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范文大全 > 正文

畸型的爱该何去何从

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畸型的爱该何去何从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五・一”大假,在南方某市任外企总经理助理的阿芳打来电话,说她回乌鲁木齐出差,想约我到“一阳咖啡厅”坐坐。

阿芳是我高中的同学,长得清纯美丽,语文成绩特别好,是全校有名的才女。雷震也是我们班的名人,班长兼团支部书记,180米的个子,打得一手好篮球,是不少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雷震和阿芳都是班干部,接触自然比较频繁。在大家的心目中,他俩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高中毕业,雷震和阿芳双双考入暨南大学。后来听说雷震和阿芳大学毕业一个留校当了老师,一个去外企当了秘书,不久就登记结婚成了家。

进了“一阳”咖啡屋,服务小姐彬彬有礼地把我引进了六号包厢。阿芳已经在等我了。她穿一身黑色套装,一副白领阶层的装束,只是少了少女时代阳光般的笑容,多了些成熟和典雅。

几年没见了,我们在相聚的快乐中聊起了家常。问及她和雷震,阿芳说他们结婚5年了。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所以我问:“婚后的日子过得还好吗?”阿芳沉默了,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结婚5年了,怎么还没要个孩子呢?”我又问。“有过,但被我做掉了。”我十分惊讶:“为什么?头胎做掉对以后的生育很不利呀!”“老同学,今天请你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我准备和雷震离婚。”阿芳的话使我震惊万分:“这是为什么呀?”我不解地问道。

阿芳没有回答,却解开了高领开斯米线衣,只见她的颈项和肩头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伤痕。

“怎么……”我疑惑不解地望着阿芳。“这些都是被雷震咬的和拧的。”“一个大学讲师怎么会虐待妻子?再说你们高中时就是恋人,怎么下‘口’这样狠?”“他很优秀,也很爱我,但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病态的爱了,我想逃离,但在感情上我又无法割舍,实话向你说吧,雷震有病,性心理专家告诉我,他是个待患者。”“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们都是老同学了,没什么说不出口的,雷震在时,凡到了快高潮的时刻,便对我又撕又咬,像只疯狂的野兽,事情过后又后悔又道歉,等到下次仍旧重复上次的过错。”

接着阿芳悲悲切切地讲述了一段离奇而又凄婉的故事。

大三那年,我俩提前两天返校,晚饭后雷震到女生宿舍找我,我们坐在床沿上说话。突然,他情不自禁地扑上来将我压在身下狂吻,既然是恋人,我也就很顺从地接受了他,但十几分钟的长吻后,他突然狠命地勒紧了我,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他的力气大极了,我被憋得几近窒息,我疑心他要把我勒昏,再做出什么坏事,于是我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他仿佛清醒了,双手立刻放松下来。我当时虽然感到很奇怪,但他一再向我道歉,所以我也就没有细细追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问题真正暴露还是在新婚之夜。夜阑人静,闹洞房的人都散尽了,雷震很体贴地给我打来洗脚水,并很温柔地为我洗脚。除了小时候父亲为我洗过脚,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接受男性为我洗脚,我完全沉醉在幸福的暖流中。洗完脚,他在我身边低声耳语道:“阿芳,让我们一同迎接那神圣的一刻吧!”我含羞地点了点头。

刚开始,他表现得既温柔又体贴,当他战栗着深入我的体内时,我不禁“噢”地惊叫了一声,他像受了惊吓似地停止了,爱怜地问我:“疼吗?”我闭上眼睛没有回答他,并开始了幸福的遐想。但很快,我被他的粗鲁所惊醒,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扭曲而又恐怖的面孔,完全不像我熟悉的“王子”了,他像个凶恶的强盗,瞪着一双凶恶的大眼睛盯着我,像要把我吞噬,喉咙里又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我害怕极了,这时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他先是狠狠地咬住我的舌尖,像要咬断似地,然后又改变了地方转过头猛地咬住了我的肩头,咬得我尖叫起来。我越是喊,他越是咬得厉害,还用两手撕拧我的脖子和臀部,直到暴风雨般的高潮过去,他才停止施虐,但此时我已经遍体鳞伤了。

当他像一滩泥似地倒在我身边时,我恼怒地推开他,生气地责问:“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咬人?”他验看了我的伤痕,然后愧疚地说:“我太爱你了,你给了我激情,让我丧失了理智,但是请你相信,下次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的解释不能令我信服,但我更无法理解他的行为。整个蜜月中,我每晚都是在他施暴、道歉、承诺中度过的,我对厌倦极了,而他却表现出异常的渴望和需求。

蜜月过后,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我陪雷震去了男科做了检查,各项检查做完,没有任何毛病。雷震也有些不悦地对我说:“怎么样,不要再作践我了行不行?”我对医生详细叙说了丈夫的表现,医生笑了,说:“那不是生理毛病,可能是心理上出了问题,你去看一下性心理专家吧!”

性心理专家赵博士简单询问了雷震的病理反应,又问了我们夫妇间的感情,便断言雷震是“待”患者。我急不可待地询问:“有什么药物可以治疗?”赵博士摇了摇头,进一步阐述道:“‘待’患者平时和正常人一样,只是在时,尤其在接近时便情不自禁地向对方施暴,以发泄自己的情绪。该病患者在人群中毕竟是少数,假如夫妻两人都有此症,一场下来不亚于一场家庭战争,双方都会被撕咬得遍体鳞伤。”

从专家咨询处回来,我彻底绝望了。我开始和雷震分床,可是每当他夜半小解后挤到我床上时,我却不忍推开他。然而我又是浑身伤痛。我觉得自己真的无法再忍受他的行为了,便平静地告诉雷震:“ 这样过下去大家都很痛苦,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还是分开吧!”雷震大概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哀求我说:“阿芳,你不知道我得到了你,是多么的幸福和满足,我实在害怕失去你,我宁愿不再向你提出那种要求,也请你不要离开我。”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和雷震又住在了一起,他每晚都只是醉心地拥抱我和我,不再提出要求了。终于有一次,我在枕头下发现一包女性激素。家里只有我们两人,这一定是他拿回来的。我问他要这种药物做什么用。他吞吞吐吐地回答说:“听人说男人服用女性激素可以降低,时间久了便不会再提出性要求了。”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揪痛了,是我不好,不能满足他作为男人的正常生理要求,我猛地抱紧他,两人哭作一团……

故事讲到这里,阿芳的眼里闪出莹莹泪光,我沉默不语。过去我曾听过、看过无数的“无爱的性”的故事,却第一次听到了一个凄婉的“无性的爱”的传奇。半晌,我问了句:“阿芳,那你打算怎么办?”

阿芳无奈地回答说:“这种事又能向谁述说呢,我想离开,又怕雷震认为我太自私,也怕社会误认为我是个。再说,就感情上来说,我也舍不得他呀。”

是的,阿芳向自己提出了一个难解的人生方程式。作为专门写感情生活的记者,我默默地面对少女时代的挚友,竟说不出任何宽慰的话来。

幽幽的萨克斯乐曲《回家》给咖啡屋带来忧伤的气氛。回到家里,阿芳的事一直牵动着我的心,雷震的行为说明他的性格不健全,心理存在问题,难道他真的无药可救?随后我给性心理专家赵博士打了一个电话,他认为雷震患有待症,这种症状是变异的一类,是指对异性对象施以精神或肉体上的折磨而从中获得性的满足和变态心理的满足。这里有生理和心理因素同时起作用,施虐症病人的施虐行为可轻可重,一般是咬、掐或恶言辱骂。稍重的可能把性对象捆绑起来,辱骂、鞭打等。施虐容易对身体造成伤害,引起性感受力的降低,这和吸毒类似,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需要刺激的不断加强,最终导致极大伤害。仅有一方是虐待症病人,对方都会不能忍受,这种婚姻是难以持续的。但是通过长期的心理治疗,这种症状可以治愈。

电话那头,阿芳听完我的建议,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愿意再尝试一次……

责编/茵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