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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商业银行业首位“洋行长”韦杰夫辞职深发展,结束了过渡期人物的过渡期命运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今年的“情人节”,亦宣告了中国第一位洋人行长韦杰夫(Jeffrey R. Williams)与深圳发展银行(下称深发展,深圳交易所代码:000001)的分手。
2月14日,深发展董事会了一则内容简短的公告,称2006年2月11日,韦杰夫向该行董事会辞去行长一职,辞职于同日生效。此前一天,深发展董事长法兰克纽曼(Frank N. Newman)在接受《财经》采访时表示,韦杰夫并未说明辞职的理由,且类似的高管辞职现象在美国公司司空见惯。
褒贬韦杰夫
作为中国第一家上市银行,深发展在2004年5月29日与美国新桥投资公司(Newbridge Capital Inc.下称新桥)签订《股份转让协议》,自此成为1949年以来中国第一家由外资控股的本土银行。
与新桥相随而来,美国人韦杰夫在深发展走马上任。此举亦开创了中国本土银行聘用洋行长的先河。
这位拥有美国哈佛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会讲流利的中文的银行界资深人士,被新桥选中,曾被认为是“新桥布局深发展”的一个重要步骤。在2004年12月15日被任命为行长前,他曾担任新桥进驻深发展之前的过渡期风险控制委员会主席。
不过,据知情人士称,韦杰夫与深发展之间很快就“琴瑟不谐”。去年4月,深发展成立了一个五人策略委员会,该委员会全面接管了深发展的最高权力。自此,更换分行行长等一系列重大决定,均出自策略委员会。事实上自那时起,韦杰夫便开始逐渐失去权杖。
这一局面的出现,据新桥方面称,主要缘于资方对韦杰夫管理整个银行的不满。在韦杰夫出任深发展行长不久,新桥很快认定韦杰夫决策不够坚决,特别是对历史包袱沉重的中国本土银行缺乏“治乱”的手段。
不过,囿于刚刚接手深发展,加之韦杰夫作为中国本土银行首位洋行长的“明星效应”,希望平稳进入不起风浪的新桥并没有及时换将;深发展内部,也不愿延续过去“两年一换将”的频繁做法。在“稳定为先”的大局之下,韦杰夫自此一直作为一种过渡而存在。
但是,组织架构的调整一直在进行。2005年5月,深发展聘请了深圳市商业银行原行长王骥为行长特别顾问;6月,被认为是“治乱高手”的资深银行家、美国前财政部副部长纽曼由独立董事走向了台前,接替此前兼职的董事长蓝德彰(John D. Langlois),并以全职董事长兼CEO身份,担当起深发展的大任。
自此,纽曼主抓全面工作,所有银行的业务高管都直接向纽曼报告。韦杰夫只负责办公室、人力资源、行政事务。
纽曼掌舵
毕业于哈佛大学经济系的纽曼,曾任美国信孚银行(Bankers Trust)主席、总裁及首席执行官,加入美国信孚银行前曾任美国副财长;此前曾任美洲银行副主席及财务官,以及美国富国银行财务官等职。
加盟这三家银行期间,他拥有拯救这些亏损银行的经验,因而自称“银行专业修理工”――这些经历显然与新桥的要求更为合拍。
深发展内部的一种说法称,2005年,深发展在引入GE作为战略投资者、提高资本金充足率、清收不良资产以及拓展零售业务方面卓有成效,这与纽曼的领军和团队的尽职工作密不可分。
从五人策略委员会到王骥,再到纽曼,新桥铺垫了一个层层强化的管理层,而韦杰夫的角色逐渐走向后台。
“非常时期的深发展,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头人。特别是新桥这个新的投资者进入时,方方面面都面临改革,需要很高的决策效率和活力。”深发展一位高管对《财经》表示,深发展一度以为上述架构已安排妥当,然而,运作起来还是有很多不必要的摩擦和麻烦,增加了不必要的协调成本。
“比如,主管银行业务的官员有时会遇到人力资源等问题,但报告递上去后迟迟不能定夺;而对于行长的协调,又只有纽曼出面。这样,在行政上无形中增加了决策层次,大大影响了效率。”他说。
在新桥看来,这种局面维持到2006年年初,已难以为继,更换行长的议题摆到了桌面上。1月20日,深发展董事会为此召开了一个非正式的碰头会。此后的日子里,韦杰夫与董事会经过并不十分轻松的谈判,终于达成了协议;韦杰夫就此辞职,从而结束了过渡期人物的过渡期命运。
据《财经》了解,纽曼接任CEO时,新桥与韦杰夫就曾有谈判,一是让他出让权力继续留任行长,一是辞去行长之职。韦杰夫当时选择了前者。
新行长谁属?
目前对于深发展而言,“后韦杰夫时代”的注意力,已经放到了未来管理团队建设和未来行长人选方面。纽曼对《财经》说,希望致力于打造强有力的管理团队,让有能力的管理人员进入到管理团队中来。
他表示,未来行长的长处,是要能与管理团队优势互补,并有足够的技能来管理中国的银行;行长人选首先会从中国大陆中选,找不到才会到海外选;对行长人选目前尚无准确的定义和标准,只要有足够的能力并能和管理团队相适应即可。
至于未来行长何时到位,纽曼称没有设定时限,只是希望能尽早发挥作用,宜早不宜迟;同时明确表示,自己会留任CEO,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辞掉该职,而未来的行长是银行的“第二把手”。
尽管韦杰夫最终黯然离场,深发展高管层对其亦持有相当的理解。“韦杰夫会讲中文,但不意味他就能准确地了解中国的文化和中国人的心理。让一个外国人来管理国情复杂、队伍庞大的银行机构,确实非常不容易。”深发展一位高管表示。
对于近一年,一位接近韦杰夫的人士对《财经》表示,深发展主要做了三方面的工作,“补充资本、控制风险和减低不良资产。”
就补充资本而言,引入了GE作为战略投资者,而为将来计,深发展则致力于零售银行的发展;在不良资产和控制风险方面,“开始时,最重要的事情是阻止银行‘流血’,我们建立了信贷的直接的汇报体系,对新贷款的审批收紧。”
2005年2月,深发展提出“ONE BANK”的概念,将银行产品和流程标准化。“这一年,韦杰夫的角色是为将来的增长打基础,当然还做了很多其他的事。”上述人士表示,韦杰夫在深发展的作用当如是看,“其一,这是一家有7000名员工的银行,任何成果都是由团队来完成的;其二,韦的成绩单要在2006年体现,不良资产是否减少了,银行的费用是否下降了,组织架构是否改变了。这就像农民种田,效果不是立竿见影的,而需要时间慢慢显现。”
从数据上看,深发展2005年的业绩还是有一定起色,包括回收了22亿元不良资产,其中70%是现金。“这类似于筹集到相当多的资本金的绩效。只不过历史包袱过重,不良贷款比率还是偏高。”深发展的一位高管说。
对深发展来说,补充资本金始终是一个难点。“2005年引入GE作为战略投资者,本来(以为)就可解决这一问题了,但恰恰又遭遇股权分置改革,这让我们处于两难的境地。到今年上半年资本金关口突破了,就会顺畅了。”上述高管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