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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浪漫:解读杨振宁翁帆婚恋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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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2月,82岁的著名科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杨振宁先生与28岁的广东潮州姑娘翁帆喜结良缘,成为轰动全球的新闻。几个月后,杨振宁在接受中央电视台《面对面》节目采访时,对中国亿万观众说:“不管现在别人怎么讲,再过三四十年,大家一定认为我们的结合是一段美丽的罗曼史。”日前,本刊通过采访翁帆的一个朋友,第一次揭开他们婚恋的神秘面纱……

多年后重逢,爱情来了无处可逃

2003年底,在广东外语外贸大学读研究生的翁帆来到香港游玩,并到香港中文大学探望一个儿时的朋友。自1998年从汕头大学英语系毕业后,她先后在汕头和深圳的贸易公司工作过,在经历与一名香港职员为期两年的失败婚姻后,于2002年重返校园读研究生。她非常享受这种单纯宁静的校园生活,真的好想就这样一辈子读书,永远躲在校园里。在香港中文大学,翁帆想起杨振宁曾经告诉她:他和太太一般在香港中大度暑假。于是,她动了联系杨振宁的念头。

原来,早在1995年暑假,汕头大学召开首届世界华人物理学大会,翁帆被学校选中,负责接待前去开会的杨振宁、杜致礼夫妇。清纯可爱的她当时深得科学家夫妇的喜爱。此后多年,她和杨振宁夫妇偶有书信往来。2003年秋杜致礼在美国去世,远在广州的翁帆并不知道。2004年春节后,翁帆给杨振宁夫妇寄去一张贺年明信片,此贺年片由美国转到香港。因为杨振宁从上世纪80年代起,就担任中文大学讲座教授,还把很多珍贵手稿以及诺贝尔奖牌捐给了该校。

2004年2月的一天,正在香港办事的翁帆接到杨振宁打来的电话,邀请她到中文大学见面。按照杨振宁提供的地址,翁帆来到香港中文大学的大学站,杨振宁驾车来接。见面前,翁帆还真有些激动与紧张:分别多年了,见到已经82岁的杨振宁教授,我是否应该上前搀扶他呢?

让翁帆吃惊的是,面前的杨振宁教授精神矍铄,说话、思维和行动都很快,几乎跟前没什么区别。翁帆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她说:“杨教授,你身体真好。我还以为要搀扶您一把才行呢。”杨振宁被翁帆的活泼与率真逗乐了,说:“快10年了,你也没什么变化啊!”

这次见面,大家都很开心。因为翁帆没有那些理科学生对学术泰斗的拘谨,所以谈话显得轻松随意。

杨振宁住在学校山后的教授公寓。那套公寓200多平方米,面向大海,环境十分清净幽雅,室内陈设很简单,木地板和家具好像还是十几年前的式样。客厅里,杨振宁孙女小时候的照片特别显眼,墙上还挂着范曾送给杨振宁的《九韶之舞》以及黄永玉为杨母画的祝寿图。

翁帆注意到客厅的书架上有很多碟片,原来杨振宁跟她一样有听歌、看碟的爱好,于是,她和杨振宁聊起音乐。翁帆把自己喜欢的法语歌《BELLE》推荐给杨振宁:“听着那些美丽而哀伤的乐声,总让人想起美好的旧日时光。”杨振宁好奇地问:“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什么歌?”翁帆说:“我最喜欢王菲,她的每首歌我都喜欢。”杨振宁摇摇头,哼起了上世纪20年代流行的《叫我如何不想他》,并说:“这是我知道的流行歌曲,够古董吧?”翁帆被逗笑了:“下次我把我的CD拿过来给你听吧。”

这次见面以后,杨振宁对翁帆难以忘怀,他孤独的心被这个率真的姑娘温暖了。自2003年10月夫人杜致礼去世后,还没有异性这么平等地接近过他。而翁帆瘦弱、羞涩、矜持的样子,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杜致礼。这让杨振宁有种奇妙的亲切感,总是不时地拨动着他的心弦。

接下来的日子,一有空闲,杨振宁就会忍不住拨打翁帆的电话。翁帆渐渐习惯了在课余时间接听杨振宁的电话,这成了她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有时不能如期接到杨振宁的电话,她会有一种失落感。她总是快乐地在电话里与他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讲她每天的所见所闻。杨振宁听得津津有味。有一天,翁帆正在广州和好友逛街,杨振宁的电话又打来了,翁帆就对着电话说:“我正和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朋友逛街呢。”被晾在一边的好友看出了苗头,打趣翁帆说:“杨教授是不是喜欢上你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如果不是喜欢上你,不会这么频繁地给打你电话。”翁帆羞得满脸通红。

硕士毕业论文开题的时候,翁帆把自己的论文方向暂定为:“学界对杨振宁著作的翻译研究”。在别人眼里,杨振宁是很了不得的科学家,而在翁帆眼里,他是可爱、纯真而亲切的朋友。他面色红润,疾走如风,哪里像82岁的人?翁帆喜欢和杨振宁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感觉,她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但她是随意、随性的姑娘,并不去刻意计划什么。

凤凰花开的香港五月,杨振宁邀请翁帆一起去石澳游玩。那天下着雨,石澳村通向海边有一段很陡的路。为安全着想,两人很自然拉起手,走完那段路之后又马上松开。那时翁帆才发现,原来自己很喜欢杨振宁拉她的手。

2004年7月,翁帆和好友在网上找了两名志同道合的“驴友”,一起到内蒙古旅行。在茫茫的草原,翁帆接到已到北京的杨振宁的电话。杨振宁进一步邀请她去清华大学他的“归根居”做客。每年,他有部分时间呆在清华、部分时间呆在香港。

几天后,翁帆打车来到清华园,杨振宁已经吩咐保姆为翁帆准备好可口的饭菜。翁帆发现,多年的旅美生活,没有让杨振宁的生活方式西化,他十分传统,喜欢吃淮扬菜、喝红茶。两人交流多了,感觉彼此非常默契。他们一起散步、聊天、听音乐,古今中外海阔天空,共同的话题越来越多。杨振宁的博学多才让翁帆倾慕不已,翁帆的天真烂漫也让杨振宁如沐春风。这时,他们都意识到爱情来临了。

在北京短暂停留后,翁帆又去了山西旅行。那段时间,她常常心神不宁,面前老出现杨振宁的笑容。她意识到自己真的陷入爱情之中了,心里忽然很慌乱。这怎么可能呢?可静下心来想想,她认为杨振宁除了年纪大一点外,具备男人所有的魅力。她无路可逃,唯有向爱情投降。但她的内心仍旧很担心,毕竟两人相差54岁。整个旅行,翁帆都在矛盾、徘徊和甜蜜中度过。

回到广州,翁帆整颗心都已留在杨振宁那里。心里装着甜美的爱情。她常常有写英文诗的冲动,写完后就把诗通过电子邮件发给杨振宁。杨振宁总是把诗歌修改了又传回来。后来,翁帆把几首自己喜欢的诗贴在网上。香港中文大学的几位翻译系博士看后评价说:翁帆在英文诗歌的韵律和美感方面,的确很有天赋。

在相思中受煎熬的两个人,好不容易等到2004年“十一”黄金周。杨振宁和翁帆商议好,一起去距离广州不太远、人又不太多的北海旅行。杨振宁知道翁帆喜欢拍照,特地送给她一台松下数码相机。蓝天白云大海间,留下这对忘年情侣的足迹。翁帆穿着最喜欢的Mickey休闲装,与杨振宁一起骑双人自行车,在椰林小道中快乐地驶过。

年龄不成问题,勇敢结婚轰动全球

杨振宁和翁帆的感情在北海旅行中突飞猛进。他们开始考虑未来,他们的爱情将往何处去?世人会接受他们的爱情吗?此时,两人心里都很担心。翁帆曾经考虑以“助手”身份陪伴在杨振宁身边,但是两人的感情日渐深厚,无时无刻不想呆在一起。在爱情面前,两人决定彻底抛开世俗眼光,从此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从北海回到北京几天后,杨振宁就通过电话向翁帆求婚。翁帆在广州接到求婚电话,撒娇说:“哪有向人求婚不送玫瑰的?”杨振宁连忙笑着许诺:“下次见面一定补给你。”翁帆答应了他的求婚,但她内心仍有很大压力:一点不知情的父母会同意吗?

2004年11月,翁帆特地回了趟潮州老家。翁帆的家境很好,父母翁云光夫妇都曾在潮州中国旅行社工作。翁帆有两个姐姐,都长得十分漂亮,但没有翁帆学习成绩好。所以,翁帆的父亲向来最宠爱翁帆,常常把翁帆带回单位见一些外国客人,让翁帆的英语从小得到很好的训练。那天,翁帆轻轻地向父母讲了自己与杨振宁的事情。翁云光夫妇着实大吃一惊。翁帆只得慢慢地解释、说服。开明的父母最终同意了女儿的选择。

父母一点头,翁帆立即把好消息告诉杨振宁。杨振宁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说实话,他挺在意翁帆父母的意见的。他在电话那头喃喃地说:“太好了,太好了。”

第二天,杨振宁就向人打听应该在哪里办理结婚登记手续,这才得知像他这样的美籍华人,必须到女方的户口所在地办理结婚登记手续。他赶紧打电话给翁帆,让她做好准备。当天晚上,他们商定好分别给朋友写邮件分享他们的喜事。

接到他们邮件的朋友都很激动,第二天一早,香港中文大学的教授神秘地议论着老朋友杨振宁的新鲜事,整个上午都没法工作。可就在这些教授一心要为杨振宁保密时,新加坡媒体却报出了杨翁订婚的消息。媒体一下子紧紧“咬”住翁帆,弄得她连手机都不敢接,只能从学校“消失”。12月18日,翁帆乘飞机去北京,在广州上飞机时,多亏几个朋友帮忙才成功摆脱了记者。杨振宁早就在贵宾室等候她了。翁帆调皮地笑着问:“我的玫瑰呢?”杨振宁苦笑着说:“被记者追得太紧,下次一定带来。”

12月20日,北京下了一场大雪。一直生活在广东、从没见过雪的翁帆兴奋极了。她拿出数码相机拍了好多照片,准备传给广东的朋友。杨振宁也被未婚妻的活力感染了,两人在院子里互相拍了许多照片。

两天后,杨振宁和翁帆飞抵汕头。翁帆的父母早已等候在宾馆。杨振宁称他们为“翁先生”、“翁太太”。而翁帆的父母则称呼杨振宁为“杨教授”。24日上午,杨振宁和翁帆、杨振汉夫妇一同前去领取结婚证。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两米多的距离。走进民政局的大门,记者们早已等候在此,他们认为翁帆属于气质型的“第二眼美女”。

春节期间,杨振宁陪翁帆回到广州,特地宴请翁帆在广州的朋友,并把朋友们带到他们下榻的白天鹅宾馆,看他们自己拍摄的DV。杨振宁特别喜欢拍摄DV。翁帆取笑他“有做导演的欲望”。两人出去玩的时候,杨振宁常常“指挥”路人替他们拍摄,还像导演一样喊“开始”、“停”。DV里拍了广州公园里的老头老太太唱粤剧的情景,还有翁帆在沙面公园快乐地打秋千的情景。

杨振宁对翁帆的朋友特别细心、友善,和这群年轻人打成一片。他很小心地询问年轻人对他们二人的结婚有何看法,听到祝福的话语后,又风趣地问:“那你们的父母对你们男朋友的年龄限制是不是放宽了许多?”

婚后温馨浪漫,是否生孩子顺其自然

两人订婚后,翁帆将自己的毕业论文题目换成《论许渊冲的诗学翻译思想》。许渊冲是北京大学的著名教授,是杨振宁当年的清华同学。做论文的过程中,翁帆读了许教授的大量作品,并有机会向许教授亲自求教。尽管翁帆毕业论文的写作时间有点仓促,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完成了,也得到了导师的好评。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对研究生论文实行匿名评审,请校内校外各一名专家对每位研究生的毕业论文进行评审,两位专家对翁帆的论文都给予较高评价,论文成绩良好。

以前,翁帆的生活方式倾向西式,她喜欢喝咖啡,深夜还和朋友在网上聊天,早上起得很晚。婚后,她渐渐把自己的作息时间调整得和先生一样,早睡早起,很有规律。她白净的皮肤日益红润、有光泽。

一般来说,他们每天早上8点准时起床,香港的家里没有请保姆,翁帆就自己动手准备两人的早餐:两杯牛奶、几片烤面包、两个煎蛋,简单而有营养。吃过早餐,杨振宁去学校上班。这几年,他的工作主要是利用自己的国际影响力,为香港中文大学和清华大学引进学术顶级人才、筹款发展高等学术研究工作。近一年时间,他已为清华筹到1000万美元,还把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华裔学者、当今计算机方面的全球权威姚期智聘到清华大学。

先生上班去后,翁帆就在家里看书、修改论文。不久前,她翻译了一篇纪念美国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的文章,发表在中国版的《自然》上。《自然》是非常权威的学术刊物,杨振宁为翁帆的译了评注。

中午12点,夫妻吃一点简单的午餐,然后午休。下午两点多,夫妻二人各自工作。晚餐一般安排在6点半左右。在北京,家里有保姆帮着做。在香港,翁帆有时自己做,多数时间出去外面吃。杨振宁很喜欢香港酒楼里的餐后甜品,翁帆则不敢多吃。傍晚两个人在校园散步,他们总是亲密地手拉手,而且十指相扣,杨振宁给翁帆讲一些国际著名的物理学家的故事,或者讲他从前和家人到世界各地旅游的故事,翁帆温顺地听着,感觉温馨而满足。

晚上,两人坐在沙发上听音乐、看碟。他们租了《人间四月天》的VCD来看。两人还喜欢看历史剧。翁帆看过《孝庄秘史》,觉得不错,便推荐给杨振宁看。前些日子,他们听着古典乐曲,坐在小沙发上阅读畅销书《达芬奇密码》,一起讨论里面的惊险情节。

夫妇俩的生活简单而朴素,翁帆除了社交场合比较讲究打扮,平常都是素面朝天,像一朵素净的小花。翁帆到北京之后还用着原来在广州购买的二手手提电脑,电脑上网速度很慢。当有朋友劝翁帆换新款手提电脑时,翁帆轻笑说,我和振宁都觉得能用的就不必要换,等手头这部坏了再考虑吧。

杨振宁一直喜欢穿淡黄、浅粉等明快色调的T恤,还喜欢扎上皮带,显得很年轻、有精神。翁帆逐渐放弃原来喜欢的休闲打扮,转向更淑女、更稳重的装扮。

因为公寓在香港中文大学的山那边,出门都要自己开车。他们开的还是1980年杨振宁买的那辆日产车,有点像电影《亨利传奇》里的那种老爷车,用了近20年,有时开到闹市里,回头率很高,因为香港几乎无人开这么旧的车。杨振宁总是自己亲自开车,他反应很快,在香港拥挤的街道上把车开得很稳,泊车技术也很好。

香港石澳旁有个小岛,空闲的时候,杨振宁和翁帆会开车去玩。杨振宁开车时,翁帆总是坐在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温柔地注视着先生。杨振宁很喜欢翁帆的目光,感觉像一束柔和的灯光打在自己的身上,安全而温暖。翁帆的一个多年好友也说:“翁帆看杨振宁的目光绝对前所未有的温柔。”

杨振宁很喜欢喝一种叫“伯爵”的英国红茶。在北京,他们总是买不到。回到香港后,翁帆到处寻找,终于在沙田的“百佳超市”找到了,两人兴奋地买了很多。跟翁帆结婚以后,杨振宁才知道中国内地的女性不喜欢做家庭主妇。翁帆笑盈盈地解释说:“我们女孩子从小受到的教育是要独立自主,其实做家庭主妇很不容易。”

对今后的打算,翁帆希望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照顾先生,整理先生的学术资料和讲稿。有朋友问翁帆:“是否准备生孩子做妈妈?”翁帆说:“顺其自然吧。”

2005年4月,杨振宁和弟弟杨振汉、杨振平一起带着妻子爬黄山。杨振宁虽然快83岁了,可爬山时一点儿都不吃力,翁帆几乎是被他拉着走的。杨振宁开玩笑说:“帆帆,虽然我腿脚都很灵便,但我还是喜欢牵着你的手。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拉着你的手感觉很踏实!”一路上,翁帆声音轻柔甜美,语速很慢,普通话中夹着英文。杨振宁不时取笑她带有淡淡潮州口音的普通话。

后来,翁帆的朋友好奇地问:“杨振宁的两个弟弟都70多岁了,你怎么称呼他们呢?”翁帆干脆地回答:“我就叫他们振汉、振平。”惹得朋友不可思议地大笑起来。

翁帆告诉朋友们,黄山之行,让她最感叹的一点是:身体好对人太重要了。她说杨振宁一家人的身体特别好,虽然都年过古稀,但全都很轻松地登上了黄山。翁帆和杨振宁的家人相处得很融洽,每当杨振宁的孩子从美国打电话过来,翁帆会接过话筒和他们聊上几句。

今年6月初,翁帆的硕士毕业论文顺利通过了。回到北京后,她报名参加了法语班,她希望把这门学了几年同时又非常感兴趣的语言学得更好。她还准备买一台钢琴,希望未来能闻着院子里的花香,弹着钢琴,甜美地与先生过平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