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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有些像一介书生。虽羸弱,却有着比山更坚韧的气质。或许,云的这种特性成就了云门舞集的飘逸与灵韵。恰好这一回,林怀民带着云门的团队,以一部经典的《九歌》作为与重庆邂逅的致礼。观舞之余,也领略这“谁持彩练当空舞”的风雅。应当说,缘起“云门”二字这一意象,予人以漫卷的舒展,是诗,是舞,也是故事。而观众,或者亦可从行云流水的舞姿中,体悟出王右臣“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豁达与气韵。
缘起“云门”
时逢1973年的阳春时季,当林怀民以“云门”作为舞团的名称时,便奠定了这段佳话。作为台湾第一个职业舞团,林怀民的云门舞集保留了许多传统的文化底蕴,其作品多由传统文化取材,再赋予其现代的观点,独特的形式呈现。集结古老的华夏文明与当代的价值观,应许这便是对经典最好的诠释。
自成立以来,云门走遍了台湾的每一寸土地。从台北的国家戏剧院,到各县市文化中心、体育馆、乡镇学校礼堂,定期与观众见面。而九十年代以来,在国泰金控的支持下,舞团亦开始每年轮流在各城市举行户外演出,平均每场观众高达六万。
除此之外,云门也是国际顶尖艺术节以及重要剧场的常客,每年应邀出国演出长达四个月。纽约,伦敦,柏林,莫斯科,东京,悉尼都是舞团例行公演的城市。三十九年来,云门在欧、美、亚、澳各洲两百多个舞台上演出,以独特的创意,精湛的舞技,获得各界热烈赞赏。伦敦时报说,云门是“亚洲第一当代舞团。”而欧洲的舞蹈杂志则如此刊登:“云门之舞举世无双。它呈现独特,成熟的中国编舞语言。这项亚洲舞蹈进化的重要性,绝不亚于威廉·弗塞斯的法兰克福芭蕾舞团对欧洲古典芭蕾的影响。”2003年,《纽约时报》首席舞评家安娜·吉辛珂芙将云门的《水月》列为该年最佳舞作的首选;为澳洲墨尔本艺术节揭幕的《行草·贰》,荣获时代评论奖及观众票选最佳节目。2006年,“行草三部曲”获《国际舞蹈》杂志评选为“年度最佳舞作”。
如今,林怀民与云门的故事,已写成一部《飙舞》,也成为台湾各级学校教科书的内容;纪录片《踊舞·踏歌——云门30》,也已制作发行DVD;而云门近年作品也拍摄为舞蹈影片问世。为了表彰其在舞蹈艺术上作出的贡献,2010年,台湾中央大学鹿林天文台将新发现的小行星命名为“云门”,表彰云门在艺术上的成就。
云中之舞
云门之舞,时而如流水落花,时而又恰似黑云压城;时而闲庭杏雨,时而夜泊寒山。林怀民与云门人的灵感源自他们所生活的土地,源自源远流长的时光的悠悠银河。如此的广博与纯粹,使得舞蹈的灵感源泉难以竭尽,因这源头的活水,本是承载了上下五千年。
云门所演绎的舞蹈皆为上品。如1978年《薪传》的上演,引发了巨大的轰动和持久的回响。当时,三毛看完后跳起来喊得声嘶力竭,以示激动之情,以致结束后要去看耳鼻喉科。时任《新新闻周刊》副社长兼总主笔的作家杨照说:“只有《薪传》寻找到了最具象的形式。”在历史分水岭首演的《薪传》成为台湾人最难忘的文艺作品,“数十年不衰,成为台湾文化作品的代表之一”。1992年,龙应台在法兰克福看完《薪传》后,当即写下《是野马,是耕牛,是春蚕》的文章,并于其中如此描述:“如果你知悉我们的过去,你就会知道,云门是一个文化现象,林怀民是一个‘新文化运动’的推动者。他不是唯一的,但是在二十世纪下半叶的台湾文化史上,他是一个清清楚楚的指标。”
而自从 1973年春天开始到现在,林怀民和云门从台湾而至世界各国各地,飘然而舞,皆引得观众感慨万千,反响不俗。无论是《薪传》、《九歌》、《竹梦》、《水月》还是《红楼梦》、《行草》等,但凡起舞,定使得当晚的会场沸腾如钱塘春潮。然而,云门舞者在舞台上却显得心如止水,他们呼吸着,四肢连绵着,汗水滴落下来,力量在宁静里蕴蓄着爆发着,自然而然成云门的气场。 比《竹梦》里的绰绰竹影,忽然就吸到了魏晋竹风;又好比《行草》,黑衣的舞者在古典中国的白纸黑字前伸展、云手、奔跳、飞舞,书法和人的身体欢欢喜喜,笔墨飞白,停顿转折,不必拘泥模仿,那段在书法投影幕间的舞蹈,奔突、跌宕之姿,是追想仓颉造字的瞬间惊天动地?还是伴随方块字波澜起伏的历史?
另一次,云门在西湖边柳浪闻莺的演出中,打头阵的就是1975年编排的《白蛇传》。当音乐一起,画面便恍如隔世,柳腰款款的白蛇娉婷而出,身后紧随着眨着幽怨眸子的青蛇,几乎能听见心里的暗语:“公子呀公子!多情的妩媚妖可不止一个。”这些细节上的精雕细琢也成为云门舞蹈与众不同又别有韵味的另一因由。
云门的舞蹈,应是云之舞,是云中的风,水气,与生命的协奏。如果说舞蹈是舞台的艺术,云门则将舞台搬到了云端,每一次演绎都是“谁持彩练当空舞”的“奇迹的表演。”
传承古风
云门的舞蹈在精妙绝伦之余,亦让人不难发现其中的“华夏之魂”。1972年,林怀民在美国获得艺术硕士学位,教自己舞蹈的马夏·谢尔老师不停游说他留在美国。林怀民只是在电话这头机械地反应“我要回台湾”。马夏·谢尔只好说,“你回去,去把台湾舞起来,再见。”此后,受到上世纪六十年代社会运动的感召,1973年,林怀民回到了台湾,创办了云门舞集。
在林怀民看来,华夏文明受近现代西方文明冲击下逐渐消逝的“古风”是他创作的侧重点。因而,云门的舞蹈多以这种“褪色”的古风为蓝图,更迭人们日渐消逝掉的炎黄根基。在他书的序言中,他这样写道:“我很愿意重复宣唱一些‘古人’的名字,描绘他们的风范,好像《薪传》吟唱陈达的思想。”
而此次来渝所献上的经典之作《九歌》亦是林怀民以及云门对古风的再一次问道。作为屈原的千古绝唱,《九歌》是中华文学史上的永恒经典。林怀民对《九歌》予以新的外衣以及灵魂,却没有丢掉它原本的根骨。林怀民透过古代祭典的形式建造当代的剧场祭典,成就了整部舞蹈浓烈的远古气息。在神龛式的舞台上,舞者以融合东西的肢体语言,透过《东君》、《司命》、《湘夫人》、《云中君》、《山鬼》、《国殇》等章节,描绘、孤独、操控、抗争、死亡与复活。
关于《九歌》的创作结晶,应源自于林怀民的不断探索。八十年代末,世界多地均出现了变乱,这给了他诠释屈原诗篇的钥匙,他说:“我赫然发现,美丽缤纷的曼妙歌舞之后隐藏着硕大无朋的挫折,众生必须无止境地祭拜,是因为神祇从未降临,众生的苦难只能由众生自我救赎。想到这里,彷佛繁花谢尽,我哀伤莫名,却无法回避这个不愉快的现实。”也正是源于这样的思考,《九歌》的舞台上一直有一名穿着现代西装的男子,手里提着旅行的皮箱,打着一把伞,在舞者演出的同时,穿梭于舞台各个角落。彷佛一直提醒着观众:这不是楚辞的《九歌》,这不是文学经典的《九歌》,这是云门的《九歌》,是现代人的诸神复活。
国际舞蹈杂志评论:“《九歌》是跨文化舞蹈形式的完美典范。”香港英文南华早报更盛赞:“这出辉煌的长篇,将林怀民这位亚洲的巨人,提升到玛莎·葛兰姆,莫斯·堪宁汉等少数人所占有的层次——二十世纪伟大编舞家之一。”
关于舞蹈,林怀民与云门舞集还有许多故事值得慢慢地娓娓道来。而无论各中细节几何,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对于舞蹈的执着与求精。在漫长的几十年光阴里,云门渐渐成为一座灯塔,导航于现代社会中的迷离之海,以艺术为心灵的船只点亮前方的破晓。
林怀民,1947年出生于台湾嘉义。十四岁开始发表小说,二十二岁出版《蝉》,是六、七十年代台北文坛瞩目的作家。大学就读政治大学新闻系;留美期间,一面攻读学位,一面研习现代舞。1972年,自美国爱荷华大学英文系小说创作班毕业,获艺术硕士学位。
1973年,林怀民创办云门舞集,带动了台湾现代表演艺术的发展。从事编舞半身,他的舞蹈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青年,感动了无数的观众。他的舞作包括:《如果没有你》、《屋漏痕》、《听河》、《风?影》、《行草三部曲》(《行草》、《行草 贰》、《狂草》),以及《焚松》、《竹梦》、《家族合唱》、《水月》、《流浪者之歌》、《九歌》、《红楼梦》、《薪传》、《白蛇传》等八十余出。林怀民结集出版的文字创作包括:《蝉》、《说舞》、《擦肩而过》、《云门舞集与我》、《跟云门去流浪》、《高处眼亮》,及译作《摩诃婆罗达》的剧本。
林怀民的作品注重形式与情感双重的极致,因而多在国际上广受好评。其作品《薪传》,曾为多国舞团搬演,2004年,瑞士苏黎世芭蕾舞团演出的《烟》,荷兰茵楚登斯舞团以及德国卡萨尔舞团演出他的《白》。2006年,他应邀为当代最受瞩目的超级芭蕾舞星西薇·姬兰所编作的独舞,在伦敦沙德勒之井剧院首演后,巡回世界各国。
林怀最大的成就应是耕耘云门舞集,让舞团从最初的初出茅庐逐渐走向国际,将诸多富含中国传统的舞蹈佳作发扬于国内外。所以,将他称之为“踏着云彩的人”最为恰当,踏着云彩,领携着云的姿态,风的悠远,以及天空的面孔。
主要成就:
1999年,被欧洲舞蹈杂志评选“二十世纪编舞名家”。
1999年,在柬埔寨协助当地舞者组构教案,推广该国濒临失传的古典舞。
2004年,捐出文化奖奖金,作为“流浪者计划”母金,奖助台湾年轻艺术家赴亚洲各国旅行学习。
2005年,获《时代》杂志“亚洲英雄人物”称号。
2006年,获ISPA国际表演艺术协会颁赠“卓越艺术家”奖。
2008年,获“影响世界华人奖”,同年获法国文化部颁授骑士文艺勋章。
2009年,获欧洲舞动国际舞蹈大奖颁赠终身成就奖。
2012年,受邀担任“劳力士创艺师徒计划”舞蹈类大师。