还用说,”埃米尔同意,“我已从中得出一条教训:谁都不可信。”

妈妈接着说:“我明白了,决不应该让孩子单独外出旅行。”

“胡说!”外婆咕哝着,“全错了,全错了!”

“胡说八道,胡说,胡说!”小马・小帽子大声嚷嚷道。

“你的意思是,从这一事件中什么也没学到?”玛尔塔姨妈问外婆。

“不!”外婆斩钉截铁地说了声。

“那是什么呢?”大家异口同声地问。

“钱只有通过邮局汇寄。”外婆咕哝着,发出咯咯的笑声。

“妙极了!”小马・小帽子大声喊着,进了卧室。

(今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