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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河 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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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妹和哑哥就土生土长在那条清清的白杨河绕过的村庄里。小时候,两人在一起玩耍,形影不离。雪妹不仅长得水灵甜美,更是心地善良;而哑哥虽不会说话,但心里明白着呢,他性格憨厚,耿直豪爽,正义感强。小时候谁要是欺负雪妹,他便会挺身而出。那年,小雪妹在河边的草丛里割草时被一条毒蛇咬伤了,幸亏哑哥发现得早,急忙扎住伤口,用嘴吸出毒液,而后将雪妹送到了卫生院,这才脱离了危险。

渐渐地,两人长大了,哑哥开始有意躲避雪妹。见雪妹越发变得婷婷玉立,村里不少小伙子开始追她,但雪妹一个也未看中,雪妹的心思只有哑哥晓得。面对雪妹的不理不睬,村里一些有花花肠子的人时常对雪妹进行:“哟,雪妹,我们高攀不起,你究竟在等谁,莫不是在等那哑哥吧。”哑哥见了,怒目相对,那些人便嘲弄他:“哎,你护啥,难道雪妹还能做你的媳妇,真是太阳打西边出,别做梦了”,哑哥眼圈里涨满了泪。一天,村里一流气的青年见语言不成,便上前对雪妹动手动脚,正巧被哑哥撞见,他怒火中烧,一个健步冲上去将其击倒。雪妹知道,为这事,哑哥事后让一帮人堵在村口被揍得鼻青脸肿。从此以后,由于村里人的口舌,雪妹的家人也不让雪妹再与哑哥来往,说哑哥是个残疾人,无能无耐,若跟了他会一辈子受罪,还会被村里人笑话。可雪妹不听,照样和他好,于是雪妹的父母便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出来,并警告她若再与哑哥来往就打断她的腿。一天,雪妹偷偷从窗户里爬了出来,在白杨河边找到了哑哥,告诉他,自己喜欢他是真心的,就像喜欢这白杨河,谁也拦不住。知趣的哑哥急了,忙用手比画着,直憋得满脸通红,那意思是说,自己配不上雪妹,让雪妹赶紧找个条件好的,雪妹气得上前挥起小拳头在哑哥的胸前使劲地捶打,而后哭着跑开了……

夏天的时候,发生了一场洪涝,一夜间白杨河的水涨过了堤,淹过了路,整个村子成了一片沼泽,糟糕的是瓢泼大雨还在下个不停,水越来越大,雪妹的家与几户村民位置偏僻,未来得及撤离,几户人家便被洪水逼上了屋顶。哑哥带着两个小伙子摇着木伐速速来救,在一片中一趟趟将被困的人安全送出,轮到雪妹一家登上木伐时,由于人多船小,木伐剧烈摇晃,险情陡生,哑哥见了要跳进水里,雪妹紧紧抓住哑哥的膀子不放,船上的人都齐声喊,别下去,太危险,但哑哥全然不顾,跳进水里后用力推船,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浪打过来,哑哥被淹没了。船上的人都惊呆了,望着一片失了魂。

水退了,天晴了,雪妹的眼睛却哭红了。白杨河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悠然地流淌。雪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滚滚奔流的河边,目不转睛地、痴情地向着远方守望着、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