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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岁神童研究生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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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岁上学,2年读完小学,3年读完初、高中,10岁考上天津工程师范学院,13岁大学毕业并顺利通过研究生考试初、复试。曾经的中国年龄最小的大学生,如今正式“升级”为中国最年轻的硕士研究生。

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先后被新华社、《鲁豫有约》、《中国青年报》、《新京报》、《北京青年报》等多家媒体报道采访。他就是张炀。

近日,本刊记者专访了张炀父亲张会祥以及北京工业大学校领导、校友,一个全景式的张炀展现在记者面前。

9月2日,中国年龄最小的研究生――张炀正式入学报到,京城大小媒体蜂拥到北京工业大学数理学院报名点,等待一睹这个身高1米72、脸上稚气未退的13岁神童。小主角出场虽不怵闪光灯,但面对络绎不绝的媒体,从这天开始学校和家长达成了默契:不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

9月9日,本刊记者向该校表达采访张氏父子的意愿后,先后经历了“校领导友好的劝归”和“宿管声色剧烈的刁难”,当记者正打算在宿舍楼前冒雨蹲坑死等时,正巧碰到张会祥迎面走来!简单介绍身份之后,张爸爸友好而爽快地接受了我们的采访。

与三年前炀刚入大学时相比,父子俩变化真的很大。三年前,一个只有父亲半腰深的小屁孩儿,如今已经和父亲一样高了。而这位每天牵着儿子的手,送他上大学的父亲已明显老去了很多。

倔强智慧的父亲

会祥,瘦而笔挺,目光如炬,平易近人,一口标准的东北话。这位80年代的本科毕业生,他用他独特而近乎倔强的方式培养出了中国年龄最小的研究生。说他倔强一点不过分,然而正是他的倔强成就了今天的小炀。

神童现象是教育体制功利化的表现,他们无非就是“标准化的考试机器”。天才少年一旦步入完全靠自主学习的大学校园,他们自我约束、自我控制能力薄弱,心理承受能力、人际沟通能力低下的弊端就会暴露出来,变得平庸无奇。地理、政治等一些人文学科一概不懂,曾经甚至有一个很出名的小神童连北京在地图上什么位置都茫然不知。

“我们孩子从小上学这么跳级,别人议论得挺多,说啥的都有!有好多专家教授说孩子这么小这不行、那也不行的,甚至有位厦门大学的教授专门给我们写了一封信,说这个孩子上到大二百分之百要退学。”面对这些社会压力,张爸爸却说:“他们的议论我都不在乎,我都不怕他们。”

“拿别人的失败的经验来对待我们孩子,人和人能一样吗?中国13亿人口都能一样吗?他们没成功就不能我们孩子成功吗?我始终坚持走自己的路。”

张会祥坚持自己的观点,自有充分的理由。“学习知识吧,不见得完全和年龄同步。我们孩子学的是数学,他只要是知识不断层,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读下来就没有问题,围绕知识我完全可以让他读硕士、读博士。当然,对于思想、身心的发展,这跟年龄确实有关。但是话又说回来,假设说十三、四岁的孩子变成了成人的思想那可就培养坏了。”

“2、3岁开始教他识字,3、4个月就识了1000多个字。上小学之前,把识字的基础打下来了。”父亲的底气也来自小炀的过人之处。

“有这样的基础之后,就开始有跳级的打算了吗?”记者问。

“当时也没有要跳级的想法,后来主要是想小学节省下时间用在初、高中上,考大学时万一考不好可以再复习一年。后来到初中、高中的时候,我看他还行,等考大学的时候我看他也没有问题,所以就趁早让他上大学了。”张爸爸介绍到。

炀大学读的是二类本科,很多人会问为什么不让孩子复习再考个名牌重点大学呢?“我觉得吧,学历高一点,学的知识就多一点。大学读的是二本把它当高中来对待,研究生当大学来对待,不也可以吗?”张爸爸很有谋略地出奇招。

“自报儿丑”

虽然小炀2、3岁时先被开发的文科思维,但是他“语文不行”,“识字倒不少,但是写作差,他写作完全凭空想,想写啥就写啥。写作是个长期训练的过程,正常情况下把小学、初中、高中读下来要12年,而他只用了5年。”父亲分析炀语文薄弱的原因。

考上大学后的头一年,张爸爸没有再像从前一样管他,结果大一的下半学期里,小炀虽科科都过了关,但也有四科成绩是贴着分数线蹭及格的,这四科中包括曾经让他在大学全年级考过第一名的英语。

“英语入学时的成绩挺好,现在成倒数第一了,那能行吗?马上就要考四六级了,我就觉得他百分之百过不了。于是就给他买了不少试卷让他做,训练了三个月,他考528分顺利过了英语四级,又连着考六级也考过了。所以说你不管就不行,不管他立马就下来了,他贪玩啊。”父亲跟小炀之间就像“斗智斗勇”的父子兵,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老将胜。

对于父亲的话,炀理解倒是理解,但贪玩的脾气始终没有改。考上研究生,炀经过一番“苦战”和“抗议”终于获得了“大学生四大件”中的三件――MP4、诺基亚手机和三星笔记本电脑。

“我没让他把电脑带过来,小孩子就贪玩,这么玩指定不行。孩子有点网瘾,暑假这两个月净玩了”,张爸爸说。炀此前对媒体说,“他(张爸爸)不让我带笔记本电脑,反正他说的话不算数,过几天,我就把电脑带学校去!”,小炀认为现在都是无纸化作业,和导师交流都在网上,用电脑是为了更好地学习。儿子的倔有点遗传老爸。

“开学还不到一周,交的50块钱话费就没了。昨天他刚交了50块钱花费,又花了十多块钱。要是再这样,就把手机给没收了。”张爸爸“威胁”小炀。

陪儿子斗嘴

“十三四的孩子正处于青春期,逆反心理很强。每天就爱上网、看电视。让他出去跟其它的小孩玩,他就是不出去。不知道张炀是不是这样?”北京工业大学从事会计工作的一位女士说。

90年代出生的孩子,他们的童年已经不再是“疯疯癫癫”到处跑到处爬了。炀也不例外,不但是个“小网瘾”,时不时地流露出叛逆情绪。

张爸爸向记者透露,他和儿子的摩擦天天都有。就拿上周六父子回廊坊(他们家住在廊坊)来说吧,坐啥车都是个问题,基本上都是炀“想咋的就咋的”。回北京的时候,炀说要坐特快,父亲说特快不一定有座就没有答应他,结果他就不走了。张爸爸更厉害,“他不走我就自己提了东西走了”。不大一会炀也去了。“我在前面买票,往后一瞅,他在后面排着呢,然后我就一起把他的票也买回来了。啥玩意呢!整得天天跟你整这个事。”张爸爸边说边笑起来。

炀动不动就说让父亲买楼,不买楼就买车。他们一家刚搬去廊坊的时候,房价才2000多元一平米,现在已经是5000多。“当时你要是买了,咱现在不就行了。你早就该投资!”,炀“精明”地说。

“他总觉得别人都有钱。就觉得北京这大城市,工资一个月不得上万?”父亲反驳他说,“拉倒吧,大学生参加工作也就两三千吧。北京不是谁都那么富有。你到食堂吃饭,好些人都只买一个菜吗?你哪次买过一个菜,都是两个菜。”

为了照顾孩子上学,父亲现在放弃了工作全程陪读,幸好原单位、地方政府比较支持他们,他的工资照拿。对于孩子的学习压力,父母并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他始终和比自己大的同学一起上学会很孤独。从小跳级,同龄的孩子已经被落后一大截,炀也远远的脱离了同龄人的环境。

张会祥一直在想,假设教育不是一个沉闷的固定模式,小学有三年制、四年制,初中高中也有不同学制的,学生和家长有选择余地,那么会节省很多时间,同时学生父母就不用费这么大的精力,孩子也不会孤独。

面对周围20多岁、30多岁,甚至40多岁的同学,炀是孤独的。“我以前说炀你再玩手机、玩电脑我就不陪读了,他说不陪读不行。我在这可以给他做个伴儿,有人跟他说个话,有啥做不了主的事,跟我念叨念叨我起码可以给他做个后盾。”母亲吴惠娟在廊坊工作,身边的父亲对他来讲,不但是自己的父亲,更是一个朋友。

父亲期望不高

儿子顺利考上大学、硕士,父亲经常教育孩子说:“这些成绩不是你一个人的努力,你的毕业证里你只占1/3,另外的2/3都是父母和老师的。”这一“定论”,炀很承认。

当记者问到孩子的偶像是谁?张爸爸告诉记者,报考北京工业大学的时候,“数理学院的领导还给我们买了两本书寄到廊坊家里,一本是关于华罗庚的文集,一本是关于陈景润的。”有许多人鼓励张炀以后争取拿到数学界的最高奖――菲尔兹奖,炀也踌躇满志。但张爸爸则说:“得到那个奖是很不容易的事,有时搞一辈子都不见得搞得出来,那些都是偶然因素。别看他那么小读上了硕士然后就觉得将来了不起了,不见得是那么样!这个方面我也没有奢望。这是实事求是的说法,不是谦虚的说法。”

至于张爸爸对孩子未来的期望到底是什么?他说:“我的期望是希望他把硕士、博士甚至博士后都学完了,将来有份好工作,起码在大学、研究所从事他喜欢的工作,当个好教授就行。生活各个方面都比较快乐、健康,这是主要的!”

对于下一步考博士,父亲说:“十有八九能考上,这个我肯定相信。”对于孩子梦想考到清华大学,父亲说:“清华好不好考,这先画个问号。但我相信他将来指定有博士可以读。”

面对这位语言朴实、期望简单的父亲,让人不禁要问张炀今天的奇迹到底是“无心插柳”还是“苦心经营”,但追问这个问题又有多大的意义呢?他们淡定而充实地过着自己的生活,足以让我们感到欣慰。上大学的时候,他们经常去远足,“你要是身体不行学得再好也没用”,所以炀很热爱体育运动,经常跟同学一起跑步、做俯卧撑、引体向上。

“上课我还得提醒着点,有时候早上上课起不来,今天上午的课他睡到八点半了还不起来”。“既然走上这条路了,我们就不能放弃,放弃了将来对孩子更是一种伤害”,父亲说孩子现在只是贪玩,如果不管他,学习等各方面可能就上不去了。

采访对话:

记者: 刚听到神童研究生张炀时,你和周围的人都有什么感受?

苏亮(北京工业大学研二学生):大家都对他很好奇,觉得13岁来读研究生,史无前例!而且就在自己身边,13岁人家都已经很棒了,对自己是一种启发:我是不是也应该更努力一些!

记者:除了好奇之外,会不会有些担忧?

苏亮:他这么小就上研究生,提前步入成人了吧,会不会对他个人有一些影响啊?跟正常的同龄人应该不太一样。毕竟13岁的小孩,他个人的承受能力一定不像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承受力强。另外,他之前学习都是别人灌输,研究生阶段不像本科生是接受知识的一个过程,而是你自己去研发去创造去探索,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

记者:张炀正式入学,这应该是打破常规、不拘一格降人才吧?

吴斌(北京工业大学研究生部主任):我们是正常招生,人家除了年龄,没有什么特殊的。我们严格按照成绩和整个的招生程序来进行的。他是大学生毕业,具有本科学历,就可以报考研究生。研究生招生主要看其是否具有科研能力和研发潜质。他在这方面是非常有发展的,年龄这么小在天赋上比较占有优势。要不,他也考不上来。我把他看作普通学生,不是异类。孩子需要这样一个机会,多给他提供一些关怀,培养成一个全方面的孩子。

记者:您对他这么大的信心?他的哪些表现使您相信他在科研方面会有很大挖掘空间呢?

吴斌:学科不同考核也不尽相同。他所报考的数理学,学院的教授、领导、招生小组对他进行了多方面的审议。而且,研究生考试本身就是一种测试,这是基础。他进来以后,我们还有两个测试,复试里的笔试(对其专业技能进行的一次测试)和面试(笔试基础上的考试,这是本科生与研究生最大的区别),他都通过了。

在新生入学教育那天,我们请一位院士讲科学发展史对一个人一生发展的成长道路有什么样的帮助,上了研究生究竟为你未来的发展提供些什么,你应该在研究生期间学什么,掌握一种什么样的能力,我也在现场,整整3个小时,一般13岁小孩听半个小时就摇头摆尾的坐不住了,我看张炀从始至终没有动弹过,我觉得这小孩很不错!从这一点上已经说明他在大学的教育步入正轨了。

记者:您怎样看待外界评价这个孩子除了会学习,生活自理能力上的欠缺?

吴斌:当然,在这个年龄段上,肯定有他的特点,比如人文上、情商上差一点。我觉得这些东西应该要宽容一些。你想想,一个13岁的孩子你能要求他什么都做的像成人一样吗?只是因为是研究生了,所以大家对这个13岁的孩子有这样那样的要求。在同样年龄上,他要比那些同龄的孩子智商上、情商上要高。

记者:你觉得张炀健康顺利的成长,需要用怎样的态度对待呢?

吴斌:我觉得他年龄小,走的这个路有点快。对于这样一个小朋友,国家应该给予什么样的环境,这个可能更重要。就像我们小孩时天真浪漫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干,等上学了就什么都不敢想什么不敢干了,这个我觉得反而不好。如果你要是踏踏实实给予一些关怀,有允许他在宽松的环境中有一些不足之处。他博士下来才20岁,硕士毕业还未成年还找不了工作,所以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社会应该给他一些关怀。

记者:学校是怎么做的呢?

吴斌:比如说他提到要跟父亲单独住,我们就在住宿条件比较紧张的情况下在博士生宿舍楼里给他们安排单独的一间宿舍。另外,选课方面也会因材施教,在心理咨询、辅导员方面我们大学都是配套的,群体教育过程也不会因为他小而免除,按统一要求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