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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格子衬衫,云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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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诺一直想要一件花格子衬衫,明丽色调的那种,修长、束身、漂亮,像极了一幅苏绣,裹在少年小诺的腰身上。只是,小诺的家庭条件不允许,小诺的爸爸一直多病,妈妈是一位下岗工人,下岗后,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只得推着小车在街上卖云吞面,一块五一碗,一天也就卖个100来块钱。而一件花格子衬衫就需要100多块,是妈妈一天的辛苦钱,小诺哪里肯开口呢?

但,小诺还是开口了,在一天下晚自习回家的时候。

“妈,我想要一件花格子衬衫,许多同学都穿的那种。”小诺支吾着。

“小诺,等一段时间好吗?”妈妈显出很为难的样子。

小诺一语不发。

妈妈说:“你看看你这孩子,像话吗?别人穿你也要穿,干嘛非要和别人一样?”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没礼貌惹恼了妈妈,妈妈生气了。小诺两眼泪,一甩门跑开了,冲向夜幕,妈妈飞奔来追,那一天,小诺挨了妈妈一耳光,因为任性。

那晚,病床上的爸爸也和妈妈吵了一夜。

自此以后的一个星期里,小诺一直不和妈妈说话,几次妈妈想和她搭话,小诺都借故走开了。

半月后的一天晚上,妈妈在院子里做煤球,小诺趁机溜进屋里,从妈妈的钱包里偷了100元揣进自己兜里。

第二天早上,妈妈哭了一早上,说是遭贼了,辛苦干了一整天的钱打水漂了……

那一刻,小诺是那么麻木,她径直去了街上的专卖店,用妈妈的100元钱,加上自己的零花钱,毫不犹豫地买下了那件花格子衬衫。

小诺不敢穿回家,只在学校里穿,回家的时候,小诺就把衬衫塞进书包里。

日子倏忽飞逝,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一天回家,妈妈卖云吞面的车把上,挂着一个熟悉的袋子,看见小诺回来,妈妈赶紧解下来,从袋子里掏出一件花格子衬衫。小诺一惊,妈妈满脸羞愧地说:“诺儿,妈给你买了一件花格子衬衫,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小诺望着那件花衬衫,和自己偷妈妈的钱买来的那件一模一样。小诺愣在那里,竟然好半天都不敢穿,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妈妈说:“其实,若不是遭了贼,妈妈前阶段就给你买了,你看,天马上就冷了,就要穿不着了,你就赶紧穿几天吧。”

穿上了衬衫,妈妈让小诺去照镜子,小诺纳闷:同样是一件花衬衫,为什么这时候却一点看不出它的好看呢?

第二天放学,小诺拿起妈妈新买来的花格子衬衫往店里走,她要退掉这件衬衫,然后回家和妈妈坦白自己偷钱的事情。

进了店,拿出衬衫,小诺说明了来意,服务员犯了难说:“怎么退钱给你呢?这件衬衫,是你妈妈用100碗云吞面跟我们老板换的……”

出了店门,小诺眼泪如奔,她垂首顿足地骂自己不孝:妈妈哪会用钱给自己买衣服呢?家里攒下来的钱,除了给自己交学费,都给爸爸看病了……

小诺一直没有穿那件衬衫,直到多年以后,小诺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对着一件花衬衫,把自己少年时候的故事讲给自己的孩子听。

(选自《红蕾》2011年7~8期)

【阅读训练】

1.本文以“花格子衬衫,云吞面”为题,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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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请分别以“衬衫”和“云吞面”为线索物,梳理文章的故事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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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诺,等一段时间好吗?’妈妈显出很为难的样子。”这句话在文中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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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同样一件花格子衬衫,为什么在妈妈给小诺买来穿上的时候,却一点看不出好看了呢?说说你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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