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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下来,享一顿黎家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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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快节奏的生活,留时间体味这种纯正的味道的习惯已日渐淡化。重口味麻木了我们的舌尖,以至于常常忽略这种平淡细致的感觉。心也一样,每天受到重口味信息的狂轰乱炸,自然对那些细微的东西失去敏感!

我是个重口味的人,对海南菜的清淡总觉得寡然无味,而印象中,黎家更是“无菜可食”的,偶尔也会读到黎家“无菜”的文章。记忆中常常是黎家女子背个小腰篓,随便一片石头便能找来山菇、山芋、山竹笋、莉嫩、子温、子干、卜凡、白花菜、雷公根、革命菜这样的野菜。而男子拿上捕猎器具上山捕得鼠类、鸟类、蛇类、野猪甚至黄猄、野鹿。可现在是不能打猎的。

最近,有幸被一黎族同学邀到家里做客,让我对黎家菜肴刮目相看。同学家还有个船型屋,走进看到地面上摆着三块石头,围城三角形,她说这是三品灶,家里接了沼气之后就不经常用了。边上陶锅、陶坛子、藤篓子、葫芦瓜瓢、椰子壳碗,是做饭的器皿。边上一个陶罐子放在上面烧,同学说里面装着山兰米,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渐渐的闻到腊肉的香味,阿姨说放了几块腊肠在里面烧,而这一坛子的饭,我从早上等到晚上。在院子里的酸豆树下,同学从坛子里盛出来装在椰子碗里端给我,腊肠的香味加上山兰的软糯,忽然觉得这一个世纪的等待也是值得的。

桌上有一小篓的鱼干,青白色的泛着点银白,长长的身体稍扁的两侧,约2个手指大,背鳍前方稍隆起,腹部圆而稍平直。第一次这么详细的描述它,因为同学说它是会飞的鱼。说是生长在五指山地区的淡水优质鱼种,叫石鲮鱼。喜欢在河水中急流处生活、觅食,以河水中的水生虫为食,会飞的鱼,不是它真的会飞,而是它在水里的速度非常快,就像会飞一样!石鲮鱼生活在山溪中,洁净的山泉水孕育它,来不了半点污染,生命如此不可承受之重,所以味道鲜美可口。忍不住赶紧夹上一条往嘴里去。

夹一块卤牛肉到嘴里去,仿佛纤维早已被消耗,肉质甚是细腻,同学说这是不回家的牛。是五指山的山牛,体型很小,一年半能养个一百斤左右的体重,真正的肉却不过是二三十斤。

她说这牛完全野放,主人将牛放养在山上后,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才会把它们召唤下来给小牛吃盐巴,一来助其消化,二来加碘。因为放养,这牛,运动细胞特别发达,牛性也很凶猛,肉质倒是细嫩。水牛爱吃草,这山牛却爱吃一种树叶,偏偏这树叶还有草药成份,也成就了这牛肉纤维较细,吃着不塞牙缝。再喝上一口biang酒,哪管得上斯文与礼节。

话说,无鸡不成宴。在黎家作客,同样少不了一顿鸡肉,鸡是当地的土鸡,此鸡与文昌鸡又不太一样,主要特点是“三小、两短、一长”。头小、体小、脚小;身子短、脖子短;翅膀长,是个爬树高手。同学说这鸡放养在山林、槟榔和橡胶园里,喜欢刨食和追逐虫子、野果,喝的是溪水、晨露和泉水。当地人视为山珍野味,有“什玲奇禽”之美称。自然环境下成长的爬树鸡,皮薄黄澄光亮,柔嫩爽滑香甜。

在我还没有吃腻鸡肉时,热情的阿姨又端上一盆香喷喷的黎家猪肉,同学向我介绍说,这是闻名遐迩的五脚猪。据说该猪是农民放养的家猪,在山地里寻食时与野猪产生的后代。它像野猪一样脚短小,个体不大,重量轻,养一年也只有百来斤,嘴尖且长,喜欢在野外到处拱土觅食,走起路来嘴巴贴着地,嘴不离土,从后面看就像五只脚。

此猪为家猪,可饲养过程中不会圈养,一日饲养二至三次后任其在外自由觅食和活动,因而它皮厚油少,肉质结实。本不爱吃肉,可听这一说,禁不住动起筷子。

最后,端出一盆各种叶子煮成的菜汤,还有清炒的野菜。阿姨如数家珍般地介绍这是革命菜,那是白花菜,都是一些纯天然去油脂的菜,说着很淳朴的冲我笑。

想起最近播得火热的美食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体会着食味的和谐。要搁在往日,黎家菜和川菜之间,我铁定会选后者,仿佛只有通过重口味才能获得舌尖上的。而这些重口味麻木了我们的舌尖,以至于常常忽略这种平淡细致的感觉。心也一样,每天受到重口味信息的狂轰乱炸,自然对那些细微的东西失去敏感!

我想以后我会喜欢黎家菜肴,清淡中品尝食材原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