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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尔艺博会逆市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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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5月20日落下帷幕的2012香港国际艺术展给人们带来的兴奋还未散去,紧接着的6月14-17日,全球最大的画廊博览会巴塞尔艺术博览会又让涉足艺术界各行业人士的高昂热情持续燃烧。本届巴塞尔艺术博览会的联合总监马克·斯皮格勒(Marc Spiegler)说,“这场艺博会就是艺术世界所有人的聚集地和一个交易市场。”

位于瑞士莱茵河湾与德、法两国交界处的巴塞尔(Basel)虽然是瑞士的第二大城市和重要交通枢纽,但常住人口仅有16万,实在只能算是个“小城”。然而,巴塞尔每年却要举办堪称“艺术界奥林匹克盛会”的顶级艺术博览会—艺术巴塞尔(Art Basel),接待超出本市人口4倍之多的65万访客。为什么选择巴塞尔?除了便利的交通、优美的景色、绝佳的天气(巴塞尔被称为中欧“天气最好”的城市),必定与这座城市卓越的艺术氛围息息相关:在巴塞尔,有30家私人和公立博物馆;10多位著名收藏家在莱茵河畔生活和工作;巴塞尔市民家中都能看到海欧纳莫斯·博世(Hieronymus Bosch) 、勒内·马格利特(Rene Magritte)、杰夫·昆斯(Jeff Koons)的作品;就连市民聚会的地点都有让·汤格利(Jean Tinguely)的雕塑;城里的私人博物馆收藏着莫奈、毕加索、罗斯科等大家的画作。而这样的博物馆、美术馆和画廊,巴塞尔还有很多。正是这样一座将艺术渗透到自己每个细胞、优雅而隐忍的欧洲艺术小城,才能生长出巴塞尔艺博会这样的顶级艺术盛会。

参展席位之争

本届巴塞尔艺博会有来自36个国家的306家画廊、超过2500位艺术家的作品展出。这306家画廊是从世界范围内的950家候选画廊中脱颖而出的,这也意味着画廊必须掌握更多优质作品才有资格在巴塞尔艺博会上露脸,才能在全球经济低迷而国际艺术品交易却依然炙烈的竞争中夺得一席之地。画廊每年在各大艺博会上的成交额大约占到了画廊年营业额的70%。一旦画廊提交的申请被巴塞尔艺博会拒绝,除了丧失一个绝好的销售机会之外,更严重的则是意味着耻辱,可能会大大折损这家画廊在艺术家和收藏家心目中的威望与地位。尽管每家申请者都会交300-370英镑不会被退还的报名费,但仍然存在大量的失望者。今年的入选比例仅为1:3。而且,今年入选并不意味着永远的好运。每间画廊都不得不年复一年地再次申请。

去年艺博会开展之前的一场风波将画廊削尖脑袋挤破头的残酷竞争和巴塞尔艺博会入选标准的公正性问题暴露人前。当三间重要的柏林画廊Eigen+Art、Giti Nourbakhsch与Mehdi Chouakri被巴塞尔拒绝之后, Eigen+Art画廊的格特·哈里·里布科(Gert Harry Lybke)控诉柏林的其它画廊串通起来抵御竞争对手。

那么是谁决定了这些画廊能否参加巴塞尔呢?今年巴塞尔艺博会的评委会全都由艺术品经销商组成,他们是来自布鲁塞尔的泽维尔·胡夫肯斯(Xavier Hufkens)、来自伦敦的大卫·朱达(David Juda)、来自卡尔斯鲁厄的·迈耶(Jochen Meyer)、来自柏林的提姆·诺杰(Tim Neuger)、来自都灵的弗兰克·诺若(Franco Noero)以及来自苏黎世的艾娃·普瑞森胡伯(Eva Presenhuber)。此外,唯一一个来自美国的经销商米格尔·阿布雷乌(Miguel Abreu)则负责为年轻画廊部分的甄选提供建议。

甄选过程常常让申请画廊很是焦虑,由于担心会危及到未来入选的机会,他们很少对评选过程提出批评(即使是在自己被拒之后)。而巴塞尔艺博会的联合总监马克·斯皮格勒也表示:“我们推出了一个绝不对评选过程加以评论的政策。”

不过在表面之后,人们仍然有许多担心的问题。“巴塞尔艺博会的评委会拥有太多的权力了”,其中一名经销商表示,“当然,他们可以使用这种权力来让最好的艺术家参加展会,因为他们知道这些艺术家的作品在销量上是有保证的。他们形成了一个关系紧密的集团,有人还说评委会的成员会拒绝那些和他们展出了相同艺术家的作品的申请者。”几年前还有一位经销商曾抱怨说:“我的画廊被巴塞尔拒绝了,但我的艺术家的作品却遍布会场。”

曾经担任过评委会成员的克拉斯·诺登海克(Claes Nordenhake)却表示:“我对巴塞尔的体验是画廊评选过程绝对公平。”当提及入选标准时,克拉斯说:“我们主要关注的是画廊的计划,他们参加过哪些艺博会以及在那些艺博会中带来的展品。”在艺博会期间,即使已经被卖掉的作品也需要经过仔细检查以确保它能正常地进行公开展示,这被称之为“rehang(重新挂出来)”,评委会的成员每天早上8点都会在场地中走动,观察“rehang”的进展。“对申请画廊进行甄选是一件严肃的工作,人们不会相信工作量有多大。” 克拉斯继续说。“你必须把整整21天全部投入到各种会议之中。就算你是宿醉未醒,也得在每天早上8点按时到达展会现场。”本届巴塞尔艺博会的评委会成员之一大卫·朱达则表示:“做评委对经销商之间的人际关系来说也是很可怕的。如果某间画廊被拒了,问题就出来了,‘是谁在反对我?’这通常会变成私人恩怨。”

海量佳作迷人眼

尽管大多数没能入选的画廊只能垂头撒气地期盼下次机会,不好对组委会指手画脚,但已经入选的画廊在极力秀出最强阵容之余,也有资格反过来对艺博会提出了更多更高的服务要求。这也是艺博会比往年推迟一天向公众开放的原因之一:VIP藏家能在场馆越来越拥挤之前,有12日和13日整整两天时间来惬意细品众家作品并把心头好收入囊中。对身经百战的画廊来说,他们深知VIP日无疑算是决胜的关键。一般来说,这1-2天的销售业绩往往会占到整个交易会销售额的70%左右。

在今时今日欧洲经济日益衰退深受债务困扰的低潮时期,超级富豪们对艺术市场的坚定信心和疯狂购买力仍然不容小觑。他们将投资艺术品看作是抵御欧元区不稳定大环境的一个避风港。由于对货币风险和政府风险的担忧,不少人正努力将资本从各自国家抽出,进而投向艺术市场。在开展前,就有业内专家分析指出收藏家们极有可能在今年的展会上呈现“两极分化”的趋势:要么对难得一见的珍贵艺术品一掷千金,要么对那些定价偏低的年轻艺术家的作品感兴趣,而那些中等品质与价格的艺术品则会相对少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