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车头 第2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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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是一位被忽视的中锋
他的防守曾令巅峰时期的贾巴尔叫苦不迭
他曾是ABA联盟的王者。然而,在NBA赛场上
他却总是遭受人们的质疑,似乎没有明星相也成为他的罪过
他就是绰号“火车头”的阿蒂斯・吉尔摩
和大多数黑人球员一样,篮球改变了吉尔摩的一生,而童年饱尝辛酸的经历,也铸造了他坚毅而低调的性格。1949年9月21日,吉尔摩出生在佛罗里达州一座仅有5000户居民的小镇。吉尔摩的父亲以捕鱼为生,靠着微薄的收入艰难地养活家中的10个孩子。吉尔摩的母亲也常为了每天的伙食而发愁。那个时候,吉尔摩一家的生活可以说是相当艰辛的,孩子们食不果腹,尤其是吉尔摩,继承了母亲身高(1.83米)的他很小的时候就买不到合适的鞋子,寒冷的季节他也不得不光着脚丫,并由此忍受来自同龄人的异样眼光。吉尔摩很快迷上了橄榄球,但是家里却掏不出一分钱来资助他。然而,童年的经历也不全都是灰色的,1977年吉尔摩接受芝加哥论坛报采访时,曾提到父母亲对他的教育,尽管家境贫寒,但父母却一再向孩子们灌输,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这对吉尔摩的影响很大。
ABA霸王
告别了橄榄球,吉尔摩又很快迷上了篮球。这一次,他终于不用再受贫寒家境的困扰了。不过由于生计所迫,吉尔摩还是不得不在各个高中院校之间来回迁徙。虽然频繁迁徙,但吉尔摩却练就了一身出众的篮球技术。高中毕业,吉尔摩选择加入离家乡较近的杰克逊维尔大学。1970―71赛季,二年级生吉尔摩率领杰克逊维尔海豚队取得27胜2负的优异战绩,并一路杀入NCAA决赛,惜败于亨利・毕比(迈克・毕比的父亲)和西德尼・威克斯领衔的UCLA。两年大学期间,吉尔摩场均得分和篮板都达到了20+的水平,场均篮板连续两个赛季领衔NCAA,而他单赛季场均22.7个篮板也创造了NCAA一级联盟历史纪录。
因此,当吉尔摩决定投身职业篮球时,在NBA和ABA两大联盟间引起了哄抢。最终,ABA的肯塔基上校队以10年250万美元的丰厚合同,将吉尔摩招入麾下。上校队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的这个决定英明无比。
身高2.18米、体重109公斤、腰围0.79米,吉尔摩就是这样一个壮实的家伙。有了他的加盟,1971―72赛季上校队的胜率达到惊人的81%,84场常规赛取胜68场,比上个赛季增加了24个胜场。吉尔摩场均得到23.8分17.8个篮板,投篮命中率高达59.8%,场均得分位列联盟前10,而场均篮板和命中率则领衔全联盟。各种荣誉纷至沓来,吉尔摩入选了全明星阵容,并包揽年度最佳新秀和常规赛MVP。然而,上校队却在首轮负于J博士领衔的纽约篮网队。
当时的ABA可谓众星云集,J博士、乔治・麦金尼斯、丹・伊塞尔、里克・巴里、乔治・格文、斯潘塞・海伍德和大卫・汤普森都是数据榜上的牛人,他们各自所在的球队也都割据一方。即使如此,吉尔摩和上校队还是很快脱颖而出。接下来的四个赛季,上校队年年杀入季后赛,吉尔摩全勤了420场比赛,4次加冕篮板王,两次投篮命中率领衔全联盟,5次场均得分挤入前10……1974年2月3日与篮网队的一场比赛中,吉尔摩疯狂抓下40个篮板,创造ABA历史纪录。
伊塞尔的加盟,使得上校队的内线实力跃居ABA各球队之首。1973、1975年,上校队接连杀入总决赛,对垒步行者队。1973年,上校队3比4败北,1975年他们终于捧回了总冠军奖杯。
1976年,ABA与NBA合并,吉尔摩成为各家球队追逐的香饽饽,他的声望在当时甚至超过了诸如莫里斯・卢卡斯、摩西・马龙等知名球星。最终,公牛队以3年110万美元获得了吉尔摩。
公牛岁月
然而,吉尔摩的NBA生涯起步并不顺畅。此前一年,公牛队仅取得24胜58负,吉尔摩加盟的第一个赛季(1976―77),他们开局遭遇了13连败。然而在常规赛的后24场比赛中他们却获得了惊人的20场胜利,以44胜38负杀入季后赛,但首轮负于开拓者队(当时公牛队还在西部)。赛季末与超音速队的一场比赛中,吉尔摩得到32分17个篮板5次助攻4次盖帽;与76人队的一场比赛中,他得到29分23个篮板,而76人队的三名中锋加起来才得到13分13个篮板。
1977―78赛季,吉尔摩开始了6次NBA全明星之旅的第一次,他还入选了年度第二防守阵容,但公牛队仅取得40胜42负,无缘季后赛。事实上,在1982年夏天吉尔摩离开公牛队之前,他们也仅在1981年杀入过季后赛。在公牛队的6个赛季,吉尔摩虽然没有在ABA时那样威风八面,但也算一方悍将,尤其是他连续出赛250场,1979―80赛季因为膝伤他缺席了比赛,然而复出后,他又安然无恙地连续出赛212场。
然而,此时关于吉尔摩的各种质疑和非难也随之而来。有的人质疑他在场上出工不出力,有人嫌他在场上的一举一动都平淡无奇,有的人认为当他没有拿球时总是显得无所适从,还有人质疑他从不会使用自己的身体优势,总是避免身体接触,以至于一位新闻记者嘲笑吉尔摩空有2.18米的身体,打起球来却像一个1.88米的球员。而芝加哥球迷则将对球队的失望,一股脑儿发泄到吉尔摩身上。
面对指责和非难,吉尔摩显得很无奈:“我每天晚上都尽全力在比赛,但有时很多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这是一个充满竞争的联盟,我们总是无法跟上其他球队的脚步。”心灰意冷之下,1982年夏天吉尔摩要求被交易,马刺队接纳了他。当他离开时,他的总篮板数高居公牛队史第三,总得分则是队史第四。
冰人的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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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公牛队需要吉尔摩一肩挑不同,当时的马刺队在乔治・格文的带领下,已是联盟劲旅,吉尔摩可谓锦上添花。加盟的当赛季,马刺队就取得53胜29负并一举杀入西部决赛,2比4惜败于魔术师约翰逊和贾巴尔领衔的湖人队。吉尔摩该赛季投篮命中率达到62.6%,再次领衔全联盟,并入选全明星赛。在1983年3月连续的三场比赛中,他共揽下96分35个篮板。看到吉尔摩的出色表现,格文也喜不自胜:“太爽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和超级中锋合作,没想到这么爽!”
接下来的几个赛季,格文专注于得分,吉尔摩则在篮板、盖帽上为球队做出贡献,此外他的命中率依然居高不下,似乎他的每次出手都是经过了精打细算。1985―86赛季,吉尔摩已36岁“高龄”,最后一次入选了全明星赛。
1986―87赛季,马刺队开始走下坡路,他们仅取得28胜54负,吉尔摩场均得分也下降到11.4分。赛季结束后,吉尔摩重返公牛队,但仅出赛了24场比赛就被裁掉(似乎芝加哥一直不接纳吉尔摩),凯尔特人队将他招入麾下,作为罗伯特・帕里什的替补。赛季结束后,吉尔摩宣布退役。17年职业生涯(包括ABA和NBA),吉尔摩场均得到18.8分12.3个篮板2.4次盖帽,投篮命中率达到58.2%。他11次入选全明星赛(5次ABA),5次入选ABA年度最佳阵容一队,5次入选最佳防守阵容(4次ABA第一阵容)。
如今人们对于吉尔摩的印象已经淡漠,即使在他于20世纪80年代效力于NBA时,当时的球迷也很少将他与贾巴尔、摩西・马龙和帕里什等超级中锋相提并论。在他们看来,吉尔摩无非是一个打球没什么激情、身体素质优异却不懂得如何使用、并且还有些懒散的球员。但这并非吉尔摩的真实面目,当时各队的球员都明白,吉尔摩的存在是对他们极大的威慑,如果看到吉尔摩坐镇篮下,没有几位球员敢于冲击篮下。球迷们希望看到吉尔摩在场上呼风唤雨,希望看到他咆哮,但吉尔摩既不会大声呼喊队友,也不会像穆大叔一般爱摇手指头,更不会对裁判喋喋不休。
而对于人们普遍认为的他打球懒散,在吉尔摩看来,不过是他过于精打细算了。他从不会在球场上浪费多一分精力,他总是想将最充沛的体能保持到终场,投身到最需要他的攻防环节中去。也由此,他保持了较高的投篮命中率,他的进攻手段从不华丽,习惯于使用左手的他,每次出手都显得十拿九稳。无疑,这样的球员是教练眼中的模范生,却不可能讨得球迷的欢心。
吉尔摩,一个永远横冲直撞的“火车头”,在职业篮球史上写下了属于他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