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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羌塘无人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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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错”与藏羚羊

面对如此美丽的湖错,大家纷纷跳下车,不断地调整着相机的景深。只恨相机没有那么大的广角,来把优美的犹如切开的苹果一样的湖线完整地摄入镜头。

天空上,是一抹纯蓝,洁净明朗,几朵像棉花糖一样的白云点缀其间;湖面如镜,像一块镶嵌在大地上的蓝水晶,晶莹剔透,美曼绝伦;在湖天之间,是一线浅绿色的山峦和飘忽不定的流云;目光所及之处,无不心旷神怡,沉醉浪漫。

同行的驴友梧桐说:“大家看看,这个湖像什么?”我正想说像一个切开的苹果,没想到老董却抢先发言:“一定是某个神灵在天上行走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来,正好屁股着地,砸出了这个湖错,你们说像吗?”

大家狂笑,齐喊:“像!”问桑堆师傅这个湖叫什么名字,他说自己也是第一次来无人区,不知道。结果,大家就给它定名为“屁股错”!

名字虽然不雅,但却给这段美好时光留下了一个念想。至今一说起这个通俗的名字,我们都会想起那美轮美奂的湖景,以及一群人的快乐狂欢。

告别“屁股错”后不久,梧桐便开始抱怨没有看到藏羚羊。正说话间,突见桑堆师傅凝神前望,像发现了什么。

当一湾巨大的湖泊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用手一指,激动地说:“坠!坠(藏语对藏羚羊的叫法)!”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隐约看到湖边正有一群吃草的藏羚羊。梧桐更是激动地问:“桑堆师傅,能开过去吗?”

车子停在离藏羚羊有几百米的地方,我们慢慢地接近它们。然而,这些胆小的生灵,见人就跑,累得我们在这海拔近5000米的地方气喘吁吁,梧桐几乎晕倒在地上,最终也没能拍上一张近距离的照片……

迷失在无人区

从早上出了尼玛县城,告别最后一个给我们指引道路的牧民之后,直到下午两点,由于没有见到一个牧人可以问路,桑堆师傅竟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力来。

他停下车子,久久不语,弄得我们也仿佛―下子坠入了命运的黑洞之中,感觉那静寂的大地上漂移的云影,部像是晃动着的死神的影子;低垂的天空,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桑堆师傅双手合十于心窝,用低低的声音祈祷着:“佛祖保佑,给我们以希望吧!”

听了他的祈祷,梧桐因为紧张,肚子疼得直不起腰来;小蒲也刹时有了剧烈的高原反应,头痛欲裂,躺在车里,浑身直抖。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倒显得冷静异常。望着前方,我突然发现了一片凝滞不动的白云……经过仔细辨认,我突然明白了,禁不住激动地喊道:“桑堆师傅,我们有救了,我看到了普诺岗日冰山了!”――我们的目的地双湖就在距离冰川90华里的地方。

桑堆师傅抬眼凝望了一会,招呼大家上车。也许是因为有了路标,他的脸色显然好多了。当冰川愈来愈清晰地出现于我们眼底的时候,大家悬着的心才渐渐地落到了肚子里。

在我们的车子走到冰川之下时,桑堆师傅还特意停了一会。

那一刻,天空澄碧,万里无云。白雪覆盖的绵延山峰,晶莹如玉,仿佛是悬挂在蓝色天幕上的一条洁白的哈达,飘逸而灵动。不知是光的折射,还是我们眼睛的迷离,总觉得只要我们一伸手便可以轻轻地把那雪峰揽入怀中,只要我们一伸脚便可以成为那冰川上的一道风景。

一切是那么的宁静与安详,我们的心里也充满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动和诗意。

桑堆师傅还在面对雪峰默默地祈祷着。我知道,他一定相信这被称之为“世界第三极”的普诺岗日冰山上居住着神灵,一定相信这些神灵能给他带来幸福和安康。

当然,我也相信,他的神灵,也一定在保佑着我们,指引着我们,不然我们也走不出这苍茫的无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