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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两个星期惨淡的经济消息已使得我们无法忽略一个新现实:西方――眼下则是欧洲――此刻身处严重麻烦之中。当下的情景并非突然的变故而是“旧秩序的危机”,该词曾被历史学家Arthur Schlesinger Jr.用来形容资本主义在20世纪20年代的失败。当下这场危机不仅正在动摇市场、工作以及各国增长前景,也危及一种跟世界如何运转相关的整体思维方式――在本文的语境中,该思维方式涉及这样一种假设,即在西方,人们的生活会一代更比一代强,机会也会一代更比一代多。
美国的情况已经够糟了,但危机的闷燃中心却是欧洲。剧烈波动的欧洲大陆市场以及从雅典到马德里的愤怒示威是想要遏制欧元区债务危机的欧洲政客拼命挣扎以求脱离困境的明显征兆,这种债务危机对拆散单一货币、使该地区趋于不稳产生了严重威胁。欧盟及欧元原本被设定会带来经济稳定及移除包括关税、规章等在内的传统的经济增长壁垒。现实却恰恰相反,其反而成为了一个自私的联盟,在该联盟中相互攻击的经济体孕生出了愈演愈烈的民族主义、对移民的焦虑及富国、穷国之间暗流涌动的不信任。美林银行全球股市首席策略师Michael Hartnett就曾提及,“欧洲就是全球金融问题的焦点,由于欧洲决策者无法或没有意愿解决欧债问题,那些问题已变得更加恶化。”
虽然这场危机看起来也许只是欧洲自身的问题,但其所导致的欧元区解体或一系列抑制经济成长的昂贵救助措施,也将波及从中国到美国这些大国。欧洲既是美国又是中国的最大贸易伙伴。它是世界上富裕消费者最大的来源地。如果欧洲消费者停止购买他国的商品,每个人都会受到影响。与此同时,如果欧元急剧贬值或欧盟解体将使从亚洲到拉美所有持有欧元为储备货币的国家变得更为虚弱。即便为了遏制危机,大西洋两岸仅仅做出放宽货币政策的有限努力也会创造一种通货膨胀的风险,热钱有可能会惩罚新兴市场,高盛公司的Jim O'Neill对此问题已提出过相关警告。
随着想要稳住市场的半心半意的措施使得投资者突然担心欧洲中心地位不保,且像德国这样的富国根本没有对货币联盟有所承诺,诸如希腊、爱尔兰、葡萄牙、西班牙和意大利这种欧洲虚弱经济体的借款成本,已经飙升。这就是债券利差正在扩大、欧洲股市正在重挫及欧洲中央银行拼命试图透过购买弱国债务使市场保持冷静之原因所在。
所有这一切原本可能在半年之前或三个月之前或从现在起三个月之后发生。但这场危机却迟至上周才爆发,原因是美国传出的低经济增长的消息。乍听之下觉得难以置信,“欧洲的计划A、计划B、计划C都要藉由美国经济状况的正常化来使欧洲的经济增长超过其债务,”哈佛大学经济学家Kenneth Rogoff这样解释。“如果他们看到美国出现的经济增长数字比预期低很多的话,很明显世界就不会变得正常化。所以他们惊慌失措了。”
虽然今年年初时经济学家预计美国要增长4%,但在第一季度真正贫血的经济增长率0.4%之后,美国的第二季度经济只增长了1.3%。这样的增长率,美国就连自家百分之九点多的失业率都挽救不了,更别提拯救世界经济了。美国再也不是欧洲的平衡砝码,美国自身就是欧洲。
根据这场危机的卓越先知、曾与经济学家Carmen Reinhart一道写著《这次不一样?800年金融荒唐史》这本涉及债务史著作的哈佛大学的Kenneth Rogoff的看法,欧洲和美国并非正在经历一次典型的衰退或双底的经济大衰退。假如是那种问题,那么最终只可能以诸如量化宽松和大规模援助这种传统政策工具的适当糅杂来加以纠正。恰恰相反,西方目前正在经历与经济衰退相比更为深刻的危机:第二次经济增长的大通缩,第一次经济增长的大通缩出现在大萧条之后。这是一种缓慢或没有增长的“华尔兹”,不会只是为期数月而是会持续很多年。那就是在严重金融危机之后,需要援助的陷入困境的国家所出现的情况,那些国家没有多少资源和工具可以去应付一个停滞、高失业率、政治上充斥民粹政治的环境,在这种环境中社会也会变得不稳定,时有暴力事件发生,才在雅典和伦敦街头所看到骚乱现象极有可能只是这种趋势的一个开头。
(作者简介:Rana Foroohar,美国《时代》杂志的经济编辑、副总编,来源:美国《时代》周刊总第178卷第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